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銀月的光芒灑在空曠的院子中。
王副城主和真武宗主勾肩搭背進了房間,并不是準備做什么男上加男的事情,而是從房間里搬了幾壇烈酒出來,放到了院子中的石桌上。
借著微風,兩個壯漢喝著烈酒賞明月。
如此興致讓呂和金也來了興趣,坐到了王副城主和真武宗主的中間。
三人在院子舉著大碗烈酒,相互撞了撞后一飲而盡。
“爽!”
烈酒如喉的一瞬間,呂和金就感覺自己的胸膛像是著了火一般,炙熱的情緒一下子就上來。
“對月飲烈酒,人生屬快哉!”
呂和金漲紅著臉,豪氣萬丈的作起了詩。
雖然不咋地,但也收獲了旁邊兩個大老粗佩服目光。
“俺也來!”
真武宗主仰頭大笑兩聲后,拖著長音吟詩道:“烈酒如馬尿,越喝越是騷!哈哈哈哈!”
“好!”
王副城主拍手鼓掌連聲叫好后,忍不住心情大好,張口對了一句詩。
“馬尿像烈酒,越騷越想喝!”
呂和金:“......”
馬尿?
呂和金低頭看了看大碗中的微黃烈酒,突然覺得這酒不香了。
和這兩個人喝不到一個壺里......呸!
和這兩個人喝不到一個碗里去,還是回去睡覺吧。
就在呂和金失了興趣的時候,突然一聲嬌痛聲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對。
是傳到他們三個人的耳朵里。
三人聞聲而動,將目光齊齊投了過去。
只見緊閉的房門中,傳出了一連串的聲音。
啪啪啪啪啪啪啪!
“呀呀呀呀!疼!不要!”
呂和金:“.......”
王副城主:“......”
真武宗主:“.......”
頓時,他們三個人都感覺碗中的酒不香了。
三個人對視一眼后,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索然無味的眼神。
沉默兩秒后,真武宗主遲疑道:“那個房間是......紀宗主的吧?”
王副城主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那個聲音,是上清宗那個二弟子吧?”
呂和金無話可說,除了羨慕嫉妒恨還能說什么。
可恨!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但沒一會兒,呂和金就不羨慕了。
嬌滴滴的痛呼聲僅僅持續了幾十下就停止了,整個過程不足三分鐘。
聲音停止后不到半分鐘,紀平生的房門便被推開了。
只見綺羅眼眸中流露著羞意,面色紅潤帶有一絲痛苦之色的走了出來,她的腳步有些蹣跚,走路很是別扭。
綺羅慢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后,在院子中飲酒的三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臉上都帶有一絲同情之色。
“從聲音響起到結束,一共多少時間?”
真武宗主突然開口問道。
王副城主嘆了口氣的說道:“也就是三五分鐘吧。”
實著是有點短啊!
說完,他拍了拍呂和金的肩膀,神情鄭重的囑咐道:“呂宗主,這方面是你的強項,回頭幫紀宗主配點藥吧。”
呂和金強忍著噴笑的點了點頭。
配藥!
配好藥!
配能治病的好藥!
就在他們三人又來了興趣,準備邊喝酒邊八卦的時候,就看紀平生有點衣衫不整的從房間里走了過來。
紀平生臉上掛著興奮的潮紅,可能是因為還沒有從酒勁中緩過來,他的腳步有些晃悠,就仿佛是虛脫了似的。
正主出來了!
呂和金眼前一亮,沖著紀平生大聲吆喝道:“紀兄,過來一起喝酒啊!”
旁邊的王副城主接著呂和金的話邀請道:“紀宗主,夜下無人,我們不妨賞月飲酒作詩如何?”
他是想把紀平生弄過來好好八卦一下。
而呂和金只是單純的想嘲笑一下紀平生。
飲酒對月作詩?
紀平生斜眼看了他們一眼,眼中盡顯蔑視之色。
我的腦子裝著平生詩詞十萬首這本冠古上下五千年的詩集,你們和我作詩,配嗎?
要是平時,紀平生肯定會駐足上去教訓教訓他們。
可是現在,他卻沒有一點作詩裝逼的心思。
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紀平生僅僅是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隨口說了一句:“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說完后,頭也不回的朝著院后的水井走去。
原地,只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三人眾。
呂和金還有點文學底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無法置信的光芒,轉頭問王副城主。艱難說道:“他剛才說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說的是我們嗎?”
這一句問出,就知道他的文學造詣是深是淺了。
王副城主蒙蒙道:“好像是吧,我也沒怎么聽明白,不過感覺挺高大上的,就像是皇城那些主修浩然正氣的百家弟子說出來的。”
真武宗主點了點頭:“俺也是這么覺得的。”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呂和金喃喃自語道,紀平生不是山溝子里出來的嗎,怎么連作詩都會?
他也就是不知道,幾年前紀平生為了撩綺羅,一年抄了幾百首傳世詩詞。
后院的水井前。
紀平生低頭將目光投向了井底,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冷笑。
小家伙睡得挺香啊!
他可沒忘記幼鯤在小靈界犯的錯,一個也是打,兩個人也是打,正好趁著興頭上,一塊收拾了!
想著,他伸手朝著井底虛抓而去。
井底位置很小,幼鯤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個球狀沉在井水里,閉著眼睛時不時張張小嘴,冒出一連串小泡泡。
當她感覺到身體被抓的時候,非常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抬頭第一眼就看到了紀平生,一臉天真的問道:“開飯了?”
紀平生沖著井底的幼鯤咧嘴笑了笑,在陰影下的夜色中,他的笑容的就如同惡魔一般。
下一秒。
紀平生凌空一抬,就將幼鯤從井底撈了出來,在她迷茫注視下,使勁在半空中甩了甩。
“啊啊啊!宗主你干什么!”
幼鯤在半空中來回轉圈,發出了充滿驚恐的尖叫聲。
她的身體如同大風車一般在空中旋轉了幾十圈,甩出了一地的水漬。
干什么?
當然是執行正義戒律啊!
紀平生微醉的臉上,露出了有點病態的笑容。
過了今夜,估計沒人敢讓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