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明覺寺外,又來了兩名人影。
每當到這個時間時期,原本冷清枯寂的明覺寺,總會迎來一次次的拜訪者。
這兩名人影,一高一矮,都是光頭,手里掛著佛珠。
其中高的和尚慈眉善目,面色紅潤,一派高僧氣象。
矮一點的那人,眉清目秀,眼眸如星,皮膚潔白如玉,毫無瑕疵。
兩人一起來到正門。
“廣慈雷恩,見過靜虛主持。”老和尚揚聲道。
“原來是雷恩大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靜虛的聲音從寺廟內傳出。
“都請進吧。”
兩人聞言,上前,推門而入。
那高大佛像下,靜虛此時已經沒有在跪拜蒲團上,而是轉身微笑的看著兩人。
“看來,這位就是廣慈如今集中全部資源,培養的破限天才,木誠威賢侄?”
和面對魏合李蓉時不同,他此時的態度簡直不要太好。和藹可親,如同春風般溫暖。
“正是,晚輩見過靜虛主持。”那矮一點的和尚恭敬回答。
“敢問靜虛主持,我們之前是否有其余求寶者抵達?”老和尚雷恩沉聲問。
“有,是焚天軍部的李元帥,和其弟子王玄。”靜虛回道。“不過因為你們還沒到,而異寶的第一個服用者,可以挑選最好的品相,品相稍差,藥力也會有不小差距。
所以我就先讓他們在后院敲鐘去了,算是拖延時間。趁現在,你們先去花池,先行服藥再說。”
雷恩聞言,連忙點頭。
“多謝主持相助。”
一旁的木誠威連忙鞠躬道謝。
“都是同門同源,此等小事,無需多禮。”靜虛微笑著虛扶起對方。
不怪他搞這些花招,而是在得知王玄站隊皇室這邊后,佛門終于下定決心,花大力,收了大月早已發現了的另一名破限天才。
此人便是木誠威。
木誠威原本便是佛門中人,因種種原因,佛門一直猶豫遲疑,并未下大力培養他。
如今被魏合刺激,幾次出手未果,終于下定決心。
在這等大是大非上,無論是廣慈還是大靈峰寺,都立場一致。
兩人連忙跟隨靜虛,離開寺廟,朝著山頂的另一處方向走去。
“那種植異寶的花池,其實不在寺廟內,而是在另一處。兩位不必擔心被焚天軍部的人發覺。”靜虛嘆道,“我允諾他們,什么時候能將那后院的鐘敲響,就什么時候能夠服食異寶。”
“那,敲鐘應當不是什么難事吧?難道其中另有玄虛?”雷恩詫異問。
“這個自然。”靜虛搖頭道,“那鐘,其實本不是鐘,只是我收集一種名為光明膠,制造而成的特殊裝置。
其作用是驅蟲,只是被做成了鐘的形狀。光明膠極難敲出聲響,而且力量稍大,便會瞬間破碎垮塌。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可能敲響鐘聲。”
說完,他也有些慚愧。
可惜,道不同,不為謀。既然本就非一路人,能有遏制對手的機會,自然得盡力為之。
雷恩兩人這才明白,也是放心下來。
“如此,豈不是那焚天軍部的王玄,敲不響鐘,便只能服食最后的殘次品?”
“若真如此,那便是他們命該如此。”靜虛嘆道。
木誠威卻是笑了笑,有些傲然道。
“我聽說過王玄此人,也是和我一般,都未破限血脈。其實照我說,就算不做這些刁難,他也決計不是我對手。
所以就算讓他順利服食異寶,也注定只是淪為我磨刀石之流,為我突破真血,送上資糧。”
他的血脈,乃是以絕對力量著稱的九言金象血脈。其力量之強,防御之堅韌,遠超雙上血脈。
再加上又是破限級,所以木誠威在大月,也算是比魏合出名還要早的頂尖天才了。
“有這份信心便好。”比起年輕的木誠威,雷恩和靜虛身為宗師,都是活了幾百年最少,自然不會還如此幼稚。
不過,木誠威有自信,也是好事。
明覺寺后院中。
魏合圍著古鐘轉了幾圈,思索該如何敲響這個大家伙。
李蓉在一旁黛眉緊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種材料,極難打出如鐘聲一樣的聲響,要想將其敲響,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魏合皺眉道。
“沒有辦法么?”李蓉嘆道。“那也沒關系。這個虧我們吃了,下一局找回來便是。我也沒想到,原本以為靜虛主持不會如此刁難....”
“師尊可知,這服異寶的先后秩序,是有什么講究么?”魏合問。
李蓉頓了頓,將其中的差別仔細說了。
魏合這才恍然。
“看來他們是要把最好的部分留給另外的人,估計該是留給佛門的人。”
“應當是這樣了。”李蓉點頭。
但明白歸明白,他們也沒什么好辦法。這里畢竟是明覺寺,是靜虛主持的地盤。
而且那位也是宗師,而遵守各處異寶鎮守者的規矩,本身便是這次旅途的規則。
畢竟這里的兩種異寶,都是靜虛平日里在打理培養。
魏合看了看眼前的大鐘。
“敢問師尊,這里附近空無一人,只有靜虛主持在,那么,他又用什么,來判斷分辨我們是不是真的按照他說的做?”
“沒有辦法。但他乃是宗師,到底有什么血脈能力,誰也說不清楚。所以....”李蓉搖頭。
這么說,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
魏合瞇起雙目。
“恐怕是。”李蓉嘆道,“不過別擔心,這一關不行,后面也有我們陣營異寶點,到時候就該輪到他們難過了。”
魏合點點頭。
兩人又研究了一會兒,確定了這個鐘沒法敲響。
干脆索性放棄。
不多時,靜虛主持的身影,出現在后院門前,朝兩人看來。
“看來,你們是放棄了?”他沉聲問。
“大師之意,我等已經明白。今日之事,日后必有所報。”李蓉面色平靜道。
但臉色平靜,不代表她說的話就退讓。
脾氣火爆的她,已經將故意刁難她們的靜虛記在心頭。
“李元帥自便。”靜虛身為佛門中人,自然并不在意。
只是他目光看向魏合,卻發現這個王玄仿佛完全不受這次的挫敗影響,依舊面色如常,目光平和。
“這次之事,晚輩定當謹記。”魏合認真行禮道。
靜虛雙目不動,仔細盯著魏合。
“異寶之旅后,按照老規矩,施主也將與我佛門破限天才,以及其余服用異寶者,一起上臺演法。所以,事出有因,還望見諒。”
這老和尚很顯然,只是給了個簡單理由應付一下便完。
“另外,這個鐘既然你們敲不響,那便不能進入花池。所以,這個給你。”
老和尚揚手一拋。頓時兩手指粗細的試管拋飛出來,精準被魏合接住。
試管內,分別裝了兩種顏色,一黑一白的花卉。
“這里面,白色的便是九上心蓮,黑色的是白如夜。這劑量,足夠你使用了。”靜虛干脆連花池都不讓魏合過去。而是自己先給對方送掉。
這樣的舉動,就算是李蓉,一直壓抑著脾氣,此時也有些忍受不住。
這兩試管一看便是早就取下來的,藥效都不知道還剩多少。就這么隨意的交給他們。
這已經不是故意刁難,而是故意找茬兒。
咔嚓。
李蓉手扶著的石柱,不自覺裂開道道裂紋。
“怎么?通不過考驗,就打算來硬的?”此時門外又來兩人。
正是雷恩和木誠威兩人。
雷恩笑容滿面,凝視向李蓉。同樣是宗師,佛門此地便有兩人。
而且靜虛可不是尋常宗師,真要打起來,李蓉無論如何都是劣勢。
“考驗?如此考驗,看來,你們是當真不在乎后面的關卡了。”李蓉冷聲道。
“李元帥何出此言,我等一切照規矩來便是。”雷恩淡淡道。
此時,魏合和那木誠威的視線對上。
兩人都是破限級天才,乃大月最頂端資質,橫壓當世,為血脈中的最頂點。
一人是佛門推出的核心,一人是軍部皇室支持的天才。
此時視線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審視的意味。
“今日之事,王某銘記于心。”魏合抱拳行禮。“日后登臨宗師,必當再臨此地。”
“怎么?你還打算以后再來找靜虛主持的麻煩不成?”雷恩冷道。“區區小輩,實力還沒到宗師,口氣倒是比我等還大了。”
“豈敢。”魏合微笑。
“我們走!”李蓉在一旁冷聲道。
她率先朝著后門離開的方向走去,魏合緊隨其后。
兩人很快消失在夜幕風雪中。
留下庭院中三人,遙望兩人背影。
“怎么樣?”雷恩看向自己弟子。“那王玄,據說如今練臟境界,便已經能有十五萬斤巨力。堪比神力境。”
木誠威微微一笑。
“師尊安心。須知,就算同為破限級,我等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他眼底一抹綠光一閃而過。
若非為了佛門這邊的大量資源,他又豈會孤身投入這邊。
佛門之前因為顧忌他的來歷和背景等等,沒有下定決心。
如今因為這個王玄,反倒是對他下了血本。
從這點來看,他反倒是要感謝這個王玄了。
“那就好。等到最后一樣異寶結束后,到時候你們境界相近,將會有一場皇宮切磋。到那時...”雷恩沒有繼續說下去。
“放心好了師尊。”木誠威眼底泛起一絲絕對自信。
如果他真的只是普通的新人天才,那他或許會惴惴不安。
但可惜,他不是。
對外,他一直表現的只是一種血脈。
但實際上,只有他自己猜知道,自己真正的底牌,其實是兩種頂級血脈。
九言金象只是其中一種,他另外還有一種不下于前者的血脈。
就如他所說的,破限級的含義,只是代表破開極限。
所有破開極限的血脈,都被劃分到這個階段。
但其實這個階段之間,也有巨大差距。
就如他和其余破限級。
木誠威微微一笑,他暗中測試過,若是雙血脈同時開啟天賦能力,他的真正力量,能夠急劇攀升到二十萬斤以上,而且表皮肌肉堅韌無比,完全就是金身級強者的層次。
別的破限級,頂多越級達到真血甚至神力,便是極限了。
唯獨他不同。
他木誠威,將是注定未來登上大月至高之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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