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孩在夢境空間訓練時,現實中的她卻陷入昏迷,躺在炕上連續數日未醒。
水米不進,呼吸微弱,好似命懸一線。
家人對此非常緊張,想要找醫生診治一下,卻遭到了黑袍人的阻止。
見識過黑袍人的手段,女孩家人不敢硬來,只能選擇苦苦哀求。
沉睡者化作的黑袍人,卻告知女孩家人,根本無需過分擔憂。
最多三天時間,女孩就會從沉睡中醒來。
不過等到醒來之后,她就會離家外出,或許再也不會回來。
家人聽到這里,頓時驚喜交加。
喜的是女孩能夠蘇醒,驚的是她要遠離家門,也不知會去往哪里。
不過想到女孩處境,外面的流言蜚語,卻覺得離開也未必是壞事。
想要多詢問一些時,黑袍人卻是閉口不言,堅決不肯再多說一句。
女孩家人無奈,只能在心里暗自嘆息,時不時的祈禱一番。
到了第三天早晨,突然聽見鳥叫聲音,等到出門一看才發現,一只巨大的怪鳥站在自家屋頂。
這鳥長得相當奇怪,容貌和人極為相似,酷似一名愁眉苦臉的老者。
在這怪鳥的胸口位置,掛著一只手工縫制的黑色布兜,用白線繡著一枚很古老的文字。
布兜里面鼓鼓囊囊,明顯是裝了不少東西。
若是有人識得古體字,必然能夠認出來,這一枚文字是古體的“信”。
怪鳥就是夢境鬼域的信使,穿梭夢境與現實之間,負責將各種物資送達世界各地。
黑袍人見到怪鳥之后,立刻走上前去,將口袋里的東西取出來。
這是來自于夢境鬼域,發放給女孩的專用裝備。
她的訓練尚未結束,裝備就被提前送到,都是量身打造的東西。
等到女孩訓練結束,便可以直接裝備使用,從而節省大量時間,用更快的速度執行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里,每一名鬼域使者,都會采用這樣的模式。
讓使者快速成才,盡早參與工作,唐震才能得到更多的回報。
鬼域使者的工作,其實非常簡單,不過就是引導凡人用陽壽換錢。
但是在執行的過程中,卻要面臨很多情況,若是沒有一定的見識,不經過相應的訓練,當真沒有能力辦好。
若不是夢境鬼域的限制,唐震完全可以挑選更優秀的人才,用來擔任鬼域使者,從而獲得更高的收割效率。
在破解限制之前,只能因陋就簡,盡可能的培養這些普通人,讓他們能夠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不是唐震瞧不起人,夢境鬼域挑選的使者,估計很難承擔大任。
看到那詭異的大鳥,女孩一家人終于確定,黑袍人的來歷肯定不簡單。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處處透著詭異,讓他們感到濃濃的不安。
雖然清楚這一點,他們卻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無奈的選擇服從。
果然過了三天,女孩從沉睡中醒來。
家人非常高興,連忙湊上前去查看,可是當她們看見女孩的眼神時,卻紛紛愣在了原地。
女孩還是熟悉的樣貌,眼神卻變得極為陌生,不再像過去那樣怯懦淳樸,與人對視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移開。
女孩如今的眼神,帶著冷漠與威嚴,讓人看一眼便心生畏懼。
他們見過類似的眼神,那是城里的官老爺,總是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態。
官老爺位高權重,能夠定人生死,才會有這種威嚴氣度。
女孩不過是普通人,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與外人說一句話都會羞紅臉頰。
為何昏迷醒來之后,變得判若兩人,難不成是被邪祟附體?
想到這一種可能,家人變得越發擔憂。
心里暗自擔憂時,女孩表情忽然發生變化,重新恢復原本的樸實模樣。
“爹,娘,哥……”
看著面前的親人,女孩面露笑容,用親切的聲音喊道。
鄉音濃郁,一臉淳樸。
“唉!”
原本擔憂的親人,此刻終于露出一絲笑容,感覺懸著的一顆心落了地。
但是在他們心里,卻拿兩種形象進行對比,總覺得剛剛冷漠的樣子似乎更有出息。
他們熟悉的女孩,不過是一個生于鄉下農戶家,卻遭人退婚詆毀的女娃,隨便哪個人都能夠欺負一下。
但是剛剛的樣子,卻讓人心生畏懼,根本不敢輕易招惹。
他們心里還想著,倘若女孩平日里,也是冷漠威嚴的姿態,說閑話的人是不是會少很多?
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似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站在一旁的黑袍人,卻讓女孩的家人意識到,一切都無法再回到從前。
他們同樣清楚,一家人相聚的時光,或許也剩不了多久。
果然在吃飯時,女孩說自己要離開。
站在一旁的黑袍人,將一只盒子遞給了女孩。
女孩看著盒子,有一些微微失神,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
她從容的打開盒子,從里面拿出一沓鈔票,擺放在飯桌子的中央。
看到這一大筆錢,家人頓時呼吸急促,滿臉都是震驚的表情。
他們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巨款,一時間心潮澎湃,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些錢……是怎么回事?”
女孩的母親回過神來,用緊張的語氣追問,同時警惕的看了一眼黑袍人。
好像黑袍人不懷好意,欺騙了自己的女兒,心中莫名的恐慌擔憂。
家里人也回過神來,他們看像鈔票的眼神中帶著貪婪,看見女孩的目光中也有擔憂。
“我要走了,這一筆錢留給家里,可以去城里買一棟房子,再做一些小生意,以后就不用在土里刨食。
大哥去學一樣手藝,交一些學費也沒問題,小弟去學堂上學,爭取以后吃上官家飯。
掌握一項技能,就有一項賺錢的本領……”
女孩在這一刻,又恢復了最初的冷漠姿態,對家人的發展做出安排。
看著侃侃而談,一臉自信從容的女孩,家人感覺激動而又陌生。
他們終于能夠確定,昏迷又重新蘇醒的女孩,發生了脫胎換骨一般的變化。
雖然感覺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卻又并非不能接受。
女孩子長大之后,遲早會成為別人家的媳婦,這是絕大部分女孩的宿命。
能夠在被人退婚,遭受誣陷屈辱的情況下獲得新生,女孩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
整個家庭也因此,得到了一筆巨額財富,讓每一名家庭成員都非常滿意。
看到眾人的表情,女孩微微一笑,然后便緩緩起身。
回到了屋子里面,片刻之后重新返回,卻穿上了為成親準備的紅色嫁衣。
在女孩的脖子上面,掛著一塊很大的金屬牌子,銘刻著十分玄奧的符文。
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孩,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朝著驚愕的家人躬身一禮,女孩便邁步走出了家門。
“從此以后,就當我不存在。”
女孩的聲音傳來,空靈而又冷漠,好像沒有任何的情緒。
兩名一直守候的黑袍人,跟隨在女孩的身后,好像最忠誠的護衛一般。
家人遠遠觀望,表情復雜,最終輕輕的嘆息一聲。
二十里之外,一座小鎮里,有人家正在娶親宴客。
迎親返回的隊伍,經過一座小橋時,卻見一名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正靜靜的站在小橋中央。
慘白的臉上掛著笑容,看起來卻是無比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