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巒疊翠,雄關漫道。
天門鎮又在日頭升起的那一刻,迎來了自己新的一天。
在這新的一天里,天門鎮統管范圍內的大多數城民的家門口,都悄然的掛上了一條條白色的帆布。
帆布潔白無瑕,其上沒有任何裝飾。
看到的潘達們都知道,那是用作祭奠的白帆。
哪一家哪一戶門前掛了白帆,也就意味著哪一家哪一戶有潘逝世。
羅姆尼今天獲準出門,本準備跟格瑞斯等人好生的游玩一番。
可出門看見的,便是十里長街,九里白帆。
那家家戶戶都有親人因仙魔大戰犧牲的悲壯,感染了街道上的每一位行潘。
原本應當熱鬧非凡的街道,卻靜謐無聲。
即使有在做生意的,也刻意壓低聲音,仿佛是害怕聲音太大,驚擾到什么。
正當眾人準備打道回府,不去多打攪正需用沉默撫慰哀痛的街區城民時。
一位頭頂金毛的小潘達,突然帶著一群身穿紅色衣裳,有那么一絲大喜意味的跟班們,敲鑼打鼓的走進了十里長街。
“開開心心迎新年啦!”
“大家快出來吃糖啊,我龍云禮來給你們送禮啦!”
“快來啊!這里有鑼鼓,這里有喜糖,這里有龍云禮!!”
“咚咚咚鏘,咚咚咚鏘,咚咚咚咚咚鏘。”
“開開心心迎新年啦!”
“大家快出來吃糖啊,我龍云禮來給你們送禮啦!”
“快來啊!這里有鑼鼓,這里有喜糖,這里有龍云禮!!”
原先沉寂的街區,被這小潘達龍云禮突兀的鑼鼓高呼,重重驚醒。
一陣雞飛狗跳的噼里啪啦撞門聲響起,一位位身穿喪服,渾身白衣的潘達,怒氣沖沖的走出房門。
“我忍你很久了!!”
“每家每戶都有潘達犧牲,你是理解不了別潘的悲痛?”
“還是刻意要來折磨我們?為什么你能如此麻木不仁?”
“你看看大家,哪一個人受得了你?”
“你帶那么多人穿那么喜慶要干嘛?別人家里死了潘,你很高興?”
“還派喜糖?婚慶大喜時派發的喜糖,你是嫌死的潘達還不夠多?興高采烈的吆喝?”
憤怒的叫罵聲響起,一位位被刺激到要爆發的潘達,臉色猙獰的圍住了龍云禮。
那深惡痛絕的樣子,羅姆尼在旁不遠處看到,只覺得這些潘達跟那位小潘達龍云禮,必然有什么深仇大恨。
沒等事態繼續發展,一位帶著長劍呼嘯出現的老潘達,便攔在了眾多家喪又被驚擾的潘達面前,謹防著可能出現的沖突。
“我是城主府大總管。”
“爾等不得無禮,世子就算不識禮數,但他也是好心,只是想你們開心一些。”
自稱大總管的老潘達,也沒去看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上來就護短的拋出了數句似是而非的話語。
“他也是好心?”
“他也是好心,就可以這樣羞辱別人?”
“他也是好心,就可以不敬重為潘達仙島犧牲的英勇戰士?”
“他也是好心,就要讓我們平白被攪擾?”
“你瞧瞧他?他是好心?他想我們開心?他是想羞辱我們,是想消滅我們!”
“這條街上,哪一家哪一戶沒有人犧牲在仙魔大戰的?”
“這小魔頭倒好,特意給別人添堵?特意用喜慶來羞辱這種光榮的犧牲?”
“你看看哪家熊孩子像他一樣熊的?他這叫好心?”
“我呸!”
“我呸!”
一聲聲憤怒的叫罵再次響起,這一回的怒意更勝此前。
原本潘達們還有些克制,可大總管一句他也是好心,似乎徹底激怒了潘民群眾。
“我打死他個好心!”
“我受不了了!!”
“幾次三番,幾次三番!!城主的兒子就可以無視別人的痛苦嗎?”
“我要殺了他來告慰我犧牲的兒子!”
“我兒也沒年長他多少,卻已經戰死沙場,憑什么他能活得那么好,還四處作妖!我一定要生撕裂了他,把他祭天!!”
怒火蔓延的速度極其的快,剛才才是吐痰,瞬息間便升級成推搡。
很快,推搡也撲滅不了潘民群眾的怒火,一位位憤怒的潘達沖上前來,拿起手中有著的任意武器,什么菜葉、鍋鏟、雞蛋等等,全數丟向了龍云禮。
這一下萬物齊射,驚得龍云禮不敢動彈,根本不知躲閃。原本在他身后的跟班潘達們,早已經沒了蹤影。
原地只有那位大總管還在攔著,可那劍光再盛,卻不得傷潘。
一坨坨殺傷力不強,可侮辱性極強的糟污趁亂越過大總管的劍光,啪嗒一聲砸在了龍云禮的身上。
有了這開頭的第一坨,陸續出現的糟污便連綿成片。
實在是擋不住潘民群眾的怒火,大總管無奈,只能不去攔截,回身抱起全身上下淋滿糟污的龍云禮,架起劍光,瞬息遠去。
憤怒的潘群一下失去了攻擊的目標,心底的怒意無處宣泄。
“走,去城主府!”
不知道是誰在這種極端憤怒的情況下大喊一聲,潘民群眾瞬間潮涌,全數沖向了城主府。
羅姆尼等人就在街區不遠,一直默然無聲,也不插手。
不插手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夏在龍云禮出現的那一刻,和盤托出了數天前出現的不恥事件。自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羅姆尼等人并不知悉情況,他們也沒有任何立場出面來幫助龍云禮。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龍云禮做的事情,也氣到了羅姆尼等人。
這種舉城悲痛,哀悼傷懷的時刻,龍云禮居然帶著喜慶的感覺,敲鑼打鼓派不合時宜的喜糖?
實在駭人聽聞。
若非他頂著一個世子的頭銜,他的父親又是護佑一方的龍海關將軍。
怕是早已經被撕碎。
而現實的情況也差不多,沒有那位大總管的保護,龍云禮方才可能已經被祭了天。
“這小潘達,你們確定就是那夜的偷窺賊?”
羅姆尼看著風風火火遠去的潘達們,臉色并無什么表情。
“是,就是他。頭上那一撮金毛,我記得很清楚。”
“街上那么多潘達,就沒有誰頭上長金毛的。”
夏略帶怒氣的訴說,渾然不顧旁邊悄然伸來拉扯她衣袖的春的提示。
“這潘達是真的熊!比我們山地民族熊多了!”
“我小時候雖然也很熊,可還趕不上他萬分之一”
還沒等羅姆尼回話,旁觀的莫妮有些服氣的感嘆。這種鬧事的本領,是真的沒誰了。
聽到莫妮的話,就站在不遠處的奧布勒好像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語,回頭瞧了一眼莫妮。
莫妮發現了奧布勒那種,你說這話我可不信的表情,翻了個白眼,不作理會。
“我們還逛嗎?”
格瑞斯瞧了瞧周遭的情形,已經有了那么一絲打道回府的心思。
“皮卡?”
“吼?”
皮卡皮和小金魚一左一右的站在格瑞斯的肩膀上,此時也各自發聲詢問。
“先不回去了,城主府怕是已經被包圍,這時候會去就正好撞上。”
“我們找個沒人的屋舍,去樓頂隱秘的觀望一下再說。”
羅姆尼沉思片刻,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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