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對于周辰人來說,他最為鐘意的也是那權勢滔天的錦衣衛。
如果是讓周辰去走文官的道路,每日里盡心盡力地去處理各種繁瑣公務,然后在于朝堂之上的政敵們勾心斗角,這一點他可是接受不了。
“陛下的恩情,臣定當銘記在心!”
隨即,只見周辰從座位上站起了身來,他拱手朝著正德皇帝行了一禮,聲音鄭重地說出了他自己的選擇:“臣原意一如先皇當年所做出的安排那般,放棄文官繼續留在錦衣衛當中,成為陛下震懾四方的一柄利刃!”
“好,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那么朕自然也就不會勉強你。”
靜靜地注視了周辰幾許的時間過后,正德皇帝緩緩地點了點頭,沉聲開口說道:“朕馬上便會下旨剝奪了你身上的文官散階,勛級,以及官職。”
說到這里,正德皇帝不由得稍稍一頓,隨后只見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容,他繼續開口出聲說道:“不過這些畢竟是父皇生前恩賜給你的,朕也不能夠無緣無故地就全部給你剝奪掉。”
“曹正淳,擬旨!”
轉眼看向侍候在身邊的曹正淳,正德皇帝出聲宣布道:“惟山西廣陽府知府,錦衣衛指揮僉事周辰,盡忠職守,功績斐然。
今擢升為錦衣衛指揮使,初授昭勇將軍,賜上輕車都尉,欽此!”
耳中聽得正德皇帝的訴說,曹正淳趕忙研墨提筆一字不差地書寫在了圣旨上面。
緊接著,只見曹正淳小心翼翼地將墨跡吹干,而后神色肅穆恭敬地將圣旨送到了周辰的身前。
周辰接過圣旨以后,同樣是神色肅穆地領旨謝恩道:“臣,遵旨!”
正德皇帝的賞賜也不可謂是不厚重了,他雖然剝奪了周辰在文官方面的所有官職爵位,但是他卻在武官這一方面給予了周辰補償。
從原來的四品知府被晉升到三品錦衣衛指揮使也就罷了,更是還授予了周辰相應的武官散階和勛級。
即便在武散階這方面,周辰僅僅只是獲得了初授,然而這也是正三品的武散階了。
當然最為重要的一點還是,周辰手里面所掌控的實權,這可是所有虛銜虛名都比不了的存在。
手握錦衣衛這個大明朝最為頂尖的暴力機構之一,周辰可以說已經站到大明朝廷那一小撮人里面了。
看見周辰結果了圣旨以后,正德皇帝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圣旨朕已經下了,你拿著圣旨到錦衣衛指揮使衙門赴任去吧,曹正淳你送周大人出宮!”
至此,對于周辰的安排終于是塵埃落定了。
“奴婢遵旨!”
而曹正淳在躬身應了一聲以后,便陪同周辰一起朝著皇宮之外走了出去。
不過當周辰和曹正淳兩人剛剛走出養心殿外面的時候,他們兩人卻是被一個小太監給攔截了下來。
那位小太監先是向著周辰和曹正淳兩人行了一禮,接著便將一道托盤呈到了周辰的面前。
托盤之上擺著三件物品,其中一件物品是巴掌大小的令牌,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令牌,反面還刻著周辰的名諱。
剛剛正德皇帝沒有將這面錦衣衛指揮使令牌給周辰,周辰還以為這面令牌是暫且沒有趕制出來呢。
哪曾想到,原來這養心殿外面早就有小太監將錦衣衛指揮使令牌給準備好了。
除了這面錦衣衛指揮使令牌以外,托盤之上的另外兩件物品則是兩件袍服。
其中一件乃是皇帝恩賜給錦衣衛的飛魚服,另外一件則是象征著更高恩賜的蟒袍。
看著托盤上面的這三件物品,周辰心里面對于他之前選擇錦衣衛抉擇無疑是更為確信了。
正德皇帝都已經將這錦衣衛指揮使令牌和袍服給準備齊全了,倘若周辰沒有選擇留在錦衣衛當中的話,他接下來的處境如何就實在是無法推測了。
“周大人初任錦衣衛指揮使,陛下便將蟒袍賞賜了下來,這可是多少人錦衣衛指揮使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殊榮,周大人當真是簡在帝心啊!”
曹正淳的目光流連在那件蟒袍之上,他頗有些吃味地出聲說道。
這件蟒袍可不僅僅只是歷任錦衣衛指揮使希望獲得,他這個東廠的督公同樣是深以為榮。
可惜先帝剛剛去世沒有多久,正德皇帝也不好大肆賞賜自己麾下的近臣,所以即便曹正淳十分地眼熱,可是他段時間卻也根本沒有希望得到。
然而誰曾想到,周辰剛剛回京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便受到了正德皇帝的如此恩賜。
周辰聞言輕輕一笑,出聲寬慰著曹正淳說道:“哪里,曹公公可是陛下身邊的近人,這蟒袍是早晚會穿上的,本官也不過是稍微先曹公公一步罷了。”
曹正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也并沒有繼續在這件蟒袍上糾結什么,正如周辰所言那般,他相信自己是早晚能夠獲得這份賞賜的。
一邊并肩同周辰朝著宮門之外走去,曹正淳一邊笑著出聲邀請道:“雖然周大人您從今日開始便要久居京城了。
但是在此之前,這京城之地對于您來說畢竟還是陌生,不如由咱家帶領周大人您走上一遭如何?
幾個月以前,咱家便說要好好地招待招待周大人您,現如今正好就讓咱家全了這份承諾。”
既然明白了周辰在正德皇帝心里面十分受到重視,那么曹正淳自然是要好好地結交結交周辰了。
畢竟在朝中的文武百官看來,這廠衛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東廠和錦衣衛天然就受到朝堂百官的抵觸,曹正淳自然是要給自己找一找盟友了。
不過周辰卻是并沒有直接同意曹正淳的邀請,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本官多謝曹公公的好意了,可惜剛剛陛下吩咐了,讓本官盡快到錦衣衛衙門去赴任。
所以這游逛京城的事情,恐怕是只能夠往后推上幾天了。”
耳中聞得此言,曹正淳不由得抬手拍了拍他自己的額頭,面色有些慚愧地說道:“是咱家有些急切了,忘記周大人您這還有要事在身呢。
既然這樣,那么等到周大人您將錦衣衛的事情處理妥當以后,咱家再邀請周大人您。”
“一定!”
周辰點了點頭,笑著應承了下來:“到時候本官一定赴約!”
隨即,兩人便有說有笑地朝著宮門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