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生和秋新蝶并肩下樓,走進宴會廳,望著相互交流的各個宗主,兩人不由會心一笑。
這些,都是可持續發展的好寶貝啊!
秋新蝶被夏夏侍女叫走見客后,身后的景木犀突然紀平生,握著劍一言不發的朝著某幾個宗主走去。
“等等。”
紀平生一只手按在景木犀的肩膀上,疑道:“你干嘛去。”
景木犀沉默兩秒,頭也沒回的說道:“我去上廁所。”
“你還需要上廁所?”
“廢物利用。”
紀平生:“......”
紀平生的目光下瞄,放到了景木犀手中的劍上,淡淡說道:“上廁所也沒必要帶劍吧。”
景木犀回道:“保護自己。”
我看你是去要報仇吧!
紀平生一把將景木犀拉了回來,沒好氣的說道:“你給我老實點,人家不就是告你一狀,至于拎著劍去報復嗎?”
他一眼就看出,景木犀是要去找那十幾個宗主報仇。
“宗主,如果結果與現在相反,你還會說這種話嗎?”
“我會讓你砍死他們。”
把景木犀拉了回來后,菩提又靜悄悄地越過了紀平生,朝著與秋新蝶談笑的百花宗主走了過去。
“你也等等!”
紀平生面無表情的將手按在了菩提的肩膀上:“你也是去上廁所?”
“不。”
菩提搖了搖頭:“我去相親。”
紀平生一臉錯愕,轉頭看向了不遠處的百花宗主,驚詫道:“這個女人是花精?”
“也不。”
菩提一臉平靜的說道:“她是丈母娘。”
“你能給我滾嗎?”
菩提神情失望的滾回了紀平生的身后。
有這兩個搗亂的在,紀平生也不敢亂走動了,就在原地守著。
他不動,可有人卻動。
呂和金端著酒杯湊到了紀平生的身邊,小聲問道:“紀兄,你剛才和女魔頭在上面說什么呢?”
紀平生瞄了他一眼,說道:“大概就是后續騙......后續合作事宜吧。”
“那有沒有關于我們回春宗的渠道?”
呂和金低聲說道:“回春宗一百多萬弟子等著吃飯呢,紀兄幫忙聯絡一下客戶唄?”
做人要乘十,做狗要乘百。
“客戶呀......”
紀平生掃了一眼宴會廳內的宗主們,聳肩道:“這些不全都是客戶嗎?”
呂和金苦笑一聲:“是客戶沒錯,但他們一個個都是老油條,殺價太狠,搞不定啊!”
“搞不定那還是你沒放下面子!”
紀平生拍了拍呂和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放下你的面子去談生意,點頭哈腰,敬酒倒酒,擦鞋舔鞋,幾個回合之后,這生意不就談下來了嗎?”
擦鞋舔鞋......
呂和金一臉無語的看著紀平生:“紀兄我有點不太明白,你能給我演示一遍嗎?”
“抱歉不能,我不習慣給別人舔鞋。”
“我也不習慣啊!”
沒走成紀平生的后路,呂和金垂頭喪氣的去尋找客戶了。
呂和金走后,真武宗主突然大笑著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恭喜紀宗主地位更進一步啊!”
真武宗主端著一個超大杯而來,滿臉笑容的說道。
“哈哈哈,還是多虧了真武宗主大力支持啊!”
紀平生一臉笑意的拱手回道,真武宗主在剛才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了。
“客氣了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對,都是自己人,以后有機會一定要來上清宗做客,我一定好好招待一番。”
兩人相視一眼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而此時。
赤正陽默不作聲的端了一杯酒,遞到了紀平生的面前:“宗主,請。”
“謝了。”
紀平生接過酒杯后,舉杯敬了真武宗主一杯。
兩人一飲而盡后,赤正陽剛想接過空酒杯離開,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涼風,下一秒便有一股巨力扇到了自己的后背上。
真武宗主一巴掌拍到了赤正陽的后背上,臉上露出了一抹醉紅之色,哈哈大笑道:“紀宗主,你這個弟子很有眼力啊,還知道上酒!”
赤正陽:“......”
我日尼瑪,防不勝防!
“赤正陽,我們上清宗最靠譜的弟子了。”
紀平生一臉得意的夸獎了一下赤正陽后,又瞪了一眼景木犀和菩提,訓斥道:“不像這兩個麻瓜,干啥啥不行!”
他現在還在氣,叫這兩個人去拜訪其他宗門,硬生生的拜訪出了十七個敵人!
景木犀:“......”
菩提:“......”
景木犀沉著臉說道:“宗主你別忘了,前段時間你吃的果子,都是我用劍切的。”
“阿彌陀佛。”
菩提一臉認真的說道:“宗主,我也有用,等你坐化后,我可以給你念超脫咒。”
“呸,這事沒完,等回宗門在教訓你們!”
紀平生瞪了他們一眼后,與真武宗主交談了起來。
“聽說,你們真武宗經常會參與一些大型建筑建設?”
紀平生有意無意的問道。
“還好吧。”
真武宗主有些惆悵的說道:“最近生意不好,我們宗的建筑大隊,都改養豬了。”
“生意不好只是暫時的,養豬還是放一放比較好。”
紀平生意味深長的說道。
真武宗主微微一愣,從話中聽出一絲深意,急忙問道:“紀宗主此言何意?”
紀平生也不隱瞞,直說道:“等赤凰商會去其他州的宗門談好之后,會在大炎皇朝境內新建多個大型建筑,到時候我會向秋大小姐推薦真武宗承包的。”
“真的?!”
真武宗主神情一喜,滿臉感激之色的看著紀平生:“那就多謝紀宗主推薦了!”
“客氣了客氣了。”
紀平生連連擺手:“都是自己人,這些大項目當然還是要留給自己人了。”
“對,都是自己人!”
兩人再次相視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論黑幕,真是誰能黑過紀平生啊。
真武宗主剛剛頂了紀平生一次,紀平生反手就拿出了利益作為交換。
他從不吃獨食,讓朋友吃飽,共同致富才是王道。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宴會進入了尾聲,開始有人離席而去了。
本來那些個被景木犀和菩提拜訪過的宗主,想要來和紀平生認識一下。
只不過還沒等靠近,便被渾身殺氣的景木犀給瞪了回去。
這讓紀平生還有點疑惑,怎么就沒人想要和我認識一下嗎?
兩個小時后。
在秋新蝶的相送下,所有無關宗主都離場而去,這些人是否有下一場,就不干他們的事情了。
“紀兄,沒事了吧,沒事我也該回回春宗了。”
呂和金走過來問道。
紀平生搖了搖頭:“暫時沒事了,這段時間能休息一陣子了。”
“是呢,辛苦紀兄了,以后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
呂和金目光真摯的看著紀平生,一臉鄭重的說道。
這段時間紀平生又是幫回春宗賺錢,又是幫回春宗搞定了秋新蝶,大恩大德他都記在了心里。
“也別以后了,傾銷丹藥的錢不是還沒到賬嗎,直接分成七三如何?”
“紀兄再見!”
呂和金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紀宗主,我也回去了,等有時間我和老王一起去上清宗坐一坐。”
真武宗主說道,他說的老王,是北源城的王副城主。
“嗯,下次見。”
真武宗主也走了。
現在,就剩下紀平生和他的弟子,還有秋新蝶和她的侍女了。
秋新蝶面容有些疲倦的走了過來,有氣無力的問道:“紀平生,過兩天我就離開北州,去與其他州的宗門商談聯盟之事了,你呢?”
她這兩天搞得也很累了,想要抱著自己的小侍女美美睡上一覺。
紀平生搖頭:“我不去。”
“我也沒讓你去。”
秋新蝶說道:“聯盟之事大概要幾個月,你是呆在赤凰商會等著,還是離開?”
“幾個月啊?”
紀平生十分果斷的說道:“那我也回去了,有消息的時候傳信上清宗就行了。”
雖然在赤凰商會待著,一切開銷都是秋新蝶報賬,但一待就是幾個月,他還不如回家呢。
“那好吧。”
秋新蝶無所謂的說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等有消息后,我派人去上清宗告訴你。”
說完后,她又十分隱晦的瞄了一眼赤正陽。
赤正陽撇開頭去,輕輕點頭。
他知道,秋新蝶這是在警告他,別忘了解除婚約的事情。
在得到赤正陽的答復后,秋新蝶滿意的笑了笑,沖著紀平生揮了揮手后,轉身離開了。
“紀平生,下次見的時候,記得帶上綺羅。”
“我在帶上幼鯤,買大送小可好?”
“那可針不戳。”
“呵呵。”
紀平生帶著三個弟子離開了赤凰商會,搞定了一切行程后,深深的疲憊感油然而生。
“我們也回上清宗吧。”
紀平生揉了揉頭說道。
“回上清宗?”
赤正陽遲疑道:“不是還要等師姐她們匯合嗎?”
“等她們干......”
紀平生微微一頓,恍然道:“對哦,我們是出來找那個四皇子的啊!”
忙了半天,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正經事。
不過也有一點讓他很疑惑。
“我不是說半個月后就來千北城匯合嗎,這都多少天了,怎么還見不到她們?”
紀平生皺眉說道。
“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赤正陽擔憂道。
這個擔憂毫無道理,在北州,紀平生并不認為有人能夠威脅到綺羅和幼鯤。
“或許是被什么麻煩事纏上了吧。”
紀平生話音剛落,突然有一道流光從天而降,停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導航版靈信?”
紀平生打開靈信一看,頓時一臉黑線,三下兩下將靈信撕成了碎片。
“走,我們回宗門!”
“不等師姐了嗎?”
“等個屁,她倆已經回去了,搞了個定時靈信,就等著通知我們呢。”
紀平生黑著臉說道。
這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女孩,一個小女孩,兩個懶鬼!
跟著紀平生的身后,景木犀突然開口問道:“不找四皇子了嗎,我和菩提還可以去其他宗門逛一逛的。”
紀平生斜眼看著他,冷笑道:“你是想讓我與全世界為敵嗎?”
“先不找了,在一州之內找一個人太不靠譜了,回去重新想辦法!”
紀平生說完后,一旁的赤正陽暗中松了口氣。
回宗門好,呆在千北城,距離秋新蝶太近了,讓他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秋新蝶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
“回宗門好,我也想宗門里的花花草草了。”
赤正陽如釋重負的笑道。
他還不知道,一個定時炸彈正在上清宗等著他。
現在不知道,但馬上就要知道了。
從千北城到上清宗路途遙遠,紀平生他們乘坐游艇,慢慢悠悠逛了幾天才回到北源城,朝著宗門方向走去。
熟悉的路,熟悉的山,熟悉的幼鯤狩獵場。
幾個小時后。
他們站到了上清宗的山門外。
“總算回家了!”
紀平生望著熟悉的山門,熱淚盈眶,長長嘆了口氣后,感嘆道:“可累死我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
紀平生也不管弟子們跟沒跟上,一馬當先踏進了上清宗,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靈氣,令他心神歡愉,疲憊感也少了幾分。
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紀平生他們的氣息,當紀平生剛剛走進宗門,一道矮小的身影便沖了過來。
“宗主,你終于回來了!”
幼鯤穿著清涼的白色短袖長褲,揮舞著裸露在外的粉嫩細胳膊,亮著眼睛,滿臉歡喜之色的沖著紀平生撞了過來。
十幾天不見幼鯤,紀平生也挺想她的,便一臉笑容的張開了雙臂。
一聲悶響。
幼鯤那嬌小的身軀中蘊含著恐怖的力量,如同巨型輪船一般撞在了紀平生的懷里。
“噗。”
紀平生抱著幼鯤,感受著胸口傳來的劇痛,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幸好,幸好他煉化過五行,要不然幼鯤這一撞,能撞斷他十幾根肋骨。
“宗主,你怎么了?”
幼鯤雙臂環著紀平生的腰,抬頭眨著眼睛,問道。
“沒事。”
紀平生強笑一聲,為了彰顯自己沒有受傷,他還特意抱著幼鯤原地轉了幾圈。
“啊啊啊!!!慢點!”
紀平生轉的很快,驚得幼鯤連連叫喊。
然后......
紀平生猛然松手,將幼鯤甩了出去。
啪嗒一聲。
幼鯤摔在了十幾米開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臉懵逼。
看著神情發懵的幼鯤,紀平生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還是幼鯤好玩啊!
“我......你又欺負我!”
幼鯤哭著臉,轉身淚奔。
“幼鯤,晚上給你加餐!”
望著幼鯤的背影,紀平生大喊道。
就在這時。
不知道從哪竄出個嬌小人影,突然沖著他跑了過來。
“大哥哥!”
這是誰?
紀平生看著張開雙臂跑過來的精致小人偶,神情微怔。
好漂亮的小女孩啊,宗門里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小孩?
這架勢,也是要抱抱嗎?
紀平生對小朋友很喜愛,面帶和善笑容的張開了雙臂。
就當赤紅玉馬上要撲進紀平生懷里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抬頭沖著紀平生呲牙。
下一秒。
赤紅玉在紀平生茫然注視下,抬腳就踹到了紀平生的腿上。
一擊得手,遠遁千里。
赤紅玉踹完紀平生,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跑,邊跑還邊大叫。
“幼鯤,我替你報仇了!”
這是哪里來的倒霉孩子啊!
紀平生低頭看著腿上的小腳印,一臉黑線,沖著不遠處的幼鯤和赤紅玉大吼道:“你倆給我過來!”
幼鯤拉著得意洋洋的赤紅玉又走了回來。
“誒?誒?幼鯤你拉著我干嘛!”
“幼鯤我剛剛是在替你報仇打壞人啊!”
“那不是壞人,那是我們宗主。”
赤紅玉小臉頓時垮了。
“這個小玩意哪來的?”
紀平生用手指點了點赤紅玉的腦門,問道。
幼鯤老老實實的說道:“撿的。”
“撿的?”
紀平生一臉驚愕,上下打量了著赤紅玉,嚇得赤紅玉縮到了幼鯤的背后。
“你確定是撿的?”
紀平生發愣道,這么一個渾身貴氣,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是在哪撿來的,告訴我,我再去撿幾個行嗎?
“是撿的。”
幼鯤將赤紅玉從背后拉了出來,像是獻禮似的推到了紀平生的面前,說道:“她是大炎皇朝的小公主赤紅玉,離家出走了,被我和師姐撿了回來。”
紀平生:“!!!!!”
紀平生神情震撼,雙眼猛睜的盯著赤紅玉,驚叫道:“這小玩意竟然還是公主?!”
這種充滿質疑的語氣讓赤紅玉心生郁悶,壯著膽子反瞪紀平生,大叫道:“我憑什么不能是公主!”
“我還不僅僅是公主,我還是大炎皇朝未來的女皇!”
“還有,我不是離家出走!”
紀平生一臉無語之色的看著跳腳的赤紅玉,他就納悶了,炎帝是怎么教孩子的?
一個皇子一個公主,閑的沒事天天離家出走玩。
還一個個的老往北州跑,真是欠教育。
紀平生看了一眼像是炸毛小貓一般的赤紅玉,有些無奈道:“是公主怎么還往宗門領呢,直接交給城主得了唄。”
幼鯤說道:“紅玉說她是來找自己四哥的,我和師姐想了想都是順路,就帶上她了。”
“四哥,四皇子啊!”
紀平生聽到這話差點沒笑出來,我們幾個大人都找不到,你這么一個出涉塵間的小公主怎么找?
就不怕被壞人賣了嗎?
就當紀平生要讓幼鯤領著赤紅玉回去的時候,卻發現赤紅玉的臉色突然變了。
“五師弟,跟我來靈池這邊啊?”
“四師兄,讓師弟休息幾天可好。”
身后,是赤正陽和菩提聊天走來。
隨著赤正陽越來越近,赤紅玉的小臉蛋上浮現出了異常激動的紅暈,晶瑩的異瞳中唰唰唰的滾動著淚水,就像是見到了至親一般,邁開腿朝著赤正陽跑了過去。
不是就像見到了至親,就是見到了至親。
隨后,震撼上清宗全家的一幕發生了!
“哇哇哇哇!”
“四哥我終于找到了你啊啊啊!”
赤紅玉哭著鼻子狂奔向了赤正陽,飛撲進了赤正陽的懷里,小手死死的拽著赤正陽的衣襟,仿佛是怕他逃跑了似的。
紀平生:“......”
幼鯤:“......”
菩提:“......”
赤正陽:“!!!!!”
赤正陽一臉呆滯的看著懷中的赤紅玉,整個人如同雷劈了一般傻在了原地。
他的臉色直接綠了下來。
小紅玉!
你是怎么找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