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華德的表現，唐震微微嘆息。
絕佳的機會就在眼前，卻被華德一次又一次的錯過，確實是一件讓人感到可惜的事情。
惡靈攤主的招攬，其實就是在引導華德，幫助他盡快踏足超凡之路。
不過從華德的角度來看，這一幕未必就是驚喜，而是一種心驚膽顫的可怕驚嚇。
他因為恐懼而排斥，下意識的躲避交易，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有很多機緣，必須要自己主動爭取，一旦錯過便很難遇到。
唐震帶入華德身份，并且知道事實真相，認為不該錯過這一次機會。
但是看華德的樣子，明顯是打算離開夢境鬼域。
看到一顆優秀莊稼，無法茁壯成長，唐震肯定不會允許。
更別說他通過觀察，發現華德根骨優秀，是一個難得的修行天才。
此前唐震就有過計劃，挑選幾名原住民重點培養，讓他們成為人人向往效仿的榜樣。
有了榜樣帶動，修行的積極性會變得更高，唐震也能收割更多的莊稼韭菜。
這一次碰到華德，符合計劃條件，唐震便準備推上一把。
不過一念之間，唐震就出現在夢境鬼域，一頭飄逸白發，手中捧著一只古董花瓶。
走在街道中央，與行色匆匆的華德撞在一起。
“哎，你干什么？”
雙方身體撞在一起，彼此后退了兩步，緊接著傳來了物品落地的聲音。
“嘩啦！”
造型精美的陶瓷瓶子，掉落在兩人中間的地面，已經被摔成了一堆碎片。
“壞了！”
華德被嚇了一跳，緊接著心頭一緊，瞬間生出不妙的感覺。
他能夠清楚感知到，地面掉落的這一只花瓶，同樣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只需看上一眼，就有一種被刀割的感覺，眼睛情不自禁的流出淚水。
攤位上的那些超凡物品，都有這樣的冰冷氣息，越冰冷價格就越昂貴。
從花瓶的氣息判斷，價格必然極為高昂，絕對不是十枚壽錢可以買到的東西。
可是這一件物品，卻因為自己的緣故，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弄壞別人東西，必須要造價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放在別的地方，或許可以耍賴，或者想方設法逃離。
但是在夢境鬼域，華德真沒有這樣的勇氣。
他若是敢逃跑，必然會遭到攔截，處境也會變得更糟糕。
此刻他心亂如麻，暗暗埋怨自己不爭氣，實在不該因為慌亂恐慌而惹禍。
事情已經發生，過多自責沒有任何意義，還是先把問題解決。
華德想到這里，深深的吸了口氣，看向面前的白發青年。
“抱歉，我并不是故意撞你……”
他的話沒說完，就見對面的白發青年揮了揮手，示意他無需解釋。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句話，華德心頭一喜，感覺對方好像很通情達理。
白發青年繼續說：“你的臉上帶著慌亂神情，好像在躲避什么，因此在走路時便沒有注意看人。”
華德點了點頭，事實確實是這樣。
他剛剛因為恐懼，便想快速離開夢境鬼域，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來人。
這是一個意外，他確實不是故意而為。
“但是這一只花瓶，確實是因你碰撞而損毀，就算你不承擔全部責任，最起碼也要賠償一半的損失。”
華德張了張嘴，想要替自己辯解一下，可最終還是嘆氣一聲。
事情因他而起，根本沒有逃避的可能，白發青年也是通情達理，只讓他賠償一半的損失。
可就算是一半損失，他也未必賠償得起。
“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只花瓶值多少錢？”
華德深吸一口氣，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如果只是賠償金錢，他倒不至于如此恐懼，問題的關鍵在于花瓶不是用錢購買。
“一百五十六枚壽錢，算作一百五十，你我各承擔一半，你需要賠償我七十五枚壽錢。”
白發青年說到這里，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
“七十五枚壽錢！”
盡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華德依舊被這個價錢嚇得不輕，情不自禁的發出驚呼聲。
七十五枚壽錢，等同于七十五年陽壽，是一名健康長壽者的一生。
必須要與八人進行交易，才能湊齊七十五枚壽錢，購買者還需要支付一筆巨大的代價。
華德就算是出賣陽壽，也只能獲得十枚壽錢，依舊還有六十五枚的缺口。
這可怎么辦？
華德心亂如麻，眼神迷離暈眩，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看到華德的樣子，圍觀眾人都是嗤笑一聲，知道這個菜鳥肯定賠償不起。
其中還有幾個人，與華德一同結伴前來，此刻卻在旁邊靜靜觀望。
好似這一件事情，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這也怪不得對方，畢竟只是萍水相逢，華德又主動離開隊伍，斷掉了最后一絲關系。
華德惹上禍事，他們避之唯恐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動湊上前去？
路人此刻議論紛紛，有人可憐他倒霉，還有人笑他馬虎大意，同樣有人冷嘲熱諷，說他根本就賠不起這么一大筆錢。
華德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根本賠不起，只能硬著頭皮對白發青年說道：“抱歉，我沒有那么多的壽錢，現在根本賠不起。”
旁邊眾人聞言，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圍觀的這些原住民，絕大多數都拿不出這么大一筆壽錢，但并不妨礙他們嘲笑華德這個倒霉鬼。
“我知道你賠不起，但是也不能不賠，所以你必須要跟我簽訂契約，努力賺取壽錢賠償我的損失。
因為不能一次支付，你還要賠償一定的利息，我決定收你一百壽錢，在一年之內還清，現在就問你是否接受？”
白發青年提出條件，目不轉睛的盯著華德，同時又發出了一句警告。
“這已經是最寬松的條件，你最好不要拒絕，否則肯定會追悔莫及。”
聽到白發青年的警告，華德只能苦笑一聲，表示自己接受賠償方案。
能夠買起這樣的寶貝，必然擁有極深厚的背景，自己若是不識抬舉，肯定會遭到對方的慘烈報復。
他不過孤家寡人，勢單力薄，還是肉體凡胎，沒有超凡力量，又怎么可能斗得過對方。
選擇乖乖認命，聽從對方的安排，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聰明的做法，可以讓自己少受很多苦。”
白發青年說話的同時，取出了一張黃色紙張，上面有著類似于皮膚一樣的紋路。
“人皮契約！”
圍觀者發出驚呼，認出了這一張黃紙的來歷。
根據攤主的描述，這是一塊極為特殊的人皮，經過精心煉制之后，成為用于書寫契約的載體。
如果有人違背契約，就會有邪靈出手懲罰，讓違規者獲得一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這一件物品不便宜，一張就要五枚壽錢，卻偏偏十分受歡迎。
外界的那些權貴，最喜歡購買這一種人皮契約，用于一些比較特殊的場合。
他們不相信人性承諾，更相信擁有超凡效果的人皮契約。
華德并不清楚，人皮契約有什么功效，但是看眾人的反應就知道不簡單。
他根本沒得選擇，只能硬著頭皮接過契約，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血手印。
隨著幽光閃現，契約便簽訂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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