當陸通的一百二十口靈劍,悉數從劍匣之中飛出,列陣在前之時,周圍的觀戰之人才突然想起來,這位陸地師不是金行修士,而是一位五行俱全的筑基真人。
那一百二十口靈劍上散發的氣息,明顯分屬五行,各有千秋。
“就算有五行相生之力,他也不可能超越若風地師的千劍流吧。”有心思電轉的真人暗想。
在他們看來,就算陸通真能以特殊的方法同時操控這么多的靈劍,并用出五行相生之法,但其攻擊力依舊是分散的,如何力敵若風地師渾然一體的千劍流?
假如五行五劍形成循環,依舊弱于千劍流,那么給他再多組五行之劍,恐怕也于事無補。
在極為純粹的千劍流面前,并非靈劍增多,就能抵擋。
沒有似那種渾然一體的三千劍氣陣的威力,那就依舊是以卵擊石,只是多了一些卵罷了。
但陸通所要做的,卻遠遠不是這些人能想到的。
五行五劍的威力還不夠,這一點他是知道的,但若是五行五十劍,甚至是五行一百劍呢?
隨著他那已然超越筑基巔峰真人的神識操控,身前的一百二十口靈劍,瞬間變銜接成一種獨特的劍陣。
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這是五行循環相生之法。
但是陸通的相生之法還不止于此,在一個循環之后,他的靈劍緊接著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環。
金行靈劍之后,繼續疊加水行靈劍,然后周而復始。
只是一息之內,陸通就足足操控六十口靈劍連接一體,其內五行靈力流轉催化,威能一次次地倍增。
等到靈力迸發于最前端那口金行靈劍之時,其威能不知翻了幾十倍。
而同時控制六十口靈劍不斷相生催化,就已經達到了陸通此時的極限,一是靈力太過龐大,二來他的神識也只能控制到這種程度。
但這已經足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從陸通祭出后續的靈劍,到他施展出這特殊的多重五行循環劍陣,也只是用了一息時間而已。
而當最前方那口金行靈劍釋放出放大版的百劍流時,整個天地似乎都寂靜下來。
上百道巨大的劍氣沖天而起,每一道劍氣都有十多丈長,當然,不僅是大而已,而是其內蘊含的氣息,也恐怖到了極點。
這依然是百劍流,但卻不是筑基期能施展出來的百劍流,而是達到金丹境的強者,才能具備的力量。
這就相當于是將陸通的百劍流,瞬間強化了數十上百倍,達到了金丹境大真人的威能層次。
若風地師號稱金丹之下第一人,或是筑基期無敵,但是,面對這上百道達到金丹境的劍氣,而且還是自成劍陣的百劍流,他還能擋得住嗎?
三千劍氣陣,一往無前地降臨,但是,在那堪稱巨大的百劍流面前,卻猶如蚍蜉撼樹,一次次地撞擊,而后悉數消散。
等到若風地師的三千多劍氣完全潰散之時,半空中依舊還有半數屬于陸通的巨大劍氣,威勢浩蕩,壓得人難以喘息。
若風地師遙望那些駐留高空、不曾落下的劍氣,心中充斥著無力感,“我最多是金丹之下的強者,而他,卻已經可以筑基之力,斬金丹。”
“我輸了。”若風地師收回靈劍,就算還有一戰之力,他也知道自己輸定了。
因為若是陸通任由那剩余的劍氣落下,他連再出手抵抗都來不及了。
遠處圣地附近,白斬封和若風地師的師父,也就是那位劍辰地師的臉色頗為難看。
“此子的天賦和實力,不比當年的周重山差,甚至猶有過之。”劍辰地師輕嘆道。
“師父說的是,恐怕,弟子親自出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身邊那位親傳弟子面帶愧色道。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一劫金丹境,面對那威勢滔天的百劍流,也無法力敵。
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只是陸通運用五行相生之力的一種手法而已。
他可以催生出百劍流,就能生出威能倍增的其他四行靈法,必能在戰斗中手段百出,發揮奇效。
劍辰地師沒有否認自己的弟子,因為他突然覺得,就算是自己這個二劫金丹境地師親自出手,也不一定敵得過現在的陸通。
以四劫筑基的修為境界,讓他一個二劫金丹境的地師都如此忌憚,若是他日此子達到金丹境呢?
劍辰地師已經不敢想下去了,他突然有些懊惱,自己當日為何要與那周重山過不去呢?
現在倒好,不僅沒能抓回周重山和邪修,還平白為劍霄圣地惹來那等強敵。
關鍵是自那次之后,太霄圣地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冷淡了許多。
如今,云竹山這位陸地師又橫空出世,同樣強的變態,這讓劍辰地師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罷了,我們回去吧。我劍霄圣地屹立萬年,還不至于嫉妒一個小輩。但愿,此子不要像當年的周重山一樣,走了歪路。”劍辰地師義正言辭地道。
“否則的話,就算是請出仙劍紫龍,為師也會替天師界清理此人。”劍辰地師言罷,御劍回了圣地,有些意興闌珊。
“師父啊師父,總說白師弟直傲,您又何嘗不是呢?周重山與邪修勾結的事,連太霄圣地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您又何必自找煩惱……”
圣地之外,陸通收劍入劍匣,對著那位若風地師遙遙抱拳,正色道:“前輩承讓了。”
若風地師擺了擺手,不置可否地道:“沒什么讓不讓的,敗了就是敗了,恐怕當今世上,筑基境中你已經難逢敵手。”
陸通笑了笑,“前輩謬贊了。”
事實上,他剛才還有許多手段沒有用出,比如驚魂神通和懾魂神通。
若是再加上這兩種神通,以眼前這位若風地師的神識強度,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不是陸通自大,而是在與對方一戰之后,他就已經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新的認知,把目標定在了金丹境之上。
也只有金丹境,才能對現在的他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