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廢的天宮庭院,四處都是荒亂破敗的景象,雜草叢生,卻無比的春意盎然。
一草一木,生長的都非常旺盛,且點點枝葉之上,更是夾雜著仙氣圍繞,·具備著一種特殊的朦朧美感。
哪怕是比之凡界生長繁茂、山清水秀的花果山,景色也是隱隱占據上風。
天宮破敗廢棄之地,尚且如此美觀,靈氣充裕非常。
可想而知,為什么每個當了神仙的家伙,都想要好好呆在天庭了。
因為天庭天宮大九天上,便是三界之中,靈氣最為充裕的地方,而且亦是權利的集中營。
無論是修煉,還是想要掌控蒼生,天庭都能滿足你任何要求。
如此仙境圣地,自是比之凡界皇都,都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望著主動飛離庭院的白鶴仙子倩影,逐漸腳踏祥云消失得無影無蹤之上,葉晨站在原地,也是認真觀察起了來了些時間的天庭。
那一層一層的浮空云盾,共有九層承托住整個天庭,且每一層浮空云盾又被分為四個上下階梯般的云層領域,也就是四小重天。
九之有四,所以天庭亦是被細分成了三十六重天,每一重天云層上,采光仙島林立各處,看得人眼花繚亂。
越往上,就越是輝煌無比,一層一層,亦都代表著天庭權利的階層。
望著最為頂端的,刺眼輝煌光芒如同曜日的凌霄寶殿,那高聳于三十六重天巔的權力巔峰,饒是葉晨,眼眸之中也是升起了股股想要向上而攀的沖動,掌控整個天界。
但望了一小會兒之后,葉晨終是笑著搖了搖頭,獨自言語道:“志不在此,不爭也罷。但既入得天庭,還是得做一些事情才好,否則日后孫悟空上得天來,他這個做大哥的也好為其撐撐腰。”
想到這里,葉晨不經腳步輕踏,就欲飛離這屬于第二重天的廢棄庭院之中。
天宮整體非常之大,越往下,靈氣的充裕程度就愈發的細薄,但也比下界好了不知多少。
只是,四層之下的空氣中,存在的還都只是屬于凡階靈氣而已。
待四層之上,就是屬于真正的仙家福地的,所蘊含的充裕靈氣程度和質量,都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已經完全不能用靈氣概括,而是屬于真正的仙氣也不為過。
但凡吸收四層天界以上的仙氣,都不用再提煉凝純,便可轉化為仙力吸收使用,可謂大大降低了修煉的時間。
也難怪,這二重天上,早已人跡難尋,葉晨待在這如此之久,居然連個巡邏的天兵都沒瞧見。
想來,但凡天庭中人,都如凡塵的權力結構一般,心里一直想的,都是往上而爬,越高越好吧。
想到這,葉晨不經望著三十六重天上的凌霄寶殿,淡漠的笑了一笑。
而也正是在這時,一道非常陌生但又讓葉晨覺得耳熟的聲音,忽然自其身后轉響而起道。
“你是何人,怎的會在二重天上?身兼何職,還不速速與本元帥好好道來。
不對,瞧你這衣著穿戴,通體白衣的,身軀修瘦,倒像個下界的書生。
不會吧,你小子一介凡人身份,居然也敢勾搭王母娘娘的貼身仙女?我去,這什么情況,本元帥倒是看得有些蒙了。”
背后之人言語不斷,且每一句話,都是對葉晨的審視分析,無論是身份還是和白鶴仙子之間的關系,仿佛都被此人猜得七七八八一般。
又或者說,之前白鶴仙子與其相遇,背后之人,就一直在跟著他倆。
葉晨神情淡然的轉身望去,只見一個頭頂赤發玄冠、身著緋衣金甲的高大男子,正饒有興趣的摸著下巴,不斷打量著他。
且在看清葉晨模樣之后,亦是嘴里發出嘖嘖之聲,心中暗道不已。
“倒是生得個仙子們喜歡得很的小白臉,模樣俊俏有型,但可惜,這底末的修為嘛,卻只有初級地仙境界,簡直入不得眼。
且在這天庭之上,但凡天兵中的佼佼者,都有天仙之姿,實力算是可以。
但怪就怪在這里,白鶴仙子身份非同一般仙子,怎的,就會看上這么個小白臉呢?
可要這么論的話,以我手掌三十六萬天河水軍,天蓬元帥之名,配那嫦娥仙子,豈不綽綽有余?”
想著想著,天蓬元帥的嘴角,便就露出了一番腦補幻想,暗自喜滋滋的想著和嫦娥結成仙侶,也不是沒可能的呀。
正當其幻想連連之際,瞧著其神態逐漸猥瑣的葉晨,卻是忍不住出聲說道。
“我與白鶴仙子之間的事,還望這位兄臺不要多管閑事才好,畢竟你我無冤無仇,犯不上結下這沒必要的梁子。”
“哦?聽你這話,此事我要真傳出去,你這小子還能沒本元帥的口不成?哈哈,越來越有趣了。”
被葉晨打斷幻想的天蓬元帥,不禁又道出一句挑釁之言,在其眼中,可以只要地仙之境,甚至連個仙位都沒有的葉晨,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
只是,深知眼前這個天蓬元帥未來的葉晨,卻也絲毫沒有生氣,反倒是望著眼前未來的豬八戒,眸宇之中下意識間流出了些許憐憫。
畢竟堂堂一位天蓬元帥,全稱祖師九天尚父五方都總管北極左垣上將都統大元帥天蓬真君,手掌數十萬天河大軍,地位何其之高,威風何其之強。
但是吧,就這么一位身材高大、粗狂相貌尚可的大元帥,卻偏偏走錯了路,以至于之后變成了一頭豬,哦不,是豬頭人身。
嘖嘖,此等未來,是何等的讓人唏噓呀。
還有,在去西天取完經書,論功嘉賞的時候,亦是兩個佛陀都沒混上。
只是個卑微的凈壇使者罷了,連正經的供奉廟宇都沒有,只能靠吃著被人家佛祖菩薩的殘羹剩飯渡日?
這種結局,與之天蓬元帥的風光無限,簡直不能以唏噓概括了。
而是,慘,悲慘至極啊。
葉晨一想到豬八戒的未來,眼眸之內的惋惜之味,就變得愈發濃郁起來。
而看著露出根本不屬于對方眼神神情的天蓬元帥,此間心底里亦是納悶得很。
但很快,他的心中就不由得想起一個為葉晨此刻表情辯解的理由,那便是:“這小子,莫非是哪路大神尊者的親人不成,否則被我這大元帥撞破了好事,怎的反倒是憐憫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