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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再見七長尊

  當赤正陽和赤紅玉從炎帝那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

  他們兩人并沒有在炎帝宮住下,這么一個豪華的宮殿,就如同一個沒有心臟的機器一般,在小時候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赤正陽至今記憶猶新,自己還是小正太的時候,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修侍女蹂躪的恐怖場景。

  簡直太驚悚了。

  小的時候就慘遭毒手,現在他已經茁壯成長,如果在炎帝宮住一夜,第二天身邊躺著幾個人還不知道呢。

  他甚至感覺,除了自己以外,哥哥們估計也被糟蹋過,要不然的話為什么長大后一個個全都跑出去了。

  一想到這里,赤正陽就忍不住全身打個冷顫,仿佛在這個燈火通明的宮殿中,又無數雙冒著綠光的饑渴目光在注視著他。

  父皇啊!

  宮殿內養這么多女修士干嘛用啊,全讓她們退休不好嗎?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赤正陽拉著赤紅玉,腳下如同裝了導彈一般竄出了炎帝宮。

  這破地方,不待也罷!

  一溜煙的功夫,二人跑回了圣光寺,震震的佛音從寺廟內蕩漾而出,洗滌著任何受到污染的心靈。

  寧靜的佛音,讓赤正陽和赤紅玉兩人的情緒平穩了下來。

  “這聲音......”

  赤正陽站在圣光寺外院,望著內院的正殿方向,眼中流露出異樣的光芒。

  哪怕是在外院,都能清楚的看到正殿上籠罩著的磅礴佛光,金燦燦的佛光讓整片天空都亮了三分,仿佛要將月光壓下去似的。

  “圣光寺的高僧們是在做什么儀式嗎?”

  赤正陽心中帶著疑惑之色,領著赤紅玉回到了偏院。

  還沒等進屋,兩人就在院子中的石桌上,看見了紀平生。

  紀平生如同一條死掉的咸魚一般,趴在石桌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喪氣,如果不是有正殿那邊的佛光在凈化著,估計就要發臭了。

  在紀平生的嘴里,還在低聲喃喃自語著什么。

  “不要回答!不要問我!不要工作!”

  “不要工作!不要工作!不要工作!”

  宗主這又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赤正陽一臉茫然的走了過去,湊到了紀平生的身邊,小聲關心道:“宗主,什么工作,我來幫你完成吧。”

  聽到赤正陽的聲音后,紀平生的眼中出現了波動,恢復出了一絲光彩,他轉頭看著赤正陽,張了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又咽下去了。

  “你不會呀!”

  紀平生滿臉絕望的握拳砸著桌面:“我悔啊!我為什么要去招惹她啊!”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如果能重生,他絕對不會踏出圣光寺一步。

  “誰?”

  赤正陽心中一噔,急忙問道:“宗主你被誰欺負了?”

  “還能有誰!”

  紀平生有氣無力的說道:“秋新蝶那個工作狂唄,我只是去要口飯吃,她硬生生的抓著我工作到了凌晨一點半!”

  “一點半啊!爺從來沒加班到這個時間過!”

  赤正陽:“......”

  赤正陽一臉無語之色的看著紀平生,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

  一點半而已,至于這么夸張嗎?

  同時,經過紀平生這么一提醒,赤正陽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忘了!

  完全忘記跟父皇說解除婚約的事情了!

  這么一個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了呢?

  “哎。”

  赤正陽嘆了口氣,看來過兩天還得去父皇那里一趟。

  真是麻煩呢。

  不過就算忘了與秋新蝶的約定,他也沒忘記正事。

  “宗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見長尊呢。”

  赤正陽提醒道。

  紀平生抬了抬眼皮,驚訝問道:“去見那群老怪物干嘛?”

  赤正陽無奈道:“雜交家啊,我們要先去長尊大人那里報備一下。”

  “雜交......”

  紀平生捂著腦袋,神情痛苦道:“這個名字,好想換一下啊!”

  他當年就是想給赤正陽找點事情做,隨便編出來的一個名字。

  但誰成想赤正陽竟然還當真了,真就研究出了一點名堂,甚至還要將其廣傳天下,發揚光大。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就應該換一個名稱好了。

  DNA交互學都比雜交學要高大上啊。

  “行了,我知道了。”

  紀平生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又晃晃悠悠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記住,明天正午之前,誰吵醒我誰受死!”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紀平生惡狠狠地瞪向了赤紅玉。

  只有這個小家伙跟個幼貓似的,精力充沛還沒腦子。

  赤紅玉被紀平生瞪的縮了縮脖子,她本來想早上的時候,領著紀平生在皇城轉悠幾圈,看看能不能為了大業埋下幾顆致命棋子。

  但經過紀平生這么一警告,她是不敢了。

  萬一棋子沒有,她還致命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今夜。

  只有綺羅和幼鯤不知所蹤,也不知道去哪里野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很安靜,甚至從正殿中傳來的佛音,都成了紀平生的安眠曲。

  托高僧們的福,他睡的很爽。

  正午后兩個小時,紀平生準時起床,洗漱照鏡子后,走出了房間。

  而在門外,是全副武裝的赤正陽。

  看到紀平生終于走出了房門,赤正陽臉色一喜,催促道:“宗主,我們該出發了吧。”

  紀平生卻不慌不忙的說道:“急什么,小小花你帶了嗎?”

  “沒有。”

  赤正陽臉色一苦:“主持和高僧們不讓我動,他們好像是從小小花身上察覺到了什么,護的非常緊。”

  “察覺到了什么?”

  紀平生微微一愣,一朵連花苞都還沒長全的幼花,有什么神秘的。

  “算了,先不管小小花了,”

  紀平生隨口說道:“我們先去內閣那里看看,不行的話再回來取小小花。”

  現在上清宗就這么幾個人,卻有三朵花,他也覺得挺搞笑的。

  大花綺羅,小花花獄,小小花無名。

  “也只能這樣了。”

  赤正陽有些無奈,最高杰作竟然拿不出手,這讓他有點心癢癢。

  “好,出發吧。”

  聽了一夜的佛安眠曲后,紀平生感覺自己精神充沛,活力十足。

  “出發咯!”

  在紀平生的旁邊,赤紅玉比他還興奮,揮舞著手臂就朝著外面邁步。

  然后就被紀平生拎了回來。

  “我們是去辦正事,你跟著搗什么亂!”

  紀平生沒好氣的說道。

  “我才不是去搗亂呢,我也是要辦正事去!”

  赤紅玉一臉不滿之色的說道:“你們不是去見長尊老頭嗎,我也是啊!”

  紀平生疑惑道:“你也是?你要干嘛?”

  “嘿嘿。”

  赤紅玉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個陰險又不失可愛的笑臉。

  “當然是去抱大腿了!”

  “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壯大勢力的機會!”

  這家伙昨天把主意打到炎帝頭上失敗后,又轉向了內閣長尊,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真令人欽佩吶。

  “那就走吧。”

  紀平生也懶得多說了,他感覺總有一天赤紅玉會翻車,到時候等待她的將是社會的毒打。

  只有挨過社會的毒打后,才是真正的長大了。

  第二次來到炎帝宮,紀平生的目光更加火熱了,這一座堪比小城的宮殿,光是登臺階就跟登山一般。

  誰不想要啊。

  “正陽,買下......建一個如同炎帝宮一般的建筑,大約需要多少錢。”

  紀平生還是沒忍住,問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問題。

  這個不切實際的問題也嚇了赤正陽一跳。

  宗主真是敢想又敢問吶。

  “大約需要......挺多錢吧。”

  赤正陽猶豫道,他也不知道建造炎帝宮花費了多少錢,但他知道,憑宗主肯定是攢不夠的。

  “嘖。”

  紀平生咂舌一聲,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走吧,進去吧。”

  紀平生先一步邁上了通往炎帝宮的臺階。

  “內閣在哪?”

  “應該是這邊吧。”

  走進炎帝宮后,赤正陽看了一眼右邊的長廊,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在他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一個充滿墨香和紙味的閣樓前。

  閣樓高大安靜,一點都看不出有人的樣子。

  “也不知道今天當值的是哪位長尊。”

  赤正陽心中在打鼓,這幾位長尊中,有的脾氣古怪,有點脾氣暴躁,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宗主,你可別和長尊大人吵起來啊!”

  赤正陽有些擔憂的囑咐道。

  紀平生:“......”

  你當我是傻子嗎?

  “行了別墨跡了,那幾個老頭有什么可怕的!”

  赤紅玉一馬當先踏進了內閣中,幾位長尊她都見過,雖然怪了點,但脾氣都還不錯,只要不惹他們生氣。

  嗯,只要不惹他們。

  紀平生和赤正陽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赤紅玉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踏著皮靴邁著小步走進了內閣最深處。

  在最深處有一扇緊閉的門。

  門的另一邊是驚喜。

  “我來!”

  赤紅玉毫不猶豫的雙手按在木門上,使勁一推。

  紋絲未動。

  “你們來!”

  紀平生隨手將門推開后,三人直接走了進去。

  當進去后,紀平生才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為什么不敲門?

  他們都被赤紅玉拐歪了啊!

  走進內閣最深的房間,是一個無比巨大的空間,空間的四周擺放著十幾米高的書架,書架上放著密密麻麻整整齊齊的書籍。

  幾萬本書?

  還是幾十萬本書?

  我的媽呀!

  該不會跑進書庫里來了吧。

  紀平生心中嘀咕道。

  在空間的中心處,有一桌一椅一人一書。

  人在桌前坐椅上拿著書。

  就如同老老實實上課的學生一般。

  而這個人,紀平生也見過一次。

  說是人也行,說是小孩也行。

  “七長尊?”

  紀平生有些驚訝的說了一句。

  那個正在看書的人,正是上一次他來炎帝宮見到的七長尊。

  初次見面的時候印象非常深刻,讓他久久不能忘懷。

  聽到有人闖進了自己的領域,沉浸在書中的七長尊很明顯愣了一下,抬起了頭,將目光放到了紀平生三人身上。

  “你們.....”

  七長尊剛說兩個字,突然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逼人的視線直射在一直往后退的小身影上。

  入墜冰窟一般的寒冷視線嚇得赤紅玉小臉煞白無血,驚恐大叫一聲后,轉身就跑。

  “怎么是老七啊!!!”

  “給爺回來!”

  七長尊此時根本無暇去管紀平生和赤正陽,他的目光一直盯在赤紅玉身上,臉上浮現出了冷笑,伸出小短手隔空就是一抓。

  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巨手跨越了空間,直接抓住了落荒而逃的赤紅玉。

  “哇哇哇哇哇!”

  赤紅玉被定在原地,全身無法動彈,只能發出驚懼萬分的叫聲。

  “小崽子竟然還敢出現在爺的面前!”

  七長尊一臉獰笑,這種笑容出現在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孩童身上,顯得十分滑稽。

  他一招手,赤紅玉直接騰空而起,朝他的方向飛了過去。

  “不要啊!七爺七爺我錯了啊!”

  赤紅玉的慘叫聲回蕩在書房的上空。

  紀平生:“......”

  赤正陽:“......”

  “發生了什么嗎?”

  赤正陽望著懸浮在半空中不斷掙扎的赤紅玉,一臉茫然道。

  “大概,我貌似猜到了一點。”

  紀平生嘴角一抽,七長尊為什么會抓赤紅玉,赤紅玉為什么見到七長尊就跑?

  估計是赤紅玉做了與呂合金相同的事情吧?

  他猜的沒錯。

  兩年前。

  赤紅玉第一次在炎帝宮內見到小孩,十分開心的上去揉了揉七長尊的腦袋。

  然后。

  又好像惡作劇似的,赤紅玉在七長尊一臉懵逼的注視下,以超強的行動力,掀起了七長尊的長袍。

  這種行為,跟扒褲子沒什么區別。

  雖然只是一層外袍,但七長尊依然被氣的臉黑,要不是赤紅玉的母后在身邊的話......

  之后,皇后告訴了赤紅玉七長尊的身份,嚇得赤紅玉見到七長尊都繞著路走。

  在炎帝宮躲了一年,又出去躲了一年。

  但沒想到這一次,她自己送上了門。

  自投羅網了。

  “七長尊大人,小紅玉是做了什么令你困擾的事情嗎?”

  紀平生眨了眨眼睛,仿佛不知道內情一般,好心道:“她還是孩子,放過她吧。”

  “孩子?”

  七長尊一臉冷笑:“爺也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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