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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不情之請

  當然,曹亮不可能去主動地說破它,他平靜地飲著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果然,沒過多久,羊祜便按捺不住了,猶豫了一下,道:“子明兄,小弟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曹亮微微一笑,果然,羊祜這一頓飯,絕對沒有白請的意思,他不動聲色地道:“你我既然以兄弟相稱,那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叔子你就不必客氣了,有什么事直接說。”

  羊祜面露喜色,道:“子明兄如此仗義,那小弟就言無不盡了。是這樣的,家姊自從北邙山回到家中之后,一直就是郁郁寡歡悶悶不樂,整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可就算是我去問她,她也不作答,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眼看她愁眉不展日漸憔悴的樣子,我甚是著急,想來想去,這解鈴還需系鈴人,小弟想請子明兄見一見家姊,或許會讓她心情好起來。”

  曹亮頓時一頭黑線,什么叫解鈴還需系鈴人,好象我把你姐怎么了似的,羊徽瑜不愿意嫁給司馬師曹亮是知道的,但這樁婚姻是雙方家長的事,曹亮怎么能去干涉和阻撓呢?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令姊的大婚之期就是這個月的二十六吧?”

  羊祜點頭道:“正是。”

  曹亮面帶難色地道:“令姊馬上就要大婚了,這個時候我如果去見她的話,是不是于她的聲名有礙呀?”

  曹亮清楚,自己和羊徽瑜的事情,早就已經是滿城風雨了,所以從北邙山回來之后,曹亮盡可能地保持低調,不再與羊徽瑜有任何的接觸,刻意地淡化這件事。

  但沒想到羊祜卻主動地來找他,讓他去私會羊徽瑜,這特么的不是火上澆油嗎,如果讓司馬師知道了,那可是要浸豬籠的!

  羊祜苦笑道:“如果有別的辦法,小弟怎么會來央求子明兄。這樁婚事,是幾位叔父做的主,家姊不愿意但卻也無力改變,只能是自己獨自憂郁,我雖多方開解,亦無濟于事,只怕她會想不開,做出什么傻事來。”

  曹亮奇道:“那你怎么認為我就能開解得了令姊,說實話,我與令姊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如何比得上你們姐弟情深?”

  羊祜臉色一沉,真想給他來句,能不能你心里就沒點逼數么,我姊姊之所以魂不守舍,多半還不是因為你么?

  雖然說女人心海底針,但羊祜和羊徽瑜嫡親姐弟,一起長大,羊徽瑜纖細的心思就算她不說,羊祜也多半能猜得到,自從北邙山的事之后,羊徽瑜神思恍惚茶飯不思,羊祜便篤定與曹亮脫不了干系。

  眼看著婚期臨近,羊徽瑜卻變得愈發消沉起來,完全沒有半點要當新娘子的欣喜模樣,羊祜害怕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一橫心來找曹亮。

  既然有求于人,羊祜自然是不敢翻臉的,只得好言道:“子明兄,無論如何這個忙你一定要幫,一定要勸勸家姊,我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

  曹亮沉默了,如果鐵了心的拒絕羊祜的話,只怕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便毀于一旦了,能拉攏到一位名將重臣,已經是殊為不易的事了,如果讓羊祜跟他徹底地翻臉,確實也算不上什么明智的事。

  一想到羊徽瑜,曹亮不禁有一種怦然心動的莫名感覺,那絕世傾城的容顏,成熟豐腴的軀體,尤其是那香艷的一吻,還真是讓曹亮頗為懷念。

  但想想她是司馬師的未婚妻,曹亮就止住了心中的綺念,倒不是說曹亮就怕了司馬師怎么的,但如果再接觸羊徽瑜的話,還不得把妒火中燒的司馬師給逼瘋了嗎?

  雖然說和司馬家已經走到了不死不休的對立面,但曹亮現階段還是不想和司馬家攤牌,不想把矛盾激化,只有自己真正擁有對抗司馬家的實力的時候,才有可能挺著腰桿正面剛。

  如今羊祜等于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北邙山的事、一品居的事,其實曹亮都是在被動的情況下和司馬家結怨的,從一開始曹亮就壓根兒沒有想到要主動地去招惹司馬家。

  但許多的時候就是這么的陰差陽錯,曹亮刻意地想低調一點,回避麻煩,但事與愿違,曹亮總是麻煩不斷,救個人結果是無意間輕薄了司馬師的未婚妻,賣個東西還要跟司馬家起了沖突。

  如果這一回他去私會羊徽瑜的話,就算是主動地和司馬家開戰了,接下來,恐怕就得承受司馬家無盡的怒火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不去見羊徽瑜,司馬家就能夠和他和平共處嗎?

  顯然這只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因為售賣五石散的事斷了司馬家的財路,曹亮已經算是走上了和司馬家的決戰的道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馬家和羊家聯姻的目的,曹亮也是清楚的很,羊家做為朝中的世家大族之一,毫無疑問會才為司馬懿拉攏的對象,司馬懿想要上位,就離不開世家大族的支持,而聯姻的方法,無疑是一種最為可靠的手段。

  司馬昭娶了王元姬,等于是把東海王家綁上了司馬家的戰車,如果此番司馬師得以聯姻羊家的話,就等于司馬家平白又得到了一大助力。

  事實上,司馬懿正是通過聯姻結誼這些手段,鞏固了他在朝中的地位,高平陵事變爆發之后,那些世家大族無一例外地站到了司馬家這一邊,不是說曹爽有多無能,而是說司馬懿這只老狐貍有多狡猾。

  讓司馬家和羊家聯姻,是曹亮最不愿意看的到的事,且不說現在羊家在朝中地位顯赫,羊祜的叔伯羊秘和羊眈都身居要職,就是羊祜這支潛力股,曹亮也不希望他成為司馬家的爪牙。

  想到這兒,曹亮暗嘆了一聲,罷了,幫羊祜一個忙其實就是等于幫自己,先見一見羊徽瑜,其他的事,然后再計較不遲。

  曹亮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既如此,見見也無妨,只是前往貴府恐怕不太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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