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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聽起來很美

  其實夏侯霸的擔憂是多余的,有曹亮在,有羊祜這么一個好女婿,又豈能讓他的家人遭難。

  早在高平陵之變前,曹亮將已經暗中運作,將夏侯霸的家人,一個不少的秘密遷到了上黨,其后又輾轉安置到晉陽,如今他們已經在晉陽安家落戶了。

  在得知夏侯霸叛逃蜀國之后,司馬懿當然十分震怒,立刻責成衛尉府前往夏侯霸家中抓人,跑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但事實是,和尚跑了,廟也沒有了,等衛尉府的人趕到夏侯霸家,發現夏侯霸家里除了幾個又老又聾的奴仆之外,全家人早已不知所蹤。

  司馬懿不禁是郁悶不己,曹亮及其部下家屬逃跑,自然可以歸結為曹亮事先就已經謀劃好了,但夏侯霸遠在關隴,似乎跟曹亮并不搭界,怎么可能也無故失蹤了呢?難道說夏侯霸的叛逃,并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的?

  不過對于司馬懿來說,這點小事還不足以讓他掛懷,畢竟他還有許多的大事等著他去辦呢,高平陵之變給司馬懿帶來了無上的權力,但卻也平添了許多棘手的事務,對于一個已經年近七旬的老人來說,體力和精力成了他的大敵,司馬懿只能是集中精力去辦大事,至于那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他只能棄之于腦后了。

  羊祜知道夏侯霸逃出了郭淮的追殺,自然也就放心了,留在魏國也罷,逃到蜀國也罷,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已經是萬幸了。

  不過曹亮告訴羊祜,不必為夏侯霸的仕途擔憂,他在蜀國,待遇肯定要比在魏國更好。

  羊祜大惑不解,按理說夏侯霸投降蜀國,保全個性命問題不大,因為三國之間,常常有棄國叛逃者,三國之間為了拉攏這些叛逃者,往往對降者很是優待,賜之以高官厚祿,但往往這些官爵只是虛職,并沒有多少實際的權力,所以羊祜對曹亮所說的待遇比魏國還好,很是質疑。

  畢竟夏侯霸在魏國是已經是坐鎮一方的大將了,右將軍兼任征蜀護軍,征西將軍麾下的最高武將,難道說到了蜀國,還能有一支軍隊歸他統領?

  曹亮笑著道:“叔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么,令泰山有個外甥女,如今可是貴為蜀國皇后,令泰山到了蜀國,那也是外戚了,有皇后這么一個大腿抱著,還愁不能青步平云飛黃騰達?”

  羊祜將信將疑地道:“這事我問過岳母了,他們都不知道有這門親戚的,姊夫莫不是你故意哄我而杜撰的吧?”

  曹亮神秘一笑道:“估計令泰山入蜀之前也不知曉,不過你姊夫我是誰,我可是蜀國皇帝的外甥,如此隱秘之事,如何能瞞得了我?”

  曹亮的這層身份,許多人都是知曉的,畢竟劉瑛是就是劉備的女兒,在長坂坡被曹純所俘,曹操為了表彰其功,將劉瑛賜給曹純,長大后嫁給了曹演,論血緣關系,曹亮就是劉禪如假包換的外甥。

  但外甥歸外甥,但曹亮可從來沒機會去認這門親的,別說是遠隔千山萬水,就單單是魏蜀敵對的關系,就讓曹亮到現在也沒機會去喊一聲舅舅。

  由于消息閉塞的緣故,夏侯霸這一走,有如泥牛入海,沓無音訊,生死未卜,曹亮那怕說得再天花亂墜,羊祜一直也是將信將疑。不過曹亮的話,對羊祜多少也是一種安慰,如果夏侯霸真得能平安無事,那么羊祜也就算是放心了。

  真實的歷史上夏侯霸叛逃之后,司馬懿倒是沒有趕盡殺絕,但還是把夏侯霸的兩個兒子流放到了帶方,那極邊苦寒之地,生存的幾率很小,若不是羊祜多方照應,恐怕夏侯霸得就此絕后。

  現在情況就好多了,夏侯霸的妻兒不僅被安置到了晉陽,而且夏侯霸的兩個兒子一個在太原郡當了功曹,一個在刺史府做了主記,未來仕途可期。

  上黨之戰結束之后,曹亮和羊祜俱都沒有回到晉陽,而是留在了上黨,畢竟經歷過一番大戰的上黨,百廢待興,曹亮做好軍隊的重建事務之后,對上黨的防御體系,也需要大規模的重新布署。

  司馬懿只是因為令狐愚和王凌的叛亂,暫時地撤離了并州,撤離之后,還在河內、河東和平陽設置重兵,連同冀州的鎮北將軍呂岱一道,對并州構成半包圍之勢,也就是說,并州的危機局面,并沒有因為司馬懿的撤軍而消失,只是雙方休兵,暫時地緩和了一下而已。

  曹亮知道,司馬懿的撤軍只是暫時的,平定淮南之亂后,必定會卷土重來,擺在并州軍面前的防御任務,還是相當的嚴峻。

  有人曾向曹亮建議,此番司馬懿征淮南,洛陽必然空虛,趁此機會,曹亮可以集結起全部大軍,攻打洛陽,只要能攻克洛陽,平定天下也就不在話下了。

  對此,曹亮是曬然一笑,這計劃,聽起來很美,但真正實施起來,卻是困難重重,那怕司馬懿調動主力出征淮南,但洛陽是都城,以司馬懿的謹慎,又豈能不留守兵馬,那怕傾并州軍全部的軍力南下,想要攻克洛陽,試比登天。

  更何況司馬懿在臨行前,就已經針對并州做了防御安排,河內的陳騫,平陽的胡奮,河東的陳泰以及冀州的呂岱,那一個也不是吃素的,一旦并州軍傾巢而出,并州空虛,這些家伙們必然會趁虛而入,趁火打劫。

  所以現階段并州還處于戰略防御時期,暫時不具備戰略進攻的能力,攻打洛陽的提議者,大概也就是一位軍事幻想家吧,沒有認清楚敵我形勢的殘酷,看到一點點的機會就以為是天上掉下了大餡餅,殊不知,沒有認清楚“餡餅”的本質之前,這餡餅很可能是陷井。

  飯需要一口一口吃,仗需一次一次打,戰爭從來也不是投機者的游戲,投機者或許能取得一次兩次的勝利,但絕不會獲得最終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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