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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盤古與鴻鈞

  玉京山,雖然不久前才飽受摧殘,但是此時此刻卻已經恢復得郁郁蔥蔥,一片盛景。

  鴻鈞依舊站在他的小道觀前,看著葉昂緩步走過來。

  見他目下已經恢復了平靜,鴻鈞微微一笑,抬手緩緩放出造化玉碟,一道道無形的屏障將兩人籠罩起來。

  葉昂也不遲疑,放出太玄劍,一道道真實不虛的意境將兩人與外界再度隔絕開來。

  感受到袖中那顆石子也完全被禁封在外,鴻鈞心中稍安。葉昂則是有意無意瞥了他袖子一眼,也不說什么。

  兩人很有默契地朝著小道觀中走去,一言不發。

  進入了小道觀,兩人在蒲團上相對而坐。

  鴻鈞打量著著太玄劍,清秀俊朗的面容上,滿是羨慕之色。

  “道友好運氣。”不在洪荒中,自然與氣運無關。

  葉昂搖搖頭,顯然不想說這個,“說正事。”

  “星主隕落,青葉道友應該是有所預料的罷,布局如此,鴻鈞佩服。”

  “有過猜想……”葉昂說道,“但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頓了頓,葉昂繼續說道“我做好了應對未來劫數的準備,但她修為越來越高,幾乎整個洪荒宇宙,沒有一合之敵,我都放松了警惕,將應對的劫難,推到了后面。”葉昂沒有告訴鴻鈞,他防備的劫難是日后的三族之劫和羅睺鴻鈞的道魔之劫,因為在他想來,只有這樣的劫難對斗姆有威脅,甚至后來斗姆都要突破混元了,他都在疑惑,莫非自己這個蝴蝶太強了,要知道,后世斗姆元君幾乎沒什么消息,很大可能是隕落了的,而這一世的斗姆元君,幾乎沒有隕落的可能了。

  “哪里知道,居然在她成就混元的關鍵時刻,來了一個天發殺機,斗——轉——星——移!”葉昂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是真的憤怒,這件事里面,程序性大道基本上是旁觀,根本沒有下場的證據,讓他就算是懷疑,也站不住腳。

  說來說去,這次斗姆元君隕落,很大程度上,要怪她不夠狠。

  當然,程序性大道意志作壁上觀,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的,但是這個理由只能放在心里或者私下說說,拿出來說,也站不住腳。

  好在,后手終究還是起了些作用。

  “我那后手,只能保證她保住修行道果,其他的,很難保證,所以她現在是個什么狀態,我也不知道。”葉昂還沒有和程序性大道意志談妥,所以在這些關鍵信息上,天機并沒有顯現給他。

  甚至,他嚴重懷疑,天機有沒有收錄相應的數據。

  鴻鈞道人微微點頭,“已經算是極好了,沒有完全磨滅前世因果,道果存留,可以說是再活一世,人依舊是那人,貫穿始終,否則修行到日后,前世今生糾葛起來,才是麻煩。”

  葉昂點點頭,如今這樣,確實是極好的,相當于元君再次更換一個馬甲,卸下斗姆元君的因果,擔負另一份天地因果,但是人還是那個人,意識核心上的信息沒有被修改。

  要是意識核心上的信息被抹除,重新再生成一個意識信息的話,葉昂就有些難辦了。不過好在目前為止沒有出現太大的差錯。

  葉昂想了想,伸手指了指上方,問道“鴻鈞,你實話告訴我,盤古到底死了沒有,那位到底什么東西?”

  鴻鈞沒有正面回應他,而是反問道“青葉,你覺得,盤古那么強大,有沒有問題?”

  問題?當然有問題了!

  葉昂以前不知道道羅境到底是個什么概念,還被簡單地把高維存在等同道羅境,而這一次加上從九道主神那兒得來的部分碎片化信息,隱約間明白,盤古所在的境界,怕是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你特么一個混沌孕育的生靈,強到這種程度,沒有鬼才怪!

  都說三千神魔戰盤古,結果你特么斧頭一橫,大家都乖乖躺尸,這叫沒有問題?

  “現在有一種說法。”鴻鈞道人遙望著盤古脊柱,語氣莫名地說道“有人說,盤古受了大道算計,開天身死,所謂開天之后,大道退隱,天道治世都是個笑話。”

  葉昂不置可否,大道乃是混沌現世,從無到有之后,一切規則意志的體現,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親眼見過它下場算計過誰。

  而且,真當盤古傻啊,要是盤古是一個沒頭沒腦的鐵憨憨,葉昂倒是相信,但是——

  兩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均是想起了在開天劫時,盤古的一切行為,都表明這個濃眉大眼的家伙絕對不是什么鐵憨憨,相反,心中明明白白,比他們這群窺探命運的家伙都要看得更加通透。

  尤其是鴻鈞,他是牽頭大家反抗盤古暴力改朝換代的領頭人,幾乎被盤古玩兒崩潰。

  “我現在很好奇,洪荒宇宙乃至整個混沌中的時間線,堅固無比,無論是過去未來,均是不可穿行,鴻鈞道友可否告知?”

  說起來可笑,葉昂執掌部分時間權柄,居然在這個問題上還要問鴻鈞這個前命運神魔。

  但是這個家伙畢竟如今執掌時間之輪,在時間權柄上,比葉昂更有話語權。

  “這個,貧道也不知,貧道曾經以時間之輪試過,撼動不了分毫。”

  也就是說,根本不可能真正去探尋一些開天劫后的秘密。

  “那么,鴻鈞道友,可否告知一下,盤古與你達成了什么交易?他處于什么狀態,你應該最清楚才對。”葉昂雙目炯炯有神,看著鴻鈞,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

  鴻鈞沉默片刻,終究是說道“大致說說也無妨,盤古告知我時辰歸位的機緣,我受他之托,執掌洪荒,必要之時調理天地運轉,執天之行。”

  葉昂想了想,忽然說道“這個調理天地運轉的職責,也與時辰歸位的機緣有著莫大的干系吧?”

  句式疑問,語氣肯定!

  鴻鈞點點頭,算是承認了,但是具體情況,他并沒有說。

  葉昂也不逼問,真要說起來,命運神魔和時間神魔,才是真正的道友,大道相和,命運共鳴。

  “那么,盤古呢?”

  鴻鈞指了指頭上,“雖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多多少少有些猜測,盤古恐怕和那位,有些干系。”

  “他現在所處的狀態,你有所猜測嗎?”葉昂抬眼看了一眼,復而問道。

  “有。”鴻鈞微微一笑,道“如果道友想要知曉,卻是需要配合貧道一番。”

  “星主隕落,某之所以沒能插上一手,卻是因為當時閉關偶有所得,修為突飛猛進,陷入了閉關之中,忘了身外之劫。”

  葉昂眼睛微微瞇起,感受著鴻鈞那遠超以前的氣息,能被這么一個人說修為突飛猛進,可想而知,進步到底有多大。

  “你想要我配合你做什么?”葉昂心中有些奇怪。

  鴻鈞微微一笑,清俊的面容上滿是放松下來的神色,他開始對著葉昂緩緩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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