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睥睨天下,他絲毫都沒有將花廳里面這些王公子弟看在眼里。
甚至就連鎮南公主洛云,亦是被他視如無物。
此時此刻,冠軍侯那熾烈無比的眼神當中,唯有太上道圣女蘇沐獨自一人而已。
“盡是一群無能廢物之輩!”
冠軍侯神色極其不屑地瞥了一眼擁簇在鎮南公主身邊的眾人,他最終大笑著對蘇沐說道:“蘇姑娘,不如隨本侯換上一間花廳。
你我暢談邊塞軍事,評鑒天下英雄,豈不快哉?!”
這一句話,瞬間便激怒了廳中的所有王公子弟。
一道道不絕于耳的喝罵之上,使得此間花廳之內立刻就嘈雜了起來。
“楊安,你放肆!”
“這里是鎮南公主舉辦的文會,不是你冠軍侯的軍帳,你懂不懂禮數?!”
“快來人,將楊安這個粗鄙莽夫趕出花廳之外去!”
別看這些王公子弟言語罵的很激烈,但是他們卻也知道冠軍侯的勇武,所以他們僅僅只是逞了逞嘴皮子上面的威風。
倘若是真正地在花廳里面大打出手,這些王公子弟還是沒有那個膽量的。
不過即便如此,在他們看來,他們這么多人聯合在一起所修成的龐大勢力,足可以壓制住冠軍侯的威風了。
只要冠軍侯懂得審時度勢的話,那么他現在就應該自覺地退出花廳去了。
然而這些王公子弟又哪里知道冠軍侯那桀驁不遜,傲睨自若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容忍一群廢物指著他的鼻子喝罵?
在冠軍侯看來,花廳之內這些連武道大宗師境界都不曾達到的王公子弟,就是不折不扣的廢物。
“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目光森然無比地掃視過那些正在破口喝罵的王公子弟,冠軍侯一個箭步踏上前來,直接就將一個正在罵他的人踢飛了出去。
眼見得冠軍侯的動作,那些王公子弟瞬間就有些懵了。
他們也沒有想到冠軍侯竟然說動手就動手,這完全就不符合他們往日的規矩啊。
然而事已至此,這些王公子弟也只能夠硬著頭皮對上了冠軍侯。
這使得整座花廳里面,立刻就亂成了一團。
巔峰武圣境界,且經歷了無數軍陣廝殺的冠軍侯,收拾這些個養尊處優的王公子弟,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僅僅只是幾個眨眼的工夫,先前擁簇在鎮南公主身邊的王公子弟們,皆盡被他放到在了腳底下。
隨意踩在一個鼻青臉腫之人的胸口,冠軍侯抬手攝來來一壺烈酒,仰著脖子直接一飲而盡。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覓封侯!”
緊接著,只聽他豪氣干云的高聲大笑道:“現在本侯說你們是廢物,你們還有什么意見嗎?!”
如此狂傲豪邁之氣,當真是直沖云霄而起。
再加上冠軍侯的相貌,本來就生的豐神俊朗。
這使得蘇沐,乃至是方才還在質問他的鎮南公主,眼眸深處皆盡不由得流露出了一抹異彩。
只不過在角落里面,靜靜看戲的周辰,卻是不禁緩緩地搖了搖頭。
有道是: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
這冠軍侯當真是順風順水慣了,使得他的心性越來越發地飛揚跋扈,根本就不懂得敬畏為何物,他遲早要死在狂妄自大上面。
例如此時此刻,在冠軍侯腳底下的一眾王公子弟當中,可是包含著洪易這個未來的易子呢。
要知道洪易方才是此方世界的天命之子,而冠軍侯不過是一個偽氣運之子罷了。
單單憑借眼下這一腳之仇,冠軍侯就絕對不會在洪易的手下討到什么好下場。
當然,這些與周辰并無任何的關系,所以周辰仍舊坐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場中的鬧劇。
就在冠軍侯再一次向著蘇沐發出邀請的時候,一聲怒喝突然間自花廳外面傳了進來。
“放肆!”
隨即,只見一位峨冠博帶的中年男子,高視闊步地走進了花廳之內。
那個中年男子的穿著有些嚴肅,他渾身上下打理的一絲不茍,整齊到了極點。
甚至就連發絲,都被梳理的根根分明。
神色肅穆地凝視著冠軍侯,那名中年男子的身軀周遭,當即有一股浩瀚森嚴地氣機彌漫開來。
在這股氣機當中,蘊含著一種嚴苛而又莊重的規則,好似是在他本人就是規矩的化身那般。
來人便是當場太師,理學大家,武溫侯洪玄機。
被洪玄機這股氣機一沖,整個花廳里面的空氣好似開始變得凝固起來了一樣。
那些被冠軍侯踩在腳底下的王公子弟們,更是瞬間便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噤若寒蟬。
“本侯當是何人呢,原來是洪太師啊!”
不過冠軍侯到是并沒有什么感覺,他側目瞥了一眼洪玄機,微微撇嘴出聲說道:“怎么?洪太師今天也有興趣到這散花……”
然而還未等冠軍侯的話音完全落下,洪玄機卻是對著冠軍侯,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冠軍侯,你貴為大乾侯爵,身為朝廷命官。
不思替君分憂也就算了,竟然還跑到這煙花之地廝混?!
甚至因為爭風吃醋而與人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洪玄機這句話,說得可謂是義正言辭,理直氣壯。
借助法理大勢,大談規矩之道,這正是洪玄機慣用的手段。
尋常人面對洪玄機這一番痛斥,恐怕早就心虛地無地自容了。
然而冠軍侯又是何人?什么法理規矩?這能夠限制到他?
再加上冠軍侯本就因為丟失了神石靈胎而滿肚子的火氣呢,眼下洪玄機竟然膽敢呵斥于他,這直接就將他的怒火給徹底地點燃了。
“洪太師這句話說得可是真有意思!”
伸手指了指此間花廳,冠軍侯滿臉不屑地譏笑道:“洪太師也知道這里是煙花之地啊?
你說本侯不成體統,那本侯到是要好好地請教請教洪太師,你到這青樓來是做什么的?難道是處理朝政不成?!”
說到這里,冠軍侯的聲音更是高昂了幾分:“不知道我大乾的內閣什么時候搬到散花樓里面來了?
洪太師莫非是要本侯,明日到這散花樓里來參加朝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