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靈筠咬了咬嘴唇,幽怨地瞅著他,這家伙,說得倒是冠冕堂皇,什么為了情報交流方便,一個月必須要見他一次,還不是為了滿足他禽獸之欲么?
不過柏靈筠的心底,卻暗暗地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顯然她也期待著這一月之期了。
不,柏靈筠暗暗地搖搖頭,這應當只是一種錯覺,她屈從于曹亮,并不是說她喜歡他,而是受他的脅迫,被逼無奈的。
在整件事之中,她只是一個受害者,她并非是有意要去背叛她的丈夫,造成現在的這個結果,只能說是萬惡的曹亮一手造成的,她沒有選擇的權利,為了生存,為了活命,她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他的凌辱,被迫地出賣司馬家的情報。
她現在已經從一個高貴的女人淪為了下賤的奴隸,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柏靈筠徹底地認命了,既然這是上天安排的,那么她也就只有屈從了。
生活就同被強暴,如果你不能反抗,那就學會去享受吧。
面對曹亮的安排,柏靈筠選擇了沉默,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反正對于她來說,也沒有什么選擇權,除了遵從,還是遵從。
曹亮也沒有在意柏靈筠的態度,反正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是一場交易而已,柏靈筠需要的是他們母子的安全,自己需要的是司馬家的情報,只要繼續地維持這樣的合作關系,對于雙方來說是就是互贏的。
曹亮絲毫也不用擔心柏靈筠有什么異心,畢竟自己這邊死死地攥著她的把柄,可以輕易地置她于死地,柏靈筠為了活命,肯定會老老實實地為他提供情報的。
“好吧,今天的事就到這兒吧,那邊的那個拉桿就是開啟閘門的機關,我離開之后,你就可以出去了。自然一點,別繃著臉,該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曹亮最后交待她道,隨后準備離開密室。
“曹子明——”柏靈筠突然出聲喊住了他。
曹亮站住了,回過身來,一揚眉毛道:“怎么,還有什么事?”
柏靈筠幽幽地道:“我知道,你和司馬家將會是不死不休的仇敵,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如果將來有一天,司馬家真得覆滅了,我求你一件事,放過倫兒,給他一條活路,行嘛?”
曹亮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肯承認他是我的兒子,那當然是沒問題的。”
柏靈筠輕咬了一下嘴唇,堅決地道:“你別瞎猜了,他真不是你的兒子。”
曹亮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道:“那就沒辦法了,你知道司馬家的所有人,都是我的敵人,斬草留根,后患無窮,我曹亮做事不會去冒那個風險。”
柏靈筠失聲叫道:“曹子明,你……你真得就這么冷血無情嗎?”
曹亮呵呵一笑道:“不是我冷血無情,是這個世道使然,人心險惡,世事難料,我給自己留一個時刻想著復仇的仇人,豈不是自尋煩惱嗎?柏靈筠,你是這么聰明的女人,其實不管他是不是我的兒子,你只需承認一下,我自然會留他一命,將來不管司馬家勝或敗,他都可以左右逢源。”
柏靈筠遲疑了一下,道:“他……他真的不是你兒子,我對天發誓。”
柏靈筠心里暗稱好險,她差一點就上了曹亮的當,曹亮說這話,分明就是想套她的實話,還好自己主意正,沒被他給忽悠了。
司馬倫的身份,那絕對是要保密的,如果泄露出半點的風聲,他們母子的性命休矣,以司馬懿的性格,那是絕對不會容許這個野種存在的,所以柏靈筠決定,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她都不會透露出司馬倫的真正身份來,那怕是面對他真正的父親,也絕不會去承認這一點。
她要把司馬倫的身世之謎,爛到肚子里,這輩子在誰面前都不會提起。
這也是保護司馬倫的唯一方法。
曹亮微微地感到有些失望,看來是不是自己想的有些多了,他和柏靈筠只發生過兩次關系,確實命中的可能性比較低啊,不過這樣也好,他的心中終究是少了一些負擔的。
曹亮最后道:“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將來或許我會放他一馬的,當然,前提條件是他不會對我構成任何的威脅。”說完,曹亮徑直地來到了墻邊,打開機關,那整堵的墻旋轉開啟,曹亮離開了密室。
密室內只留下了柏靈筠一個人,昏暗的燭光,空氣中殘留著繾綣消魂的味道,讓柏靈筠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感覺到自己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之中,不可自撥。
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柏靈筠清楚,現在的她,就等同于在刀尖上跳舞,玩的就是心跳,做曹亮的內線,出賣司馬家的情報,一旦泄露出去,她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而不提供情報或者是提供假情報的話,曹亮那邊肯定也是不會放過她的,柏靈筠雖然是叫苦不迭,但也不得不去行動。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反正在這泥潭之中,她已經越陷越深了,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的回頭路可走了,唯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柏靈筠調整了一下心情,站起身來,打開了那個閘門的開關,閘門徐徐的開啟,外面的陽光透了進來,有些刺眼。
“娘……”柏靈筠剛剛走出了密室,司馬倫就已經撲了上來,歡快的喊著她。
柏靈筠緊緊地將兒子抱在了懷里,這個弱小的生命,承載了她所有的希望,看著兒子純真的笑容,柏靈筠的心差點就融化了,在這一刻,她感到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值的,那怕承受再多的屈辱,那怕付出再多的艱辛,終究是得到回報的。
平安是福,柏靈筠不求他將來可以大富大貴,只要平平安安度過一生便足矣。
不管怎么說,她換來了他的一句承諾,如果將來司馬家一敗涂地曹亮打贏這戰爭之后,這片天下,還能有司馬倫的一席容身之地,那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