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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部下

  (為舵主“劉瑞琪”加更,感謝支持!!)

  張震山這話讓現場變得死寂,甚至連張元勝的假笑都消失不見。

  只聽張元勝一字一句道:“那我這百戶的位置讓給你來做,是不是就合適了?”

  這話可是誅心之言,雖然張震山心里是這么想的,但此時也只能惶恐道:“卑職不敢!”

  張元勝再也沒有好臉色,厲聲訓斥道:“退下!”

  見張震山再次被訓,一旁的趙永明笑開了花,接下來兩天他又可以開心兩天了。

  “陳小旗……你也要違抗本官命令?”此時,張元勝語氣越發不善。

  第一天就撕破臉皮,這樣嚴酷的斗爭環境,陳嘯庭真不知道張震山是怎么堅持過來的。

  此事已成定局,陳嘯庭不可能拒絕得了此事。

  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陳嘯庭如是安慰自己道。

  在百戶所諸位旗官們的注視小,陳嘯庭平靜道:“卑職遵命!”

  這個回答讓張元勝頗有些失望,暗罵沈岳調上來的,怎會都是這樣的鐵腦袋,他其實更希望陳嘯庭能認慫。

  因為他畢竟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即便把事情辦砸了,也可以說是勇氣可嘉……到時候沈岳還可以說是他張元勝咄咄逼人。

  但要是陳嘯庭不接任務,那就就證明他連最基本的勇氣的都沒有,這才是張元勝想要看到的。

  既然此事陳嘯庭已經接下,張元勝便只能期望,安陽王府能夠狠狠的教訓他一通。

  “記住,必須要入府查證,才能探聽真實情況!”張元勝再加了一層難度。

  陳嘯庭答道:“卑職明白!”

  事情到了這里也該告一段落,張元勝對眾人道:“都辦差去吧!”

  提刑百戶所的人,可沒下面百戶所那么閑,每個人都是安排了固定任務的。

  除了最基礎的巡街坐堂,還有便是如陳嘯庭這種臨時指派的任務,下面密探隔三差五就會上報事情。

  張元勝臉色陰沉轉身離開,他在百戶所里可以隨便發火,但下午的千戶所大堂議事,又到了他被上面大佬摩擦的時候。

  張元勝都離開了,諸位小旗官才跟著自己總旗散去,最后留在張震山身邊的除了陳嘯庭,還有另兩名小旗官。

  于是張震山分別為他介紹道:“這位是杜云杜小旗,這位是丁忠丁小旗!”

  在說丁忠的名字時,張震山加重了自己的語氣,陳嘯庭知道此人跟自己這邊不是一條心。

  此時,杜云則道:“陳小旗,久聞大名!”

  丁忠接著道:“百戶大人派給你差事,你可得悉心辦好!”

  兩個人都想表達善意,但在陳嘯庭先入為主的印象下,聽出來的味道卻不一樣。

  這時候張震山則道:“行了,都別廢話了,你們也都辦差去!”

  但緊接著張震山道:“丁忠,盧陽城這么大哪兒都可以喝酒就差直接,不要再到趙永明的地盤上去了!”

  “不然到時候再惹出麻煩,本官也保不了你,別忘了高老三前車之鑒!”

  這話威脅的味道很濃,就差直接對丁忠說,再惹麻煩把他一塊兒廢了。

  張震山最后提到的高老三,就是被陳嘯庭接任的那位,他就是因為不聽話才被沈岳給廢了。

  丁忠此時面色如常,緩緩道:“多謝大人告誡,卑職定不再犯!”

  然后丁忠轉身離開,但心里卻已經罵道:“衙門里還沒到沈岳一手遮天的地步,想要廢掉自己的位置,那得先看看韓大人答不答應!”

  杜云對此視若無睹,對張震山恭謹道:“大人,卑職也去招呼手下人了!”

  張震山點了點頭,待杜云走遠后,才指著他的背影對陳嘯庭道:“他想要獨善其身,難吶!”

  獨善其身難,自己這些斗爭核心之人豈不更難?

  但高風險有高回報,陳嘯庭用這個道理說服了自己,反正現在他都得面對現實。

  緊接著張震山便道:“下面的校尉都等著你,出了院門往左第三個門進去,就是你的值房!”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張震山不由嘆息道:“今日之事,本官也得稟告給沈大人,下午也讓張元勝這廝沒好日子過!”

  今天下午的千戶大堂議事,想來也將充滿刀光劍影。

  張震山離開了,陳嘯庭扭了扭脖子,接下來將是他和手下校尉的見面會。

  提刑和掌刑百戶所,除了小旗官以上的招有差役,下面的校尉都是一個人。

  畢竟盧陽的消費這么高,校尉們維持一家人的生計都不堪重負,手下如何還養得起差役。

  在千戶所當差的校尉們,三十五歲左右就會主動退下去,衙門里需要的都是年富力強之人。

  正因為手下人年輕,所以很可能會有桀驁不馴之人,對這位比他們更年輕的小旗官不服。

  來到值房門外,陳嘯庭正了正自己的官帽,手按佩刀踏進了房門。

  里面滿當當十名校尉,談笑之聲戛然而止,皆把目光掃向了門口的小旗官。

  眾人就這么看著,乃至于都忘了禮數,或者說看見陳嘯庭這么年輕,跪拜他眾人有些羞恥。

  正如張元勝拿他立威,陳嘯庭新官上任也是要立威的,于是他開口道:“錦衣衛的上下尊卑,你們都忘了?”

  人們從不缺乏善于逢迎者,被陳嘯庭這么一提醒后,立馬便有兩人單膝跪地道:“屬下劉建平、王維棟,參見大人!”

  可能是因為這兩人最年輕的緣故,他們才表現得很識趣,陳嘯庭記住了他們的名字,這是屬于能重用的。

  而剩下的校尉們,這才一個個參拜下去,口稱“參見大人”。

  陳嘯庭沒有立即叫他們起來,而是徐徐往值房上首走去。

  土紅色官服的下拜晃在眾校尉面前,此時陳嘯庭一句話都沒說,但眾人已感心頭沉重。

  這種沉重讓他們不敢抬頭,眼睛只盯著陳嘯庭的官靴,等待著他腳步的停止。

  官威這個東西是有彈性的,就看為官的人會不會用,會用的人就能將手下壓得服服帖帖,否則就免不了被架空。

  來到值房大堂上首,這里擺了一張椅子在,距離椅子最近的是劉建平和王維棟。

  值房左側偏廳是小旗官私人辦公場所,右側偏廳則是一間會客室,總體來說比廣德百戶所寬敞多了。

  解下佩刀,陳嘯庭緩緩落座于椅子上,將佩刀“砰”的一聲杵在地上。

  這聲音仿佛砸在眾人心頭,讓房間內的氣氛不由更為凝重,有些心理素質稍差的甚至額頭冒出了細汗。

  看著下方跪著的十個人,陳嘯庭緩緩開口道:“千戶所校尉千余人,加上差役人數更多,上下井然有序靠的就是鐵一般的規矩!”

  說道這里,陳嘯庭聲音陡然拉高,將佩刀再度往地上一杵,厲聲問道:“你們就是這般守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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