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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原來是他

  刀被架在脖子上,劉佳和根本不敢亂動,甚至被嚇得連話都不敢說,生怕激怒了陳嘯庭。

  劉向榮被人制住,見獨子生死一線,心中驚懼交加卻無可奈何。

  但陷害林家本就是他做的,一時劉向榮確實不知道招供什么。

  總不能胡亂編個指使之人,而且在眼前這緊急的情況下,劉向榮就算胡亂編也來不及。

  “大人,這事兒都是小人做下的,與我家人沒有瓜葛……您要殺就殺我吧!”劉向榮懇求道。

  見劉向榮招供不出,陳嘯庭冷冷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陳嘯庭需要劉向榮招供出東西,哪怕是他胡亂編的也行,這樣才有繼續往下查的方向。

  但劉向榮太不上道,陳嘯庭便有必要做些什么,于是他一把揪住劉佳和的脖子,然后其往書桌拖去。

  “爹……爹救我……”這時劉佳和大聲嘶喊,他能感覺到接下來將大禍臨頭。

  一把將劉佳和摔在書桌上,陳嘯庭將其左手按在桌面上,手起刀落便斬下了劉佳和兩根手指。

  幾乎沒有講個,便聽劉佳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所謂十指連心,更何況陳嘯庭還一次斬下了他兩根手指,劉佳和小小年紀豈能承受得住。

  而一邊的劉向榮,見此情形目眥欲裂,本能的就想掙脫云青峰等人的阻攔。

  但云青峰脾氣可不怎么好,唰唰兩個耳光就給劉向榮扇了去,將他打得安靜下來。

  而一旁,被兩名差役看押的劉向榮夫人,此時也哀嚎道:“老爺,有什么你就都說了吧……咱兒子的命要緊啊!”

  剛剛才被打得冷靜下來的劉向榮,聽了自己夫人這話后差點兒吐血,這話說得好像自己真的有什么沒招供一樣。

  而此時,伴隨著劉佳和痛苦的叫聲,陳嘯庭已站到了書桌上面,一只腳正將劉佳和踩在腳下。

  此時,他的刀鋒懸在劉佳和的胳臂上,并同時往其脖頸間游蕩。

  只聽陳嘯庭聲音冷冽道:“劉老板,剛才斬的是你兒子手指,接下來可就該這支胳臂了,再往后就得割下他腦袋了!”

  “別……不要……”劉向榮夫人往前爬了道,但卻被差役們按住。

  劉向榮此時已涕泗橫流,兒子被傷害他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

  將刀鋒停在劉佳和的脖子上,陳嘯庭滿是淡然道:“劉老板,你兒子可就一顆腦袋,你給他留著?”

  正是這種對旁人生命的淡然,才讓陳嘯庭更顯得可怕,此時劉向榮已開始在腦中飛速瀏覽認識的人。

  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劉佳和已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只哭喊道:“爹,你快救我啊!”

  劉向榮夫人此時則對丈夫道:“老爺,你到快是說出來啊……你看佳和他在流血,那是咱們兒子啊!”

  劉向榮心里也煩的不行,便對妻子訓斥道:“佳和難道不是我兒子?我會不知道救他?”

  說完這話,劉向榮便對陳嘯庭道:“大人,容我仔細想想,你先放過我兒子吧!”

  陳嘯庭并沒有立即就動,而是道:“劉老板,你可得好好想,你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性命,都靠你接下來這話活命!”

  說完這話,陳嘯庭才從桌子上下來,但劉佳和卻因手指被斬根本沒法動彈。

  見兒子凄慘模樣,劉向榮則請求道:“大人,請讓我夫人為我兒子包住傷口,不然失血過多他會死!”

  劉家畢竟是醫藥世家,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

  陳嘯庭點了點頭,倒不是他善心大發,而是現在該給劉向榮一點兒甜頭。

  見小旗官點頭后,按住劉夫人的幾名差役才將她放開,劉夫人立即便往兒子方向爬去。

  書房外,張震山和茍明安都站在外面,密切關注著房間內發生的一切。

  見劉向榮愿意招供,茍明安才感慨道:“總旗大人,卑職對陳小旗是真的服氣了!”

  同樣為錦衣衛,茍明安能做得比陳嘯庭更殘忍,但很可能沒眼前這般好的效果。

  張震山面色陰沉,道:“當初他還只是校尉時,便能和三才會的謝平硬頂,百戶所內誰比得上他?”

  這事茍明安當然是知道的,當時他還笑話過陳嘯庭不知死活,哪知三才會還真乖乖服軟了。

  這時,卻聽張震山接著道:“陳嘯庭的厲害之處,不在于他手段有多么酷烈毒辣,而是他會審時度勢,并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選擇!”

  茍明安不由默然,憑他的水平是總結不出這些話的,但偏偏他覺得張震山說得很有道理。

  審時度勢,一擊必中……官場上混誰都想有這份能力,但卻不是誰都能有的。

  至少張震山覺得,在這一點上他就比不上陳嘯庭,因為他做小旗官時已近三十歲,比陳嘯庭晚了十年多。

  房間內,經過簡單救治并暫時安全后,劉佳和的哭喊聲也平息下來,這個十二歲的少年人生在今晚就蒙上了陰影。

  但和心理陰影相比,劉向榮現在更需要擔憂的是,要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劉老板,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誰,授意過你對林家的藥材做手腳”

  “你們和林家爭了這么多年,為何偏偏在此時動手?”

  陳嘯庭的話循循善誘,還別說真引發了劉向榮的深思。

  所謂無風不起浪,這么多年劉家都忍過來了,為何偏偏這節骨眼對林家下了手。

  自己這想法是什么時候來的?劉向榮搜腸刮肚想著,只是為了編一個合理的背鍋者。

  但偏偏,此時劉向榮真想起了些事情,那是當初他和某人的談話。

  而這個某人,則是一直照拂劉家的楊家家主楊遠教。

  楊家在廣德勢力極強,只被陳家壓過一頭,府城內有大批產業,府城外則有千畝良田,家主楊遠教更有著舉人身份。

  也正是因為楊家照拂,他劉向榮才能在林家打壓下存活,才有膽量用卑鄙的手法陷害林家。

  劉向榮只記得,月前某天他去拜見楊遠教并訴苦時,楊遠教對他說了一番話。

  具體的情形他回憶不起,劉向榮只是隱晦的記得,楊遠教給他想了個辦法,那就是對林家藥材做手腳。

  雖然這也是劉向榮內心深處的想法,但他一直沒想過去實施,楊遠教這番話給了劉向榮鋌而走險的膽量。

  見劉向榮神色有異動,陳嘯庭就猜他已有了想法,于是便開口問道:“劉老板,想了這么久……你也該有所得了吧?”

  楊家勢力雄厚,出賣他們的后果很嚴重,但此時劉向榮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于是他便說道:“大人,授意我做下此事的,是楊家家主楊遠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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