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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3章 結案

  天亮之后,天子遇刺的消息不脛而走,人們奔走相告,短短半個時辰之內,就已經傳遍了整個的長安城,除了聾子和啞巴之外,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

  天子遇刺身亡,這簡直就是堪比天塌了的大事,所以這個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的長安城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司馬昭的人在推波助瀾,按照賈充的計劃,如此重大的事情,肯定是紙里包不住火的,瞞肯定是瞞不了人的,就算能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天,如果司馬昭刻意地封鎖消息的話,反倒是容易讓引起別人的猜疑,索性將事情散播出去,混淆視聽,這樣司馬昭還能占據主導的位置。

  整個長安城都陷入到了一片混亂之中,所有人的都在議論紛紛,討論的都是天子遇刺的事,再加上禁軍封閉了城門,并在城內挨家挨戶地搜查,搞得長安城是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刺殺天子那可是一等一的重罪,但凡被查出來和刺客有關聯的話,那就是要被誅滅九族的,這個時候,城里早就傳揚開了,刺殺天子的兇手是太子舍人成濟,已經查實他是曹亮派在朝中的奸細,賈充已經帶人將成濟一家給擒下了,包括成濟哥哥成倅在內的成家幾十口人均被打入了天牢,就連平時和成濟交往過密的一些官吏也被殃及池魚。

  賈充帶兵進行的大搜捕已經蔓延到了整個的長安城內,搞得長安城里是人人自危,如果說成濟是曹亮派來的奸細,那么在朝中這些官吏之中,和并州軍有勾結有往來的人還真不在少數,盡管他們和成濟是沒有什么關聯的,但是賈充為了把水給攪渾,只要查到有一絲的蛛絲馬跡,就會首先抓人,不分青紅皂白嚴刑逼供。

  許多人熬不過酷刑,就會胡亂招供,賈充是順藤摸瓜,捉了一批又一批,其中大多數是被冤枉的,但也不乏已經投靠并州軍的官吏,賈充審出了不少的奸細,更是大為的興奮,一路深挖下去,更多的人鋃鐺入獄,整個天牢都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成濟是不是并州軍的奸細,恐怕賈充比誰都清楚,但賈充為了給司馬昭洗清弒君的罪名,先是忽悠成濟認罪,而后捉了一大批的通敵嫌疑者,經過“審問”,一個謀刺天子的奸細網絡就已經浮出了水面,有組織者,有通信者,成濟只不過是一個行刺的實施者,為了謀刺天子,他們甚至進行了長達數個月時間的準備,參與者有數百人之多,組織之嚴密,謀劃之周詳,令人發指。

  在司馬昭的指派之下,司徒何曾、太尉荀顗、司空鄭沖、廷尉鐘毓等人參與到了天子遇刺案的審理之中,同時這幾人也是天子治喪會的成員,處理曹髦的身后之事。

  就算遷都到了長安,但再落魄的天子也是天子,天子駕崩,自然得以天子之禮葬之,禮制上的過程還是不可或缺的。

  賈充已經把成濟一案給做成了鐵案,何曾鐘毓等人參與審理,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且成濟已經是供認不諱,許多的相關證據也是鐵證如山,所以這個案子很快也就結案了,在司馬昭的授意之下,當天晚上,成濟成倅以及“參與”此案的相關人員一百多人被押赴刑場,連夜處決。

  賈充為了防止成濟臨死之時狗急跳墻,喊出事實真相,行刑之時,命人將成濟的舌頭給割了,并且嘴里塞上了布條,五花大綁地被押解到了刑場。

  刑場就在午門之外,臨死成濟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賈充給算計了,原本賈充壓根兒就沒有準備讓他活著,之所以讓他招認是曹亮派來的刺客,只是為了給司馬昭脫罪而已。

  成濟拼命的掙扎,對著賈充怒目而視,但此刻他的舌頭被割掉了,嘴里被塞滿了布條,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賈充則是木無表情地站在臺上,下令劊子手將成濟一干人等押解上來,然后劊子手手起刀落,將那一顆顆人頭給斬落下來。

  沒有人在乎成濟這些人是不是冤枉的,隨著這些人頭的落地,天子遇刺案也就劃上了一個句號,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蓋棺定論。

  而與此同時,司馬昭則踏上了回家的話,他所要面對的,將會是司馬師的質問。

  別看一整天的時間,司馬昭在長安城中指揮若定,揮灑自如,但一想到要去對面對司馬師,頭瞬間就大了,心情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司馬師眼瞎了是不假,但他的心卻如明鏡一般,司馬昭可以瞞得過別人,但想要瞞得過司馬師,卻難如登天,凌晨的時候,司馬昭特意地換到了司馬府的守衛,想盡可能地讓司馬師晚一點得到消息。

  但天子遇刺如此重大的事情,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瞞得過司馬師,所以司馬師聞訊之后,十分地震怒,立刻派下傳司馬昭去見他。

  司馬昭沒了奈何,只能是硬著頭皮去見司馬師了。

  回到府里之后,司馬昭看到司馬師正站在窗前,背負雙手,臉色鐵青,他小心翼翼地拱了拱手,道:“大哥——”

  司馬師回過頭,揮退了身邊所有的人,然后沉聲地對司馬昭道:“子上,這里已經沒有外人了,我要聽到的,是實話,是真相,說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司馬昭本來在路上已經編排好了一套說辭,但面對司馬師的時候,他突然間張口結舌,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司馬師雖然眼瞎了,但身上透出來的那股子威壓之勢,卻讓司馬昭透不過氣來。

  司馬師是司馬懿的長子,在司馬家中擁有著極高的地位,司馬昭雖然只差他幾歲,但打小就十分的畏懼司馬師,甚至在心中形成了一道陰影,只要是司馬師的話,司馬昭從來也是不敢有任何違拗的,他是始終活在司馬師的光芒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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