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身為錦衣衛十四所千戶之一,不要說這地方錦衣衛的秘獄了。
就算是京城錦衣衛衙門的詔獄,他都完全有資格進入其中。
因此眼下周辰提出了到縣丞里面的秘獄去看一看,陳云和許言這兩位身為下屬的錦衣衛百戶又怎敢阻攔?
沒有任何的遲疑和猶豫,他們兩人當即便走上前去,開始為周辰引路。
不過即便是陳云和許言他們兩人并沒有明說,但是到也并非所有人都有資格知曉錦衣衛秘獄的具體存在。
例如右玉林衛指揮使鐵少棠,以及其麾下的五位千戶,再加上縣丞蘇童等縣衙官員,他們則是十分懂事地先行返回縣衙等候著去了。
唯有身為周辰親信的霸刀,隨同著周辰一起前往了位于右玉縣城深處的錦衣衛秘獄當中。
陳云和許言這兩個錦衣衛的百戶所,原本是負責監察整個大同府的。
除了在大同府城里面設有衙門以外,同時還在大同府治下的每一個縣內都設有秘點。
不過由于周辰這個錦衣衛的千戶同時還兼任著右玉縣知縣的原因,所以大同府錦衣衛衙門卻是漸漸地搬遷到了右玉縣城里面。
原本錦衣衛在右玉縣城里面的秘點,一點點就演變成為新的錦衣衛衙門。
為了方便掩人耳目,這個秘點之前是設立在右玉縣最繁華的一條坊市里面的。
前面乃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商鋪,后面則是一個十分龐大的宅院。
所有錦衣衛探子進出,都會裝作是商鋪里面的伙計。
每逢有什么大動作的時候,則是會從宅院后面那條僻靜的巷子中進行。
在陳云和許言兩人的帶領之下,周辰等人便是通過那僻靜的巷子進入了錦衣衛的秘點之內。
這宅院表面上看就是尋常普通的住宅,大多說的錦衣衛平時就居住在這處宅院里面。
然而在這處宅院的地底下,卻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軍械庫,秘獄,情報司等錦衣衛的重要組織,全部都在這處宅院的地底下。
通過一間臥室里面的暗道,周辰在陳云和許言他們兩人的帶領之下,第一次進入到了這右玉縣錦衣衛的秘點當中。
“將這些白蓮教徒的手腳筋挑斷,琵琶骨穿透,挨個地開始刑訊拷問!”
陳云先是吩咐手下將俞蓮庭等人押入秘獄里面去進行審訊,然后方才對著周辰恭敬地詢問道:“大人,卑職這就去監督審訊那些白蓮教的妖人。
這其中的過程怕是有些令人作嘔,要不大人您還是到客廳內去休息一番吧。
一旦有了消息以后,卑職定然在第一時間稟報大人您。”
耳中聽得陳云的話音,周辰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本官既然都已經來了,又怎么能不去見識見識這各種手段呢?走吧,前頭帶路!”
世人皆知錦衣衛的詔獄恐怖可怕,乃是天底下最為黑暗的地方之一,對其避之如蛇蝎,畏之如虎狼。
這全賴于錦衣衛詔獄當中所設立的刑罰手段,周辰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到這錦衣衛的秘獄里面來走上一趟,他對此到是十分地好奇。
眼見得自己上官心思已決,陳云也就不再繼續過多的勸解,他當即便走上前去,引領著周辰和霸刀直往底下深處的秘獄走了進去。
當眾人來到刑訊室旁觀的時候,已經被簡單地處理了一番的俞蓮庭,同樣是被掛在了墻壁的鎖鏈上。
不僅僅只是雙手雙手被銬住,更是有兩根粗大地鎖鏈洞穿了俞蓮庭的雙肩,直接鎖住了他的琵琶骨,讓他根本就無法動彈分毫半點。
在最一開始的時候,負責審訊的錦衣衛動用的手段其實并沒有多么地罕見。
都是一些老虎凳,辣椒水,鐵烙鐵之類的,與尋常普通的衙門大獄里面所使用的刑罰手段想比較,完全就沒有多少的差別。
這些手段雖然十分地痛苦,但那也僅僅只是對普通人而言的。
對于俞蓮庭這等身受白蓮教信仰洗腦的教徒來說,這根本就無法動搖他自身的意志。
一時之間,看著這些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的刑罰手段,周辰的心里面也不禁生出了一種名不副實的感覺。
都說錦衣衛詔獄當中的刑罰恐怖絕倫,然而如今看來也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雖然這里僅僅只是地方錦衣衛的秘獄,并非是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的詔獄所在。
但是在這秘獄和詔獄兩者之間,也不可能會有這么巨大的差距吧。
不過當這一系列的常規刑罰措施過后,真正令錦衣衛詔獄兇名赫赫的手段終于被拿出來了。
只見一位面容木然,雙眼無情的中年錦衣衛緩緩走進牢獄里面,替換下了原本負責那些常規手段的錦衣衛。
望著那名面無表情的中年錦衣衛,陳云在一旁低聲向著周辰解釋道:“大人,眼下這人便是咱們錦衣衛北鎮撫司專門培養出來的行刑使了。
先前那些手段都是一些小兒科,真正可怕的刑罰還是要看這些專精這一方面的行刑使。”
“哦?是嗎?那本官到是要好好地見識一番了!”
耳中聞得此言,原本正在感慨錦衣衛秘獄名不副實的周辰,終于是再一次提起了些許的興致來。
就在周辰和陳云他們兩人進行交流的時候,牢獄當中那名面無表情的中年錦衣衛也同樣有了動作。
只見他緩緩踏步走到了俞蓮庭的身前,雙手迅速翻飛在俞蓮庭的手臂上扎了數根銀針。
緊接著,他便從腰間的刑具帶上抽出了一柄十分纖細地柳葉小刀,在俞蓮庭的手臂上切出了一條刀口來。
值得一提的是,那條刀口其實并沒有多么地狹長深邃。
不過令人驚奇的是,傷口里面竟然沒有一滴鮮血流淌出來。
之所以會如此,卻是因為那幾根銀針的緣故。
那名中年錦衣衛用銀針截斷了俞蓮庭的血液流動,因此他手臂上的刀口里面方才沒有滴落下任何一丁點的血液。
望著身前這名錦衣衛不斷忙碌的動作,俞蓮庭雖然是被禁錮地無法動彈,不過他的眼眸當中卻是浮現出了濃濃地嘲諷之色。
眼下他就好似是在說你們錦衣衛的手段也根本不怎么樣,根本就無法奈何得了老子分毫半點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