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魏軍的箭雨,匈奴騎兵打心眼里發怵,盡管他們大多數人都配備著盾牌,但騎兵在馬上,并不方便使用那種超大重型的長方形盾牌,他們使用的都是那種圓形的較小的盾牌,防護面積并不太大。
由于箭雨比較密集而匈奴騎兵的防護能力有限,所以進攻途中,不少的匈奴兵還是中箭落馬了。
而更大的損失則是來自于戰馬,雖然戰馬皮糙肉厚,中一兩支箭還可以勉強支撐,但箭雨如此密集,許多戰馬可不止中了一箭,挨了太多的箭或者是被射中要害,戰馬便會支撐不住而倒地。
人仰馬翻,幾乎成為了匈奴騎兵的一個噩夢,在這短短的一箭之地上,也不知折損了多少的匈奴兵馬,一路之上是尸橫遍野。
不過這段路終究是比較短的,魏軍的弓箭兵充其量也只能是射出兩三支箭,匈奴騎兵就可以沖到陣前了,一旦與魏軍的長槍兵進入交戰之后,魏軍的弓箭兵就不再起作用了。
所以,沖鋒時折損的騎兵只是占到了匈奴騎兵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騎兵還是沖到了近前。
不過他們并沒有裝備象越騎營的那種投槍武器,也沒有裝備比較長的刺槍,所以在對付長槍陣方面,是存在著短板的。
匈奴騎兵武器不行,只能是依靠戰馬的沖擊速度來試圖撕開魏軍的防線,但魏軍長槍兵手中的長槍可不是吃素的,匈奴騎兵剛剛撲到近前,幾支長槍便齊刷刷地向他刺來,對著人和馬就是一陣猛戳,匈奴騎兵和戰馬身上立刻多了幾個血窟窿,連人帶馬,被亂槍刺死。
更多的匈奴騎兵撲了上來,他們企圖依靠人海戰術來摧垮魏軍的長槍防線,雙方的戰斗進入到了膠著之中,廝殺不止……
鄧艾率領著越騎營一路往北而行,在距離蒲子縣城大約還有十幾里路的地方停了下來,這個地方距離西柳林已經是超過了百里,鄧艾下令放緩了行軍的速度,緩轡而行。
蒲子縣城早已是一堆廢墟了,一座空城,鄧艾也不值得去那兒,他率軍只是在蒲子城的周圍轉一轉,時不時地抬頭望望天空,等候傳訊的狼煙升起來。
這幾天的天氣相當的睛好,碧空如洗,就連風兒也不再搗亂,和風拂風,輕柔怡人。
這樣的天氣條件,對施放狼煙沒有半點的影響。按照事先的約定,只要匈奴人那邊一出動,曹亮就會以狼煙的方式來通知他。
如果天氣條件不容許的話,曹亮也已經是安排好了快馬來傳遞消息,雖然在時效性方面不及狼煙,但卻也是目前能采用的兩個辦法之一了。
鄧艾一直盯著天空,一刻也不敢放松,整個越騎營也已經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人不卸甲,馬不離鞍,只要西柳林那邊傳出訊息,越騎營便會毫不遲疑地火速馳援。
三個步兵營的戰力如何,鄧艾自然是最為清楚不過的了,畢竟在募兵之時,這三個營招來的新兵,可是鄧艾一手調教的。
按照曹亮的精兵要求,這一批的兵員在素質上是自然是沒得說的,甚至兵員的質量要超過魏國中軍五營的。
但新兵終歸是新兵,軍隊是一個戰斗的集體,那怕單兵作戰的能力再強,如果在配合協調方面出了問題,軍隊的戰斗力還是無法提升上去的。
由于訓練時間過于短暫,三個步兵營想要形成戰斗合力,還是比較困難的,由于這將是三個步兵營的第一次作戰,經驗上的欠缺或許將是最為致命的。
所以鄧艾絲毫不敢有所懈怠,只要西柳林那邊有情況出現,他就必須要在第一時間趕回去。
鄧艾的等待并沒有一直就這么耗下去,當南面的天空之中升騰起一股濃濃的黑煙時,鄧艾第一眼便看到了,他果斷地下令,越騎營全體上馬,向南奔馳而去。
百里的路程確實也不算是太近,當初桓范設計之時,就考慮到了匈奴人的心思,如果越騎營與主力部隊相隔太近的話,是很難引誘出劉躍來的。
劉躍也不可能不清楚魏軍分兵可能是一個圈套,但正是因為越騎營和屯騎營都在百里之外,于是劉躍就準備冒險來搏一把了,搶在魏軍騎兵回援之前,一舉吃掉魏軍的這步兵三個營。
匈奴人這次要么不進攻,要進攻肯定是全力以赴,想盡可能地速戰速決,所以毫無疑問,西柳林那邊的戰斗是猛烈之極的,曹亮和步兵三營必然會承受很大的壓力。
這就需要鄧艾和石苞盡最大的速度趕回去,以減輕步兵三營的壓力。
當然,石苞所率領的屯騎營也是新兵,戰斗力一般,所以重任其實是壓在鄧艾一個人肩上的,只有越騎營這支戰斗經驗豐富實力卓絕的隊伍,才具備擊垮匈奴騎兵的實力。
一路快馬奔馳,越騎營的速度可是不慢,按鄧艾的計劃,一百里的路,最多也就是需要五六個時辰即可抵達,他暗暗思忖,但愿步兵能抵御得了這么久吧?
一路長途行軍,倒沒有讓鄧艾放棄警惕,按兵法常規,匈奴人對西柳林發起進攻,必然會在外圍設兵打援,阻擊越騎營和屯騎營接近西柳林。
所以鄧艾在一路上時刻保持著全神戒備,隨時準備進行戰斗,他幾乎可以篤定匈奴人一定會在越騎營的歸途上進行阻擊的,只不過具體在什么位置,鄧艾有些吃不準。
連續幾個時辰的奔馳,越騎營稍微顯得有些疲乏,路經一座無名的荒山時,鄧艾下令越騎營暫停前進,就地安營,埋鍋造飯。畢竟這一路行來,越騎營還沒有吃飯呢,眼看著距離西柳林已經是不遠了,馬上將來迎來一場惡戰了,鄧艾決定讓越騎兵吃飽了再上路,接著便一鼓作氣地趕往西柳林。
可就在這時,山后突然殺出一隊人馬,朝他們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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