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郡東側,深山村落。
這座不知名的村落在過往的西風地圖上也找不到,而克蘭西亞成立后,根據當地人的稱呼稱呼,取了一個名字,櫸樹村。因為村頭有幾棵少見的櫸樹。
一位穿著獸皮背心的青年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他背后背著堆疊幾米高的干柴,那厚重的干柴和下方的身影相比,有種巨大的落差,讓人不得不懷疑會壓壞這位青年。
但他卻沒有什么異樣的感覺,仍舊輕松的走在山道上。
進入村落后,幾位村中的小孩看到這位青年,小跑的圍過來觀看。
“巴德哥哥又去撿柴了嗎?”
“是的,如今天氣還有些冷,拓克老爺子家剩余的柴火也不多,我去找了些。”
“巴德哥哥好厲害,能背這么多。”
“嗯,你們努力長身體,以后也能做到。”他點點頭。
這位青年正是洛蘭希爾在霍普蘭爾認識的那位餐館適應生,也就是那位為朋友報仇的少年。
在獲得洛蘭希爾給予的修習方式和力量后,他擊殺了當年的仇人,然后來到好友格雷特的故鄉,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來到此處后,雖然開始被當地人不信任和畏懼(因為面容),但在后來的日子里,他幫周邊村落清理了不少魔獸,于是名氣也慢慢大起來,隨著熟悉,這里的眾人也不再排斥他,而是慢慢接納。
“嘿,巴德,回來了啊。”一位獵人打扮的中年人從家中走出,向著山路上行走的巴德打招呼。
“回來了,風德大叔。”巴德點點頭。
“等會我讓安娜給你帶點熏肉過去,這可是我妻子精心制作的,風味獨特“
“謝謝了,大叔。”這位面容丑陋而樸實的少年咧開一絲笑容。
“沒什么,這兩年都是你在幫大家。”這位獵人大叔走下自家前的山坡,來到巴德身旁,看了看他那磨損的背心,然后說道。
“過會我再和麗特老太太說下,讓她幫你縫幾件新衣服,現在雖然春天了,但還是很冷,穿的太少可不行。”
“不用這么麻煩,冬天都這樣過來了。”巴德搖搖頭,然后肌肉分明的皮膚上浮現出一陣紅色,一絲絲白煙冒起,蒸干身體上積累的露水。
“我是超凡者,不要怕冷的。”
“話雖這么說,但這樣也很耗費魔力吧,終歸不如多穿點輕松。”
“而且你還是我們村里的大英雄,幫忙打敗了這么多魔獸,如此強大的人物,可不能穿的太簡陋,不然外人還以為我們排斥您呢。”
拗不過這位大叔的好意,巴德只好點答應,之后讓麗特老太太幫他量一下身材尺寸。
背著干柴繼續前進,他先是幫拓克老爺子家補充上柴火,讓這位孤寡老人不用擔心寒冷,然后才把多余堆不下的干柴帶回自己住的地方,這里有著一個石頭搭建的粗糙房子,屋頂是厚密的茅草混合泥土做成的,下方還墊著一層木板,雖然看著簡陋,但在厚實的材料堆砌下,防水性還不錯。
回到家中后,他開始生火做飯,曾經在餐館的所學如今運用起來格外順手。
從屋頂的懸梁上取下風干的肉條,切下幾塊扔如鍋中,再加上一些蘿卜塊、青菜,等一旁的面餅烤熟后,就能吃了。
等待的時候,他來到屋內的另一處,用瓢在一個大水缸中舀出清水,簡單清洗了下身體,然后換上另一件干凈的獸皮背心,才坐回火灶旁,這時東西也煮的差不多了。
山間的生活雖然簡陋,但也有著一種安寧和平和,讓他頗為滿足。
格雷特的家鄉就在這個村落中,其家庭內原本有三個孩子,長子也就是格雷特他哥死在礦難中,格雷特參加克蘭西亞的的起義,然后前往南方,再也沒有回來,如今家中唯一剩下的就是位女孩,名叫凱倫,目前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明天再去凱倫家看看吧,問問他們如今地里需不需要幫忙,這樣想著的時候,巴德關上屋門,準備修習下自己的超凡序列,然后就睡覺。
一道清冽空靈的聲音在村落中響起。
“你好,請問這里是櫸樹村嗎?”似乎是一個少女,聽其標準的口音,應該來自克蘭西亞腹地,接受過極好的教育。
“是的。”獵人大叔爽快的回答。
“這位小姐是要來我們村買點雪貂皮毛嗎,這可是我們村唯一的特產。”大叔猜測著這位金發大小姐的來歷,然后推銷著自家的東西。
“皮毛的話,可以買一些,不過我還想打聽一個人,那就是一個叫巴德的青年。”
“巴德啊,請問您找他有什么事嗎,他拒絕過好幾次招攬了。“
“不是招攬,只是單純想見見看,算是以前的熟人吧。”
“這樣啊,他住在村落的另一邊,我帶您去吧。”
山間的村民很是淳樸,直接帶著這位少女向一處山石搭建的房子走去。這位剛剛到訪的少女身上穿著黑色風衣外套,纖細的小腿上是灰色的長靴,少許金色的發絲顯露在兜帽外,面容美麗,而又略顯朦朧。
而聽聞著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屋門已經提前打開,那位強壯的青年已經走出房子。
在獵人大叔驚訝的目光中,這位平日里強大無比的青年此刻恭敬的行禮。
“蕾西大小姐好。”他緩緩將頭抬起,傍晚的暮色中,那對眼瞳炯炯有神,似乎有著驚訝和感激。
“好久不見了,巴德。”這位金發的少女倒也沒推辭,坦然的接受了這位青年的行禮,然后回答道。
“那么謝謝大叔了。”這位金發的大小姐轉身說道。
“沒什么小事一樁。”盡管內心滿是驚訝,但這位獵人大叔還是緩緩點頭,然后后知后覺的繼續說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后他小步走開。
粗糙的小木桌上燃起兩只支蠟燭,兩人來到桌子旁,慢慢談論起這兩年的經歷。
起初巴德還擔心,自己家這種粗糙的木椅,這位大小姐會坐不習慣,但看著對方好像并沒有感到不適,反而是自然而適應的直接坐下。
“坐吧,巴德,兩年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