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的走路姿勢有些奇怪,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但是這樣的狀態很快就被矯正。
他走過長長的通道,一路上目不斜視,仿佛根本就沒看到兩側的詭異囚徒。
將鐵門推開之后,壯漢一路向前行進,很快就走到了通道的盡頭。
仿佛爭分奪秒一般,沒有半點的遲疑。
就在抵達鐵門的那一刻,壯漢的身影向旁邊一閃,緊緊的靠在了墻邊。
又過了數息時間,鐵門被狠狠推開,一群身影沖了進來。
他們穿著和壯漢一樣的護甲,身上帶著各種的飾品,恨不得將所有的器官都裝飾一翻。
人群當中還有幾道身影,手中提著短矛,戴著猙獰的面具。
和其他的壯漢不同,他們散發著淡淡的能量波動,渾身肌肉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打開牢籠,將所有的囚徒都帶出來!”
貌似首領的修士下達命令,然后就見一名名的壯漢沖進牢房,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開門和喝罵的聲音傳來,沒過多長時間,就見一名名表情麻木的囚徒被推搡而出。
他們戴著手銬腳鐐,在那些壯漢的抽打下,排隊朝著外面行走。
鐵門后面出來的囚徒,數量并不一致,根本無法統計具體數量。
他們仿佛行尸走肉,就算是被鞭子抽打,也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很快牢籠中的囚徒們,就被全部驅趕到外面。
驅趕囚徒的那些壯漢,緊隨其后的走了出去,提前躲在門旁邊的壯漢也是如此。
門外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到處都是宏偉的建筑,表面涂滿了鮮艷的色彩。
還有各種各樣的雕塑,分布于城市的各個角落,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巨獸神怪。
街道上往來的人群,身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飾品,皮膚表面全是青黑色的刺青。
一群戴著面具的壯漢,押送著一群死氣沉沉的囚徒,順著寬闊的大道不斷向前行進。
在行走的過程中,路邊的那些居民停了下來,不斷揮手發出興奮的吼聲。
隨后帶著期待的表情,跟隨在隊伍后面行進,就仿佛是節日的游行。
在行走的過程中,隊伍的體積不斷擴張,路人數量已經是囚徒的百倍。
如果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附近的道路上面,其實也有著一樣的場景。
幾十條寬闊的通道,如同太陽的光芒一般,直接通向最中央的廣場。
在廣場最中央的位置,建有一座如同巨塔般的建筑,高度大約六七百米。
在建筑最上方的位置,懸浮著不斷運轉的漩渦,似乎能夠吞噬世間的一切。
這座巨型建筑周圍,有著一圈圈仿佛階梯般的平臺,接連不斷的向上延伸。
在這些階梯上面,站立著一排排的壯漢,手中扶著一把青銅打造的門扇大刀。
建筑周圍的環形廣場上面,已經聚滿了興奮了部落族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巨塔和漩渦。
麻木的囚徒被鞭子不斷抽打,順著長長的階梯,慢慢的走到了那些平臺上面。
在行進的過程中,有一些囚徒試圖反抗,卻被壯漢們砸翻在地。
在這些平臺上面,有著一座座布滿符文的黑色石床,呈現出向內傾斜的狀態。
石床上還有一條條的凹槽,同樣也是傾斜的角度,直接延伸進入高塔當中。
囚徒們在行進的過程中,被不斷的拉出隊伍,推到那些石床上面。
豎立在石床旁邊,如同箱蓋一般的厚重石板,就會被直接扣在囚徒身上。
囚徒只能露出脖子,身體遭到石板的擠壓,心血全部聚集于頭部。
行進的過程中,囚徒們被不斷按在石床上面,根本就無法掙脫。
很快在高塔的最頂端,出現了一道消瘦身影,身穿著一套詭異的血色長袍。
一絲滄桑的氣息,彌漫在他的身體周圍。
只見他手中拿著一塊刻字骨片,大聲的誦念著類似祭文的東西,四周廣場上的男女不斷回應。
他們仿佛瘋掉了一半,接連不斷的高喊尖叫,又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祈禱。
沒過多長時間,祭文誦念完畢,就見那道消瘦身影跪在地上,舉起雙手向漩渦大聲呼喊。
“嗡!”
古怪的聲音傳來,就仿佛是一個信號,讓四周的男女更加興奮。
站在最下方階梯的壯漢們,舉起了手中的青銅大刀,朝石床上的囚徒狠狠一砍。
“噗嗤……”
囚徒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仿佛噴泉一般射出,又在石板的擠壓下一滴不存。
鮮血順著布滿干涸血跡的凹槽,不斷的流入高塔當中,也不知進入了什么地方。
就如同推倒的多米諾骨牌,從下方開始不斷向上,壯漢們保持著同一個節奏,將囚徒們的頭顱不斷斬落下來。
鮮血狂噴涌入高塔,下方的男女不斷祈禱歡呼,仿佛正在慶祝節日的來臨。
被斬落的那些頭顱,竟然也順著階梯兩邊的滑道斜坡,不斷的朝著下方滾落。
這時就能夠看到,階梯下方的深坑里堆滿了骷髏,不知多少的囚徒在這里被獻祭斬殺。
就在囚徒都被斬殺后,高塔最上方的位置,突然有滾滾鮮血噴涌而出。
血流射向空中之后,又被漩渦所吸收,沒有一丁點的浪費。
如此殘忍詭異的景象,卻讓觀眾爆發出興奮的歡呼,甚至在廣場上載歌載舞。
歡呼了一陣之后,圍觀的居民這才各自散去,仿佛這就是每日該做的儀式一般。
在下方廣場的角落中,披著壯漢外皮的唐震默默轉身,朝著囚牢所在的位置走去。
那些失蹤的尊主修士,包括后來探查的那些樓城修士,原來都成為了囚徒。
被當做祭品斬殺,用鮮血來喂養高塔上的漩渦。
回想此前經歷過的死而復生,再加上對于時間規則的了解,唐震確認了一件事情。
每一名被困的修士,看似身處于相同的時間和空間,實際上又在不同的時間段里經歷過不同的遭遇。
就比如警告唐震的樓城修士,對方很可能嘗試過無數次越獄逃離,但是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所以他才會如此麻木不仁,冷漠的看著唐震自救,卻不認為他有成功的可能。
其他冷漠的囚徒,應該也是同樣的遭遇。
死亡的次數越多,對于神魂的傷害就越大,隨著死亡輪回不斷持續,修士們就徹底消亡。
雖然遭遇變故的時間一樣,但是進入的時間卻未必相同,只需相差三年五載,情況就會變得完全不同。
這就是時間的不確定性,唐震或許更幸運一些,進入的時間比別人更晚。
或許還更幸運的家伙,比唐震更晚到達。
到時候經歷過一次次失敗,最終絕望灰心的唐震,也會成為絕望囚徒當中的一員。
將會以冷漠麻木的表情,看著后來者的逃生表演,并且警告對方絕無成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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