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發現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昆侖家家主看著弟子說道。
昆侖家弟子都是一愣,再看向顏路,渾身一顫,他們能想想到這次以后回到山門以后會面臨什么樣的折磨了。
伏念等人都是看向昆侖家主,在看向昆侖家弟子,為他們默哀。
昆侖家的橫練功夫據說是為了修煉至大成刀槍不入,所有在修煉的時候,是從鈍物擊打千萬次,然后換上十八般武器,分別擊打,直到十八般武器都不能再傷分毫了才算是大成。
這種訓練方法,在諸子百家看來都是自虐,但是昆侖家卻是樂此不疲的訓練著,所有一般遇到昆侖家的精英弟子,大家都選擇動腦,跟這幫人比肌肉,那是在找虐。
“想想以后出門遇到的都是一幫渾身筋骨金燦燦的昆侖家弟子”諸子百家弟子都是渾身一顫,那畫面太美了,有點辣眼睛。
“所以回去以后你們要努力了,不想被昆侖家弟子堵門口,老夫覺得,也要加強對你們的訓練了。”各家家主都是看向自己的弟子。
要是真的被昆侖家弟子堵門口,那就是真的丟人了,誰讓昆侖家弟子最喜歡的就是為了完善橫練功夫,到處找人試劍比武,完善自己的橫練。
“中原人這是想干嘛?”冒頓單于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論語聲,卻是感覺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中原又在耍什么套路,疲兵戰術?”冒頓皺眉道,疲兵戰術是中原人最擅長的,但是這次卻是不一樣啊。
一直以來匈奴和中原的大戰,中原人都是大晚上的要么襲營,要么就是鑼鼓震天,不給他們安心的休息。
然而這一次卻是不一樣,他們是越聽越困,越聽越想睡,甚至冒頓覺得他能一覺到中午,連續幾天的戰斗高度緊張的神經都放松了下來。
“不對,這是中原人的陰謀,故意讓我們產生倦意,傳令下去所有人枕刀戴甲,不準休息!今夜中原人必然襲營!”冒頓身體一激靈,瞬間坐了起來,身上冷汗直冒。
“算了,撤吧,沒有機會!”蒙武揉了揉眼睛,這儒家的技能太恐怖了,這是無差別的傷害啊,連他們都差點睡著了。
“好困!”中原大軍中,所有士兵都是覺得困意涌上,這太催眠了。
“三軍就地休息!”李牧也是覺得犯困,也沒有打算夜晚出兵襲營的打算了,還不如讓士兵休息好。
于是整個戰場上出現了神奇的一幕,中原大軍軍營之中,鼾聲如雷,而匈奴和胡族的軍營中,所有士兵都以雪搓臉,不敢讓自己睡著。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李牧等將領才走出大帳,互相尷尬的對視一眼,默契的咳嗽望天,多少年沒睡的這么安穩了。
“老夫覺得,以后睡不著了可以去桑海城小住一段時間!”隱修說道。
都是老年人了,睡眠太短,容易起夜,這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的睡眠太難得了,有時間真的是要去桑海城小圣賢莊附近住上一段時間。
“中原這是想干嘛,戰還是不戰了?”匈奴和胡族大軍大清早就嚴陣以待,可是整個中原大軍的軍營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日頭偏西了,今日不宜開戰!”天文家兩大家主打了個哈欠對李牧說道。
“末將也是如此認為!”李牧看向嬴政說道。
“一切全憑武安君做主!”嬴政也沒有要求再次開戰,畢竟對于他這樣的工作狂來說,能睡這么安穩的一覺也是還沒回過神來,今日不宜開戰。
于是軍令再次下達,整個中原大軍不動,今日免戰,休息為主!
“中原想要做什么?”衛莊看著中原大軍軍營中高掛的免戰牌,完全看不懂了,以兵法來看,今日應該是接著昨日的大勝乘勝追擊才是,哪有打了一場,大勝以后就免戰不出的。
“雁門關高掛免戰牌了!”蒙恬看著自己的父親蒙武說道。
“看不懂,也許這就是李牧能成為當世第一名將,而我們只是裨將的原因吧!”蒙武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說道。
蒙恬點了點頭,不愧是當世第一名將,這仗打的,居然每一個人能看懂,果然是自己太年輕了,跟這些前輩還有太大的差距,居然看都看不懂前輩的操作。
“你們可會背誦了?”顏路再次來到山坳上,看著一群無精打采的匈奴和胡族士兵平靜的問道。
“會了!”所有士兵都是一陣激靈,困意全無,看著顏路答道。
“那好,背給我聽!”顏路欣慰的點頭道。
于是整個匈奴胡族被圍的大軍都開始齊齊的背誦起了《學而篇》。
“會背還不行,還要會寫,所以現在我教你們怎么寫!”顏路繼續說道。
所有匈奴和胡族士兵都呆住了,背就已經折磨人了,還要會寫,拿什么寫?
“怎么有意見?”顏路看著下方的士兵們在交頭接耳平靜的問道,孔周三劍出現在手上,飛身上崖壁,鐵畫鷹勾的以大篆在崖壁上寫下了《學而篇》。
“明日寫不出來的,你們懂的!”顏路平靜的說道,轉身離開。
所有匈奴和胡族士兵看著崖壁,在看向顏路,剛想說些什么,但是一聲巨響,崖壁石子滾落,一個個大字出現在了崖壁之上。
“學,不學會死的!”匈奴和胡族的首領心底激靈,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是真的狠,這么大的崖壁都能刻下這么多字,臉不紅氣不喘,太嚇人了。
“兵不血刃啊!”李牧嘆道。
看著匈奴和胡族士兵放下了武器,拿著手指或者木條在草地上模仿著顏路的筆跡寫起了《論語學而篇》。
即使是李牧想讓這些人放下武器也不是那么容易,畢竟是兩族戰爭,誰都知道放下武器以后的后果。
因此除了殺,李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讓這些人放下武器投降,但是顏路居然做到了讓這些人放下武器,拿起刻刀學著寫字。
一連三天,整個中原大軍都沒有再出戰,只是看著顏路每天去匈奴和胡族被困大軍中檢查功課。
“可以了,去收繳他們的武器吧!”顏路平靜的對李牧說道。
“嗯!”李牧點了點頭,看著一群在搖頭晃腦背誦著論語,手指還在身上寫寫畫畫的匈奴和胡族士兵,要不是這些人都還穿著戰甲,他都懷疑是不是來到了鄉校之中。
李斯帶著律法兵平靜的走進了匈奴和胡族大軍中,將放在士兵們身邊的武器一一收繳。
所有匈奴和胡族士兵看著律法兵們撿走他們的武器,剛想反抗。
“會背了?會寫了?”顏路看著想要拿起武器的士兵們平靜的問道。
“”所有匈奴和胡族士兵都沉默了,繼續自己的背書默寫,對從身邊走過收繳他們武器的律法兵們選擇了視而不見。
“這就是教化之威嗎?”李斯看著對律法兵收繳武器也視而不見的匈奴和胡族士兵,目光中閃過了精芒,顯然是想到什么東西。
“或許臣知道胡騎營怎么建立了!”李斯看著嬴政說道。
“哦?”嬴政也是有些驚訝。
胡騎營從一開始就有了設想,以秦國曲水、長水騎兵混合匈奴胡族騎兵組成,但是怎么將胡族和匈奴鐵騎編入是他們一直沒能解決的。
“教化,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生命是大王給與的,他們的一切都是屬于大王的,如同訓練死士一般!”李斯開口說道。
嬴政目光一凝,訓練死士,那是從小就開始培訓的成本極高,想要將之編成一軍他可沒那么多錢。
“需要的金錢不多,只需要請一些儒家先生,每天定時給他們講述大王的威名和忠君之思就可以了!”李斯說道。
“愛卿以為可以?”嬴政不確定的問道。
“大王看看這些人就知道了,才三天,就讓他們忘了該如何拿起武器反抗,如果是三個月,三年呢?”李斯指著匈奴和胡族士兵說道。
“你們以為如何?”嬴政看向蒙毅和八大羽林校尉問道。
“臣(末將)以為廷尉大人說的可以一試!”蒙毅和八大校尉都是點頭,反正試一試也沒什么損失,沒必要為此得罪李斯這個現任廷尉,未來的相國。
“等陳平回來再議吧!”嬴政想了想說道。
他也不知道陳平去哪里了,但是陳平告訴他的事,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為秦國徹底占據草原打下基礎。
“什么人?”圓月高掛,衛莊站在胡族大營外的山坳上,靜靜的等著,因為有人交給了他一張布條,約他晚上營外一見。
“衛莊先生!”陳平一身黃杉出現在山坳之上。
“陳子平!”衛莊看向陳平,目光微凝開口道。
“衛莊先生似乎對子平的到來有些意外?”陳平淡淡的說道。
“世人都說陳子平不通武技,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是現在看來,先生武技不在吾之下!”衛莊皺眉道。
陳平是怎么出現的他居然毫無察覺,但是天下人又都在說陳子平是個文弱書生,也從沒聽說陳子平會武技。
“咳咳!是我帶師兄來的!”清風子從陳平身后出來,陳平作為掌門弟子,又是秦國九卿之一,誰敢讓他以身犯險在戰場上亂跑,所以清風子也就成了陳平的貼身保鏢。
“咳咳,你就不能讓我顯擺一下?”陳平無語的說道,自己都把衛莊嚇到了,你干嘛要拆穿我。
“清風子!”衛莊眉頭緊皺,紅鯉村中紅鯉廟的清風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看樣子也是神智恢復了清醒。
“見過衛莊先生!”清風子淡淡的行禮道。
“不要想著動手,就算鯊齒劍沒有被封印,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更別說鯊齒劍還被高人所封!”清風子看著衛莊摸向鯊齒劍的手說道,人也站到了陳平身前,防止衛莊暴起傷人。
“那加上蓋某呢?”蓋聶也突然出現在了山丘之上。
“蓋聶先生?”陳平和清風子都是驚訝,陳平目光流轉,蓋聶不是奉命保護太子去了潁川南陽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雁門關外。
“師哥!”衛莊皺了皺眉看著蓋聶,面無表情,心底卻是松了口氣。
“小莊!”蓋聶點了點頭,隨后看向陳平和清風子開口道“蓋聶見過子平先生、見過清風子大師!”
“蓋聶先生怎么會在這?”陳平開口道。
蓋聶在這里了,太子扶蘇的安危誰來負責,要知道第五天人道令事關秦國百年大計,太子扶蘇也是其中的關鍵。
“墨門少主親自陪伴在太子身邊,蓋某奉命前來保護大王安危!”蓋聶開口解釋道。
他本就是嬴政的護衛,只是臨時被派去守護扶蘇的,現在有墨雪守著扶蘇,他也就被呂不韋派來雁門關守護在嬴政身邊。
只是聽說衛莊就在胡族大營之中,還成了胡族大軍的指揮官,擔心衛莊走錯路的他,沒有回到秦王身邊,而是直接來找衛莊了。
“你果然跟中原有所勾結!”一聲爆喝,只見冒頓單于帶著一個老者出現在山丘之上。
“他是?”陳平看向冒頓單于,然后又看向衛莊問道。
“匈奴單于,冒頓!”衛莊平靜的說道。
冒頓會出現在這里也是因為被中原壓制得太慘了,所以匈奴和胡族決定聯手殺出一條路重回草原,重新聚兵,卷土再來。
“小莊信心,此人不在你我之下!”蓋聶看著冒頓身后的老人說道。
“一身死氣,匈奴大祭司!”清風子看著冒頓身后的老人說道,也是給蓋聶和外裝點出那人的身份。
“大祭司,請出手!”冒頓也是退后,將老者讓了出來,他想將匈奴和胡族合兵一處殺出重圍,但是衛莊卻是胡族的大軍首領,衛莊不同意他也沒辦法,而起即使衛莊同意了,誰來指揮大軍也是個問題。
因此在來胡族大營談判的時候,冒頓就把大祭司帶來了,目的就是為了殺掉衛莊,卻想不到會遇上衛莊和陳平的月下之約。
匈奴大祭司苦澀的站了出來,單于你真是高看老夫了,一個清風子他都不一定能打過,還有中原聞名的縱橫雙劍,自己抽什么風不在焉支山上好好呆著,非要跑出來。
“找你們的!”陳平帶著清風子退到了一邊,他帶清風子出來也是為了讓清風子將衛莊壓服,不然以衛莊的性格是不會好好聽他說話的。
只是想不到居然會遇上匈奴大單于冒頓和大祭司也要找衛莊麻煩,更想不到蓋聶居然也在這里。
“你說他們誰能贏?”陳平看向清風子問道。
“如果我們不在,會是兩敗俱傷,現在,匈奴大祭司必敗無疑!”清風子淡淡的說道。
陳平點了點頭,匈奴大祭司也是天人極境,如果沒有清風子在,專心對戰,衛莊和蓋聶跟他交手只會是兩敗俱傷,但是清風子在,匈奴大祭司必然有所顧忌。
“冒頓也是個高手!”清風子繼續說道。
“有多高?”陳平驚訝的問道。
“打十個你不是問題!”清風子繼續說道。
不會武技的儒家弟子,又是掌門的弟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陳平一陣尷尬,窮文富武,他能怎么辦,家里窮,學不起武學不能怪他啊。
“在草原之上,你們覺得是老夫對手?”匈奴大祭司看著衛莊和蓋聶淡淡的說道。
“試試就知道了!”衛莊冰冷的說道,鯊齒劍瞬間出鞘,帶著赤紅的劍芒朝匈奴大祭司劈斬而去。
“無知!”匈奴大祭司冷笑著,手中多出了一對金色彎刀,瞬間交叉架住了衛莊的鯊齒劍,一個轉身一腳踢向衛莊。
衛莊也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一個扭身,避開了匈奴大祭司的那一腳,躍出了三步之外,腳掌踏地再次朝匈奴大祭司攻去。
匈奴大祭司也不再試探,左手彎刀擋住衛莊的長劍,右手彎刀朝衛莊切割而去。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蓋聶也出手了,長劍擊中了匈奴大祭司右手的金刀,與衛莊站到了一起。
“半步天神!”匈奴大祭司看著蓋聶驚訝的說道。
“速戰速決!”蓋聶說道,這里畢竟是胡族大營,交手久了必然引來胡族大軍,到時他和陳平等人就難脫身了。
衛莊沒有回答,鯊齒劍再次出動,朝匈奴大祭司橫斬而去,帶著血紅的劍氣,顯然是動了真格的。
蓋聶也是長劍冷芒,配合著衛莊的進攻朝匈奴大祭司直刺而去。
匈奴大祭司看著縱橫交錯而來的雙劍,手中金刀也是快速的互動,格擋開雙劍,并趁勢反擊。
“叮叮叮”一瞬間雙方就交手了十幾次,但是卻誰也沒能傷到誰。
“縱橫雙劍,名不虛傳,老夫年輕時也曾在中原求學,一直遺憾未能與真正的百家高手交鋒,如今想不到在大草原上能遇到縱橫雙劍的傳人!”匈奴大祭司笑著說道。
“小莊注意了,此人精通百家武技,雖沒能學會百家核心武學,但是百家基礎卻是精通!”蓋聶提醒說道。
“雜而不精,碩鼠之舉!”衛莊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