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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3章 最后一場豪賭

  司馬師既然已經決了自己率軍親征,那么相應的準備就立刻展開了,畢竟大軍出征是需要時間來籌備的,兵馬糧草軍械給養物資,一樣也不能少。

    但是冀州的軍情如火,形勢不容樂觀,所以司馬師立刻派人給鐘會和呂昭送信,要他們繼續堅守,等待援兵,盡可能地讓冀州局勢在他率軍到達之前,不再惡化。

    鐘會在奏章之中請求處罰,許多大臣也認為該對鐘會進行懲處,總得有人來為樂成失守背負責任。

    但司馬師卻沒有采納這個意見,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目前誰最了解冀州的情況,當然是在冀州主持軍政事務兩年多的鐘會了,臨時再換一個人過去,豈不是兩眼一摸黑,估計敗得比鐘會更慘。

    所以司馬師壓根兒就沒有換掉鐘會的想法,至于降職罰俸之類的懲罰,司馬師根本就為之不屑,這些處罰的手段非但不起作用,反而會影響軍心士氣,恐怕就連鐘會表面接受,內心也是抵觸的。

    與其沒有作用,倒不如大度一些,干脆不追究鐘會的責任,這樣倒可以讓他更為的盡心盡力。

    何況司馬師也認為,冀州的防御計劃鐘會雖然有失誤的地方,但總得來,這也是到目前為止,可以實施的最好的一個計劃了,樂成的失守,并不能完全地否定鐘會的努力,而是曹亮太變態了,防不勝防啊!

    鐘會提出司馬師必須要出動騎兵,這樣才能挽回冀州的局勢,司馬師分析了冀州的狀況,也肯定了鐘會的提議。

    的確,沒有騎兵的冀州軍,就等于是喪失了戰場的主動權,盡管數量眾多,但卻容易陷入并州軍的分割包圍之中,一旦離開堅守的城池,就會遭到并州騎兵的打擊,遭遇滅頂之災。

    而且這些新招募的軍隊根本沒有野戰的能力,將會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絲毫沒有半點的招架之功。

    本來指望著他們可以依靠城池來防守,這樣就可以抵御并州的騎兵了,但樂成的速失,讓所有人都意識到,所謂的堅城在并州軍投石車的面前,也變得脆弱不堪。

    攻不出去,也守不住,就是現在冀州軍最為尷尬的處境,唯一想要扭轉冀州戰局的可能,就是司馬軍的騎兵可以馳援冀州,那怕就是無法戰勝并州騎兵,但可以起到牽制的作用,那么冀州戰場的局勢就會變得好轉起來。

    曾經遭受過毀滅性打擊的司馬軍騎兵,經過三年多的操練,目前已經恢復到了戰前的數量和水平,不,應該實力已經超越了從前。

    在晉中之戰中司馬騎兵之所以慘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曹亮發明了新式的馬具并裝備到騎兵之中,大幅度的提升了騎兵的戰斗力,所以在騎兵對戰之中,司馬軍才會完全不敵,遭遇慘敗。

    痛定思痛,司馬師才會不惜一切代價重新組建騎兵,好在晉中之戰中,司馬軍也獲得了新式馬具的樣品,可以輕易地仿制出來。

    裝備了這些高橋馬鞍和雙邊馬鐙之后,司馬軍騎兵的戰斗力也顯著得以提升,那么再次和并州騎兵較量的時候,雙方不再有裝備上的劣勢,司馬師也就變得底氣十足了。

    司馬軍掌握著龐大的戰爭資源,那怕七萬騎兵在晉中之戰中全軍覆滅,經過這三年的操練,他又培養出一支同等數量的騎兵來。

    反觀并州軍,受到人口和資源的制約,騎兵的數量增長有限,只要司馬師將這支騎兵投入到戰場之后,便可以將戰場的形勢瞬間逆轉過來。

    為了復仇晉中之戰,司馬師隱忍了三年,甚至幽州失守他都只能是忍氣吞聲,因為在新建的騎兵沒有形成戰斗力之前,司馬師斷然是不敢輕易冒險的。

    這已經是司馬師最后的本錢了,這就好比是一場賭博,如果他把最后的這點籌碼也輸光聊話,也就再沒有翻本的可能了。

    現在司馬師已經籌集到了足夠多的籌碼,而這次的冀州之戰,也將會是一場豪賭,成敗皆在此一舉,司馬師如果勝了,他不但可以解決掉冀州的危機,而且完全有能力收復并州和幽州,徹底地平定曹亮的叛亂。

    但如果他敗了,司馬氏的大業也必將會一蹶不振,再有難有翻盤的機會了。

    生死存亡唯系這一戰,司馬師當然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他不出征,何人還能當得起這樣的重責,所以不管什么情況,司馬師都是責任旁貸。

    樂成的失守,遠在鄴城的鐘會可以隔岸觀火,但近在咫尺的呂昭卻如同是熱鍋上的螞蟻,坐不住了。

    樂成和信都本就是相鄰的兩座城池,曹亮之所以挑樂成來先打,本來就是有著敲山震虎的味道,拿下樂成之后,也就掐斷了信都和南皮之間的聯系,讓冀州東部的防線陷入到了癱瘓之中,呂昭能不急嗎?

    可現在冀州平原上,并州騎兵如狼似虎地游弋著,呂昭根本就不敢輕易地出城,所以他也只能是眼睜睜地看著樂成失守,卻也是無能為力。

    更讓他震驚的是,樂成僅僅只守了兩就宣告陷落,這讓本來對樂成城防寄以厚望的呂昭是大失所望,他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城防,居然脆弱的就如一層土皮,這引發的災難性后果恐怕是難以估量的。

    整個冀州北部防線的城池除了信都之外,其他的城池的防御等級和樂成都差不多,甚至還稍微的遜色一些,樂成這么輕易地就被并州軍攻破了,那么其他的城池恐怕也無法堅守了,整個北部防線,已經是形同崩潰。

    精心打造了兩年,花費了無數的人力和物力,到最后竟然是換來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這樣雄心勃勃的呂昭頓時變得心灰意冷了,可笑當初他還和鐘會爭權奪利來著,現在看來,真是一個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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