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幾人繼續在這個小鎮內游玩,但是依然沒有什么發現。
而他們也找來了當地的一個向導。
“我是來自遙遠國度的詩人,想寫點故事紀念下這次旅行,這座小鎮內曾經有什么傳說嗎?”
一處低矮的山坡上,愛德倫對身邊的向導如此說道,而瑪格麗特和艾莉絲則坐在另一邊,擺弄著野餐的食材。
都是事先準備的面包,肉卷等,還有兩瓶輕淡的啤酒,護衛則站在不遠處的后方。
這位向導穿著樸素的灰色單衣,袖口卷起,粗糙的手掌中還握著一根用來撥開雜草的木杖。雖然衣著簡陋,洗的發白,但還算干凈,這也是幾人愿意雇傭他的原因。
他稍微想了會,回答說:“愛德華老爺,您問的這個我有點想不到,我是這個小鎮長大的,但好像沒聽說過什么本地的故事傳說。就算有也是那種常見的戀人離合的故事,并不稀奇。”
“這樣啊。”愛德華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望。
“那最近小鎮有什么新鮮事嗎?這里似乎看著很平靜。”
“新鮮事,我想想,啤酒節這幾天來了好幾家商會,據說有的還是從克蘭西亞那邊過來的。”
“哦,繼續說說看。”
“啊,是這樣的......”也開始描述當時的見聞,但在旁邊幾人聽到,并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地方。
“還有嗎?”愛德華將一個銀幣彈出指尖,落入這位向導的手心。
看得出來這位貴族老爺有點膩煩這種商隊的新聞,向導想了想又說了些最近哪家發財了,哪家吵架了,哪家的孩子突然有出息了等等。
可惜這些幾人都不感興趣,漸漸的大家感覺問不出什么來,于是開始野餐,而向導和一旁的護衛,也分到了兩個面包,站在一旁吃著。
“好吃嗎,艾莉絲。”瑪格麗特將一塊點心放入少女的手中,看著她小口的吃著。
“好吃,謝謝姐姐。”
“其實你可以叫嫂子了,這樣你瑪格麗特姐姐會更加高興,哈哈。”愛德華打趣的說道。
“唔,哥哥大人不要調戲我。”艾莉絲如此回答,此刻她正跪坐在白布上吃著手中的小面包。
“親愛的,我一直很喜歡艾莉絲呢,能有這樣可愛的妹妹真是幸福的事。”瑪格麗特靠在愛德華肩旁,發出新婚夫婦間的甜言蜜語。
幾人在小鎮后的山間和田野游覽一番后,晚上回到了居住的旅館。
三人進屋休息后,黑牛卻走下了樓梯,此刻他沒有拿劍,看著比白天要好相處很多。
一樓是大家吃飯喝酒的地方,由于這幾天是節日,這里到了夜晚也比較熱鬧。
“酒保,有沒有大杯的烈酒,給我來三杯。”大步坐在吧臺前,黑牛開始喊道,其嗓門很大,一樓幾乎都能聽到。
“來了,您稍等。”
酒保回了句,將身前客人的賬結清,然后快步走來,他從桌臺下取出三個大杯子,然后依次拿起,放入一旁的酒桶下,打開龍頭,清亮的液體流動聲就在酒杯中響起。
盛滿的酒杯中,泡沫溢散了出來,打濕少許桌面,一陣麥香也隨之飄散,讓一樓里的酒香更加濃郁。
咕嚕咕嚕——
三杯下肚后,黑牛大呼一口氣,看其模樣爽快無比,讓周邊其他人看了也躍躍欲試,想來杯烈酒。
“總算舒爽了些,天天喝那些輕淡的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酒保,再來一大盤肉。要肉,分量要足,知道嗎?“
“知道,您稍等會,我去后面廚房說下,另外.....”他比了一個世人皆知的手勢。
“有的是。”幾個叮當清響的金銀硬幣落在舊木桌上。
“好勒。”
酒保一看,就快步走向后廚,而一樓里不少客人也將目光轉了過來,眼神中露出羨慕、貪婪、嫉妒的神色。
“你,過來。”黑牛隨手一指旁邊的一人。這人似乎是名吟游詩人,在黑牛來之前說著常見俗爛的故事,手中還抱著簡陋破舊的魯特琴,時不時發出走音的調子。
“唱點好聽的。”黑牛將一個銀幣拋了過去。
這名窮酸詩人伸出雙手,慌張的接住這突然落下的橫財,有點不可置信,但是很快也反應過來。
他正襟危坐,仿佛此刻搖身一變成了極為專業的人士。
“您想聽什么?”
“嘖,這還得我想嗎,你直接唱,得不得勁我自然會說。”黑牛轉過身來,一一只粗手撐在吧臺上,看著這人說道。
“好勒。”窮酸吟游詩人撥動琴弦,開始唱起來。
“當我看到紫羅蘭香消玉殞,當我看到美麗的容顏.......”他聲調夸張而富有情感,宛若昂首的公鴨。
“換一個。”無情的打斷聲從一旁傳來,黑牛無聊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仿佛鴨脖被一只強力的手腕扼住,吟游詩人的話音戛然而止。
沉默幾秒后,他再次彈奏其另一個調子。
“蒼天下的曠野,一個少年騎著白馬馳騁如風,他是萬鳥中的雄鷹,萬獸中的雄獅......”
“換!”
風月傳說大家早都聽膩了啊,白馬之王羅蘭的故事誰不知道呢。
“當四十萬圣槍佇立于山巔,俯沖而下,密集的馬蹄聲如.....“
“換!”
燭火之書中的故事更適合在教堂講述。
“腳踩銀鈴的少女,其聲音宛如晨曦的露水....”
“換!”
一連多次被叫停后,這名詩人臉紅耳赤,周邊也傳來一陣起哄的嘲笑聲,大家紛紛看著這個家伙鬧笑話。
“這位大人想聽什么風格的呢”他小心看著這名強壯如牛的客人。
“別整什么高大上的,我想聽點接地氣的。”黑牛如此說著。
“好的,讓我想想。”
沉吟一會后,這位詩人又彈起手中的琴來。
“是為了怕寡婦的眼睛哭濕,我起身來到她的身邊.....”
這時終于沒有人打斷了,旅館內的客人也津津有味的聽起來。故事并不復雜,講得是漂亮寡婦和一個強壯獵人偷情的故事,其中還摻雜著隱晦的情色,讓人浮想聯翩。
“好,這個故事不錯。”
“沒想到這家伙還會這一手,平時怎么沒見她說過。”
“就是就是,這樣才夠味嘛,話說咱們這有什么未亡人沒。”說話的人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搞怪笑容,周圍也傳來一陣心照不宣的壞笑。
“說這個我就不困了,我聽說.....”一群人你一言我一嘴的,開始說起小鎮上的風流韻事。
其中大多無非就是某某和誰偷偷搞在一起了,某某又戴綠帽子了等等,并沒有特別引人注目的東西,直到——
“最近沒見金娜那個俏姑娘了,她那身姿倒是招人喜歡。”
“你就別想了,聽說她早和馬休牧師好上了。”
“馬休牧師才20出頭吧,記得他前年還是普通修士呢。”
“是的,不過去年通過圣域的考核了,還拿到了正式徽章。”
“很有前途呀,要不要去討好下,我看老牧師里斯快退休了。”
“討好啥呀,不就是個小牧師嗎?咱們圣域有的是。”
“不過最近幾周沒看見馬休牧師了。”
“是有些天不見了,金娜也是,難不成....”
“難不成私奔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啊,我看是回老家結婚了吧。”
幾人哈哈大笑,而一旁的黑牛吃著盤子中的肉排,也露出一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