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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平生難自知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紀平生咬了咬牙,就算是七個又如何,只要我祖安鋼琴師語速夠快,七十個和尚也說不過我!

  就算不為了菩提,為了那一百萬的出場費,他也不能慫。

  一百萬的出場費!

  他什么時候有這么高的身價了啊!

  紀平生深深的吐了口氣,咬牙道:“好!我去!”

  “加油啊,我們會在觀景臺吃著靈果喝著花釀等你凱旋而來的。”

  呂和金在一旁打氣道。

  這一句話差點被讓紀平生把他也帶上去。

  “干掉那群禿驢!”

  幼鯤揮了揮小拳頭,沖著紀平生鼓舞道。

  要不是她嘴里塞滿了干果,紀平生真就感動了。

  “真要頂不住的話,你給個眼神,我幫你把那些和尚全打下來!”

  綺羅兇神惡煞的說道。

  紀平生:“......”

  一個有用的都沒有!

  他也想帶個幫手上去,但奈何隊友根本不懂佛法,只好獨自而行了。

  “看我去去就回!”

  紀平生身上散發著一起不復還的氣勢,腳下猛踏一飛沖天。

  這里距離銅柱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離,憑他的實力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到達的。

  紀平生的身體在高空中連環踱步,跨過了下面的人海,飄飄然的站到了中間的那根銅柱上。

  一連騰空橫跨幾十米,紀平生依舊身形平穩,先是一腳落到銅柱上,隨后雙腳著落。

  著落后身體不晃不遙,在眾目睽睽之下盤膝而坐。

  出場安全。

  當最后的紀平生華麗出場之時,全場在短暫的沉寂后,爆發出了歡呼喝彩聲。

  “這就是傳說中的明光主持的私生子嗎?感覺好年輕啊!”

  “不不不,不是私生子,好像是另一個天生佛子。”

  “誰知道了,不過他這么年輕,還是一個人,能斗的過那么多高僧嗎?”

  圍觀群眾中,傳出了嘈雜的議論聲,讓紀平生臉色一黑,直接屏蔽。

  好好的論佛,怎么搞得跟明星表演似的啊!

  紀平生在心中吐槽道。

  不過此時,他也收起了其他雜亂的心思,清心沉神的環視一圈。

  一圈和尚穿的都是火紅袈裟,就他穿著普普通通的素色袍衣,顯得有點另類。

  場外觀景臺上。

  秋新蝶一臉懊悔的跺了跺腳:“忘了讓紀平生穿贊助服裝了,虧大了!”

  在紀平生落位后,一直在養神的明光主持緩緩睜開了眼睛,本來還有些渾濁的目光瞬間清明,看著紀平生淡淡說道:“紀施主,貧僧還以為你不想來了呢。”

  呦呵,這就貧僧上了?

  紀平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明光主持,請問哪位是你的師弟,可否介紹一下。”

  兩人開口充滿了火藥味,硝煙彌漫,氣氛凝重。

  “都是貧僧的師弟。”

  明光主持一臉坦然的說道:“貧僧的師弟有點多,還請紀施主見諒。”

  說完,在明光主持右側銅柱上的那個老和尚睜開了一雙明目,看向紀平生,平靜道:“貧僧默光,是菩提佛子的傳佛者,貧僧是不會讓紀施主帶走佛子的。”

  他說完,一圈的老和尚開始順時針介紹自己。

  “貧僧靜光,想必紀施主也見過貧僧了。”

  “貧僧彌光,見過紀施主。”

  “貧僧何光,見過紀施主。”

  “貧僧色光,見過紀施主。”

  “貧僧情光,見過紀施主。”

  “明光,默光,靜光,彌光,何光,色光,情光!”

  “圣光寺光輩邀戰紀施主!”

  這七個老和尚注視著紀平生的前后左右,異口同聲道,聲音洪亮,透著佛光,令紀平生心神微微一顫,略微恍惚。

  你們也想變成光嗎?

  紀平生猛咬舌尖令自己恢復清明,面不改色的扭頭掃視了一圈后,將目光定在了明光主持的身上,神情鄭重的報上名號。

  “平生難自知,霧霾防激光。”

  “在下上清宗宗主紀平生,佛號霧霾,與諸位高僧論佛!”

  紀平生的聲音如雷如洪,浩浩蕩蕩的傳遍了方圓數里,透亮的聲線暗夾著濃郁的靈氣,沖散了天空中的幾片云彩。

  頃刻間,炎帝宮外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到了十米銅柱上的八個人身上。

  這是一場皇城久而不做的論佛,距離上一次皇城論佛,還是十幾年前祈天寺舉行的大型佛法祈福。

  而這一次,雖然很多人將這一次論佛當成了西游前的開胃菜。

  但不可否認的是,紀平生一人論七佛的身影,已經印在了下方的數個派別的修士心中。

  接下來就看是嘩眾取寵,還是真有本事了。

  就在風起之時,一聲鐘響打破了寂靜。

  “咚”

  “咚”

  秋新蝶不知道從哪里搬出來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鐘,手中握著一把紙扇重重的敲了上去。

  “現在我宣......”

  還未等她聲調提起來,就被一旁的夏夏侍女急忙捂住了。

  “小姐,小姐注意形象啊!”

  夏夏侍女附耳提醒道。

  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秋新蝶的美好形象可是靈石堆出來的啊,破不得破不得。

  “嘖,麻煩。”

  秋新蝶撇了撇嘴,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手中的紙扇遞給了夏夏侍女,自己十分優雅的坐到了華麗椅子上,面帶清風徐來的微笑,安安靜靜的注視著前方。

  夏夏侍女看著手中的紙扇微微一愣,她不知道怎么做啊!

  索性學著秋新蝶,一扇子拍到了青銅鐘上。

  “赤凰商會宣布,論佛開始!”

  無人出聲,全場靜默。

  能夠買票來炎帝宮前觀論佛的都是各個派別的修士,最起碼的素質還是有的。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該說話的不是他們了。

  高臺銅柱之上。

  明光主持等高僧凝望著中間的紀平生。

  而紀平生也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正前方的明光主持。

  他們誰也沒開口,卻已經有佛光涌現,淡淡的佛光環繞在高臺之上。

  久久不語后。

  明光主持開口道:“貧僧以人數欺紀施主,那就請紀施主先行吧。”

  紀平生點了點頭,也不拒絕,他沉思數秒后,問道。

  “傳說佛祖苦行之時,路遇餓鷹與兔,鷹必須食兔才可活,而兔也只有一條命。”

  “佛祖見此心生慈悲,護下了兔,卻受到餓鷹責問。”

  “佛祖不忍兔被食,又不忍鷹餓死,于是拿出天平,將兔放于天平一邊,割己肉放于天平另一邊。”

  “但不管佛祖割下多少肉,都無法與兔相等,最后縱身躍上天平后才得以平等。”

  “兔活了,鷹飽了,佛祖成佛了。”

  “這一個佛祖割肉喂鷹贈與諸位高僧,請問其中有何佛法,有何感悟?”

  紀平生的聲音雖小,在這寂靜的場地內,依舊傳蕩的很遠,令所有人都清晰可聞。

  他一開口便是經典,讓在場的佛門中人臉色一變,用驚疑的目光看著紀平生。

  實力有沒有,開口就知道。

  紀平生這一段割肉喂鷹,如同五指山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佛門中人的心頭上。

  所有光頭在愣神之后,紛紛席地而坐,閉目緊鎖眉間,開始思索了起來。

  就連遠在場外的神交大師和菩提佛子也是如此。

  佛法靠悟性,悟的越高,實力越高。

  銅柱之上。

  七位圣光寺的高僧本來還沒多認真,但在紀平生開口之后,便齊齊凝神定心,看向紀平生的目光都充滿了凝重之色。

  此人,不簡單吶!

  而此時,明光主持卻眉頭一皺,遲疑道:“紀施主是從何處聽到佛祖割肉喂鷹的傳聞的嗎?如此傳說為何從未流出過?”

  這么震撼人心的傳說,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

  紀平生微微一笑:“或許是此時佛祖,也可能是彼時佛祖,此時非彼時,明光主持還請注意。”

  老謎語人了,他能說什么,他能說這是釋迦的經典嗎?

  誰知道此時的凈土佛祖是什么佛啊!

  紀平生開口就是王炸,讓圣光寺七佛陷入了苦思之中。

  這論佛剛剛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風在動,云在飄,天空有些發暗。

  時間在流逝,圣光寺七佛沒有開口,下方的議論聲卻先響了起來。

  “割肉喂鷹這是真的假的啊,怎么聽的這么玄幻呢?”

  “鬼知道佛門中人腦子里想的是什么?”

  “在你眼里或許不可能,但在佛門高僧眼中,或許還真可能,只不過是割多割少的問題。”

  “佛法?這能蘊含什么佛法,不就是慈悲為懷嗎?”

  “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代表了你的智商上限如此了。”

  宗門修士,散修,百家之道的人議論紛紛,在他們眼里,犧牲自我喂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鷹,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甚至還有人認為是紀平生在胡扯。

  而佛門和尚,卻依舊苦而冥想,佛心在抖。

  外行人只能看到第一層,他們能看到第二層。

  但真實的感悟卻有十幾層樓那么高。

  在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后,默光大師率先睜開了眼睛,眼中有著絲絲的疲憊。

  “阿彌陀佛,貧僧有悟。”

  默光大師開口說道:“佛者,慈悲為懷,心念眾生,在己和眾生之間,選擇守護眾生,才是真佛。”

  默光大師不愧是佛子的引佛者,雖然有些老但是佛法高深,短短的十幾分鐘便看透了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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