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門框勉強站起身來以后,白展堂躊躇不定地在原地打起了轉來。
與此同時,白展堂還一邊低著頭,自言自語地在那里嘀咕著說道:“不行,客棧里面有這么多的錦衣衛,我必須要找個地方躲一躲。
對,我這就換個地方去,先避一避風頭再說!”
心里面既然有了決定,白展堂二話不說就要往客棧外面竄出去,準備另行找一個地方去躲一躲客棧里面的這些錦衣衛。
然而就在白展堂的身形剛剛有了動作的時候,盡在他身邊咫尺的郭芙蓉卻是一把就把白展堂給拽了回來。
只見郭芙蓉滿臉鄙視地出聲說道:“老白你看你那點膽子,說不準都沒有芝麻粒大呢!
我發現你見到朝廷的人以后,怕是就連見了貓的老鼠都不如!”
“小郭你趕緊撒開我,那可是錦衣衛,錦衣衛啊!你知道錦衣衛的詔獄里面有多么恐怖嗎?!”
白展堂一手抓在郭芙蓉的手臂上不斷地掙扎著,同時面色驚惶地低聲呼喊道。
“啪!”
郭芙蓉一把將白展堂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拍掉,她沖著白展堂翻了好大一個白眼,嗤笑了一聲說道:“行了,行了,你還真當你是江湖武林當中的黑道巨擘了?
就連六扇門的神捕都沒有大費周章地通緝追捕你,你還能夠勞動這些精銳錦衣衛來親自招待你不成?
還錦衣衛的詔獄?就你偷我一百兩銀子的那點事,你還想著到錦衣衛的詔獄里面去走一遭?你當錦衣衛的詔獄是一般人有資格進的呢?”
同福客棧眾人也在一起生活將盡兩年的時間了,對于白展堂在江湖武林當中的那點事情,眾人亦是有了不少的了解。
白展堂盜圣這個名號雖然在江湖武林黑道當中還頗有一些名望,不過郭芙蓉等同福客棧的一干人卻是十分地了解白展堂的底細。
白展堂也就在輕身功夫這方面符合盜圣的名聲,至于真正有關于偷盜這一方面的事情,白展堂長這么大也就是偷過郭芙蓉的一百兩銀子。
其他有關于白展堂偷盜這一方面的傳說,基本上都是因緣際會之下被強加在他身上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六扇門高層當中那些名捕神捕們,根本就沒有將白展堂真正地當做是罪犯。
如若不然的話,憑借大明朝廷的強橫勢力,又豈能夠容得白展堂這個盜圣一直逍遙法外?
畢竟就算是六扇門無法將白展堂緝拿歸案的話,護龍山莊、錦衣衛、以及東廠這三大暴力機構難道也是吃干飯的?
更何況白展堂的母親白三娘還是六扇門的密探,說一千道一萬,白展堂甚至還有不少衙門的背景呢,朝廷又怎么可能會真正地揪著他不放?
郭芙蓉剛才那一番話說的雖然十分不中聽,不過卻是話糙理不糙,白展堂也是瞬間便恍然大悟了。
“對啊!就我這點破事,哪里還勞的動錦衣衛的精銳出動?!”
隨即,只見白展堂拍了拍他自己的腦門,豁然開朗地出聲說道。
不過白展堂雖然明白了這一點,但是他的兩腿肚子卻是始終在不斷地打著顫。
畢竟見到官府的人就開始膽戰心驚,這都已經被白展堂養成他自己的習慣了。
眼見得白展堂不在招呼著離開同福客棧去避風頭了,郭芙蓉抬手搭在了白展堂的肩膀上面,笑嘻嘻地說道:“這就對了嘛,人家錦衣衛怎么可能會為了你小小地盜圣就大動干戈呢!”
口中的話音落下以后,郭芙蓉那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還未等白展堂回應,好奇心十足地她便再一次出聲向著白展堂詢問道:“唉,老白,我問你個事!”
“什么事?小郭你說,只要是哥知道的,哥保證知無不言。”
強行壓制住兩腿肚子上的顫抖,白展堂平拍了拍胸脯仗義十足的說道。
郭芙蓉面容之上的好奇神色越來越發地濃郁了,她壓低著聲線開口道:“老白你說說,掌柜的那個弟弟究竟是什么人啊,身邊竟然有著錦衣衛的精銳跟隨。
我郭芙蓉敢那腦袋擔保,他絕對不像是到掌柜的所說那般,到廣陽府上任這么簡單地。
老白你看咱們這里面,就你和掌柜的關系最親密,你過去問一問唄!”
耳中聽得郭芙蓉問及有關于周辰的事情,另一旁的呂秀才雖然并沒有插嘴多說什么,不過他卻也不由自主地更加靠近了一點。
對于周辰這個和自己同年參加鄉試秋闈的人,呂秀才的心里面自然是十分地關注和好奇了。
而白展堂在聽到郭芙蓉的話音以后,他臉上的笑容卻是突然間僵硬了下去。
與此同時,白展堂的身軀更是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周辰那一記劈出十余丈遠的恐怖刀芒,可是在白展堂的心里面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如非必要的話,白展堂實在是不愿意與周辰多打什么交道。
雖然白展堂表面上并沒有明說什么,不過他的心里面卻是暗忖了一聲道:“我是活膩歪了?我去打聽那個恐怖兇人的事情?!”
緊接著,白展堂不由得朝著郭芙蓉翻了一個白眼,他沒好氣地開口說道:“你都明白地告訴我了,他身邊跟著的全都是精銳無比的錦衣衛,你絕對我這個賊是閑命不夠長嗎?!讓我去打探他們的秘密?!
你自己好奇的話,你就自己找掌柜的問去,我這就還得出去找小貝呢!”
口中一邊說著話,白展堂一邊趁效果不注意竄出了客棧門外,開始尋找莫小貝去了。
對于白展堂來說,別干是干什么,只要能夠離著他心里面兇悍可怕的周辰越遠,離著那些錦衣衛越遠越好。
“老白,你瞅瞅你那點膽子,讓你問點事你都不敢,你說你還能干點啥呀!”
望著白展堂那飄然間遠去的身影,郭芙蓉追到門外沒好氣的說道:“我自己問就我自己去問!”
隨即,郭芙蓉便轉身回到了客棧的大堂之內,踏步朝著樓梯上面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