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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天蠶祖師

  李聞假扮成雀仙,等候在錢院長的必經之路上。

  果然,幾分鐘后,錢院長一臉哀怨的走過來了。

  他對李聞說:“親人,你傳給我的視頻不對啊。”

  李聞干咳了一聲說:“我好像傳錯了。”

  錢院長笑了:“沒想到你這么大人了,還喜歡看葫蘆娃啊,你趕快把正確的傳給我吧。”

  李聞說:“我忽然覺得,是不是不應該把視頻給你?”

  錢院長:“嗯?”

  李聞說:“咱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拿到李聞的視頻,只是為了保證他確實把我的視頻刪光了,免得事后再威脅我。”

  “如果我現在把視頻給你,那不等于害了李聞嗎?我有點不忍心。”

  錢院長有點無語:“你剛才不是這么說的啊。”

  李聞撓了撓頭,模仿著雀仙的語氣說:“另外,我還聽到了一些傳言。”

  錢院長有點不安:“什么傳言?”

  李聞說:“有人跟我說,你之所以跟我還有狗叔認親,是看中了我們的實力,想讓我們給你當保鏢。”

  錢院長臉上立刻露出悲傷地神色來:“原來親人是這么想我的。算了,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我不會說什么的。清者自清,唉……”

  錢院長搖了搖頭,轉過身,步履蹣跚的走了。

  背影有說不出的落寞,好像充滿了失望。

  如果是雀仙,可能會慚愧的無以復加,沖上去拉住錢院長認錯。

  但是李聞沒有,他太了解錢院長了。

  他跟著錢院長,一路尾隨到了他的房間。

  以李聞現在的實力,只要他不想被錢院長看到,錢院長就算站在他面前,也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王萌和老劉正等在那里。

  他們見錢院長回來了,連忙問:“怎么樣了?”

  錢院長說:“不怎么樣,雀仙好像發現了。”

  王萌問:“發現什么了?”

  錢院長說:“發現我利用他們做保鏢的事了。”

  王萌問:“那視頻呢?”

  錢院長說:“沒要來。”

  老劉說:“那我們的錢呢?”

  錢院長撓了撓頭:“錢的事你們別擔心,我想想辦法。”

  王萌:“想個屁的辦法啊,就在你卡上呢,直接轉給我們就可以了。”

  錢院長伸手把他們兩個推出去:“你們著什么急?我再想想辦法。”

  王萌和老劉站在門外,差點哭了。

  這一幕,都被李聞用手機錄下來了。

  “嘿嘿,這下證據齊全了,錢院長有把柄在我手上了。”李聞把手機收好,笑瞇瞇的走了。

  彼時,雀仙正躺在自己床上,抱著一個書簽,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嘴里面念叨著:“喬鮮,嘿嘿……”

  書簽和玻璃瓶,里面都裝著一縷頭發,是當初李聞拜訪喬鮮之后帶回來的紀念品。

  雀仙閉上眼睛,學著狗仙入定。

  據狗仙說,偶爾入定之后,會看到一些很逼真的幻覺,就像是活人的夢境一樣,里面什么好東西都有。

  雀仙閉著眼睛,一邊念叨著喬鮮的名字,一邊暢想著未來。

  很快,她在夢境中看到了喬鮮的背影。

  雀仙興沖沖的跑過去,拍了拍喬鮮的后背。

  結果喬鮮轉過身來,居然是李聞那張賤兮兮的臉。

  雀仙一腳踹過去,然后咣當一聲,從床上掉到了地上。

  她從入定中驚醒,看了看夜色中的幸福村,忽然有些懊惱。

  她納悶的看著手里的頭發:“狗叔說的不對啊。他明明跟我說,只要握著喬鮮的頭發,就有大概率夢到他。怎么……怎么夢到的是李聞?呸,晦氣,這家伙把我的夢都污染了。”

  幸福村另一邊,村子的邊緣,有一間屋子。

  屋子破破爛爛的,仿佛無人居住。

  但是幸福村,從來沒有多余的建筑。

  這屋子里面有一個灶臺,灶臺上放著一口大鐵鍋。

  把大鐵鍋端下來,會看到一個地洞。

  這是幸福村的地道。

  下去之后,就到了村外的樹林當中。

  馬哲正在鉆地道。

  一刻鐘后,他見到了地道另一端的馬涯。

  確切的說,是馬涯的魂魄。

  馬涯已經失去了白日的狂熱,顯得很沉穩。

  他看到馬哲之后,低聲說:“我不能出來太久,雖然靈魂出竅,可以裝成沉睡。但是萬一有人叫我,卻又叫不醒,難免起疑心。”

  馬哲嗯了一聲,問他:“怎么樣?”

  馬涯說:“我去了之后,開始的時候挺受防備的,畢竟我出身幸福村,他們都覺得我是臥底。”

  “不過我這些天靠著靈魂出竅,偷聽到了不少談話。再加上白天的時候,馬德痛打了我一頓,他們有點信我了。”

  “我現在掌握的信息是,他們確實是有人組織起來的。確切的說,這些人里面,大部分人不知情,跟著瞎起哄,但是有一部分人,別有用心。”

  “他們號稱是被一個叫天蠶祖師的人召集起來的。”

  “這個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也許是活人,也許是鬼魂,也許是陰間人,也有可能是女媧的人。”

  “天蠶祖師聲稱,只要幫著他做事,這些人在最后關頭都能活下來。”

  馬哲說:“這些人就信了?”

  馬涯嗯了一聲:“畢竟現在天下大亂,誰不想活下去呢?”

  馬哲又問:“這個天蠶祖師到底什么目的?”

  馬涯說:“不知道。這些人也是按照命令做事。我沒事的時候也分析了一下,分析不出來,感覺天蠶祖師就是想當一個攪屎棍,給我們幸福村下幾個絆子。”

  馬哲說:“這個所謂的天蠶祖師,藏在幸福村。”

  馬涯嗯了一聲:“就在幸福村,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馬哲嘆了口氣:“行了,你回去吧,繼續打探。”

  馬涯卻沒動,他問馬哲:“至陽之物那邊怎么樣了?好像有高手去那邊了。”

  馬哲想了想說:“陰間有一個大能,已經到了河城,可能想利用至陽之物增強實力吧。”

  “天黑的時候林老打電話回來,說那個大能到了河城就失去蹤跡了。目前還沒有動靜,他們也在密切監視。”

  馬涯有點擔心:“他不會和至陽之物聯合起來吧?”

  馬哲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據說他們水火不相容。現在沒動靜,應該是在蓄力。”

  “這樣的高手,不動則已,一旦動手,那就是致命一擊。我估計那位大能正在尋找至陽之物的破綻。”

  “等他們拼的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再動手,到時候人間就太平了。”

  馬涯嗯了一聲:“那我就放心了。”

  他轉身要走,忽然又回過頭來,對馬哲說:“等天蠶祖師的事結束了,我想去錢院長那里掛個號。”

  馬哲:“啥?”

  馬涯說:“聽說錢院長治幻覺很有一套,給馬德治的挺好的。我今天也出現幻覺了,我居然看見李聞了。是不是我壓力太大了?”

  馬哲:“……”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馬涯真相,馬涯的魂魄已經回去了。

  黑王在等待時機,只要時機一到,就會吞噬至陽之物。

  但是黑王知道,至陽之物可能已經有意識了。女媧正在蘇醒。

  她蘇醒到什么程度,黑王還不知道,他必須探查一番。

  黑王知道,等的時間越久,女媧蘇醒的程度就越高,事情就越難辦。

  但是他必須得等。

  千萬年來,最好的機會就擺在面前,如果因為一時大意,放跑了這個天賜良機,那簡直是太該死了。

  反正已經在陰間等了那么久,不差這一會。

  當古老和林老趕到的時候,黑王立刻就感覺到了。

  但是他沒有搭理這兩個人。

  黑王覺得,現在天地間,唯一能和他較量一下的,也就只剩下女媧一個了。

  這些修行人中的螻蟻,沒必要為他們分心神。

  如果為了殺這兩個人,就暴露了目標,讓女媧有了防備,那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黑王藏在暗中,悄悄地向至陽之物伸出去了一縷精神力。

  他很謹慎,這精神力沒有進入至陽之物內部,而是在外面,仔細分析著蛛絲馬跡,通過推斷,判斷女媧的蘇醒程度。

  忽然,黑王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仿佛被電到了一樣。那伸出去的一縷精神力,也劇烈的顫抖,差點碰到至陽之物。

  黑王連忙把精神力收了回來。

  好險,差點暴露目標。

  黑王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在心里開始感慨:這種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從吸收了女媧的心臟之后,時不時就來一次。

  而且每次伴隨著這種感覺,心里都會升起一種古怪的念頭,如果不是拼命壓制,黑王幾乎要脫口而出喊出來:羊叔,我再也不敢了。

  黑王越來越覺得,這個羊叔可能是女媧的克星。如果能知道羊叔是誰,知道他的來龍去脈,也許可以把他當成一件武器,來對付女媧。

  黑王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于是認真的回憶了一下每次被電時候的感覺。

  每次那種感覺來的時候,黑王都會看到一個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身影。

  那仿佛是一個男人,身上穿著白色的衣服。有點像是人間醫生的白大褂。

  黑王隨手抓了一團陰氣,模擬出來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形象。

  這形象一出來,黑王內心深處的某種本能仿佛被喚醒了一樣,他情不自禁的說出口:羊叔,我再也不敢了。

  隨后,那種挨電的感覺噼里啪啦的傳過來,黑王一陣抽搐……

  以往這種抽搐幾秒鐘后就停下來了的,但是這一次,居然源源不斷,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黑王頂不住了,揮了揮手,把羊叔的形象打散了。

  “不行啊,這辦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黑王有點郁悶的想。

  在距離黑王幾千米遠的地方,老林和古老正藏在一片雜草中。

  老林指著黑王的方向說:“他好像就在那里。”

  古老說:“這還用好像嗎?他就是在那里。”

  老林眉頭緊皺:“可是奇怪了。他不是一直在隱藏氣息躲著我們嗎?剛才為什么召喚出一團火花來?是在跟我們示威?”

  古老搖了搖頭:“不知道。陰間人古怪的很,誰知道他怎么想的?”

  老林嘆了口氣,對古老說:“陰間已經空了,就剩下這家伙了。我之前和李聞通了電話,這人叫黑王。現在是陰間的主宰。他的實力,不亞于女媧。”

  古老笑了:“不亞于女媧?我看他還差得遠呢。不過現在女媧還沒有蘇醒,所以很難說。咱們別著急,等著他們打起來就行了。”

  老林說:“這個黑王好像很謹慎,萬一打不起來呢?”

  古老說:“快了,剛才他不還伸出精神力探查至陽之物嗎?”

  老林說:“說到這個,我更覺得不對勁了。他既然伸出一絲精神力探查,那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但是他剛才為什么又突然抖動精神力?這不是唯恐別人不知道嗎?”

  古老說:“唉,陰間人做事,古里古怪的,誰說的清楚?”

  黑王默默地分析著精神力收集來的信息。

  “原來女媧已經醒了,但是沒有徹底蘇醒。”

  “是她當年轉生為人的一縷殘魂把她喚醒了。她的記憶體還沒有回來。”

  “殘魂中帶著的那點記憶,不足以發揮女媧的實力,而且殘魂在人間歷練了很多世。現在的女媧,有了人的七情六欲,是最脆弱的時候,她不是我的對手。”

  黑王默默的分析著。

  很快,他又感應到了李聞的氣息。

  李聞,曾經進入至陽之物,又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黑王大喜:李聞嗎?我見過啊。在陰間的時候,被我治的服服帖帖的。他有九級嗎?恐怕沒有吧,就算到了九級,也是比較弱的那一種。

  他都能進出至陽之物,那我也能啊。

  黑王興奮地搓了搓手,結果冒出來了一串火花,身體劇烈的打了個寒戰。

  看來剛才的后遺癥還沒有完全消除。

  雖然知道了至陽之物中的女媧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黑王還是打算謹慎從事。

  他不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但是當年弒神之戰,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那是女媧啊,高不可攀的存在。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神魂俱滅的超級大能。

  即便女媧虎落平陽,黑王也不敢輕敵。

  他稍微變化了一下,變成了女媧的模樣。

  他打算……假扮成女媧的記憶體。

  這樣一來,應該就順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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