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結束了,莫若子爵讓衛兵們打開城門,使得領民們可以再次出入。只是相比從前,如今檢查要嚴格不少。
“你的名字?”
“我叫理查德,是黑溪村的獵人,這次進城賣點東西。”
城門處,幾位士兵挨個檢查,一位穿著皮衣的獵人扛著最近獵到的鹿肉進城,他在肩膀上墊了塊剝好的獸皮,這樣能讓鹿肉不至于將衣服弄的一團糟。
看著這經過粗步腌制后的紅白鹿肉,衛兵用手戳了戳,還簡單嘗了下味。
“很不錯嘛,準備賣什么價,可以的話我們兄弟就直接收了。”衛兵也需要過冬,如今他想著家中火房那空蕩蕩的頂部,也有些意動起來。
“呃,這個,我或許想賣高點。”獵戶有些猶豫起來。
眼看身前這位衛兵面露不滿,他不得不解釋幾句。“最近山里的魔獸比較多,前段時間甚至還有人聽到龍吼,我也是花了很大風險抓到獵物的,再加上腌制還有走這么遠的路,所以希望能多賺點錢。”
“行行行,少給我來這些。你這樣話,我每天都能聽個百十遍,好像每個人都過的很悲慘似的。”衛兵有些煩躁的擺擺手,然后準備先把這個人晾一會。
見他不讓自己進城,這名獵戶也愁緒起來,只得呆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清晨的林霧中,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傳來,隨即幾位穿著暗紅軍裝的騎兵由遠及近,一路奔來。
看著那嶄新的鮮紅軍裝,腰間攜帶的短火槍,幾位衛兵一下子重視起來。
“嘶——”
戰馬高高揚起,停在城門不遠處,然后又踏著小碎步緩緩走來。
其在高頭大馬上的軍官,手握韁繩,看著身邊那些等待進城的農民,行商,還有少量獵戶,不時點點頭。
“大人您好,請問您是?”衛兵隊長小心的站在路邊詢問。
相比他們這些莫若子爵家的私兵,這些身著軍裝的騎兵才是帝國真正的軍事力量。而且在經過數次鎮壓南境的起義后,如今攝政王已經用麾下的軍團,牢牢把握住了南境的各個節點。
“我是帝國第71軍團下的尉官,威德溫。”他取出自己的徽章和任命書,將其展現給這幾位士兵。
隨后在一種恭敬的回答聲中,衛兵們將城門聚集的人驅趕到兩側,讓出中央的道路。
“很不錯,你們是忠心的衛士。”對此,這位軍官點點頭,然后隨手指向一位獵戶。
“他背上的鹿肉我要了,讓他等會送到我住的地方。”
“是,大人。”下面的幾位衛兵相視一看,點點頭。
“就這樣吧。”隨后他帶著一路同行的十來騎直接進城,留下一陣清脆的馬蹄聲。
在這位軍官進城后,衛兵們不得不又找上那位獵戶。
“聽到沒,算你運氣好,被那位大人看上,還不快把肉交出來。”
“可..可是....這是我的。”背上背著肉,這位獵戶后退幾步,不知道怎么才能能應對。
“哼,你是不是還做著什么美夢呢,拿來吧。”說著衛兵隊長對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后一群人直接將這位獵戶圍上去,在一陣廝打中,將肉奪了過來。
看著被打后,趴在地上的這個獵戶,隊長隨手扔來幾個銅幣。
“還不快滾。”
說完后,他冷眼掃了一下周圍圍觀的人,這些人才避過目光,低頭走向另一邊。而在他們當中,一位年輕的農民卻握緊了拳頭。
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部,讓他將手松開,這才小聲的說了句。
“別沖動,先進城。”
城門處的秩序在短暫沉默一陣后,又逐漸恢復到之前的熱鬧狀態,仿佛剛才的那一切都不曾發生。
進入城中后,一老一少兩人走在街道上,這才小聲說起剛才的事。
“你這么沖動可是不行的,要知道我們還有其他任務。”這個男人大概4050多歲,雖然穿著粗布麻衣,但洗的很干凈,手上的指節也很是粗大。
“我知道,但是如果對這樣的事都冷漠對待,那我又是為了什么才來的。”他雖然有著序列4的實力,但一些經驗和智慧上還有許多地方要學習。
“我知道你的赤誠和熱情,但是奎里克,我們還有其他任務在身。你也希望將前輩的女兒從魔爪中拯救出來吧。”
這位名叫奎里克的青年聽后點點頭。
“是的,薩特前輩當年救了年幼的我,我記得這份恩情,如今也要將他的遺孤從貴族手中帶出來。”
“沒錯,所以為這個目標,我們不得不暫且忍耐。”
“這里是龍翼省,南境的東南偏僻地帶,我們的理念在這里很少被傳播,所以需要更加小心。”
“因為這些本地人,可能并不理解那些偉大的想法,他們很保守,所以一旦暴露我們的身份,就很難在當地呆下去,而薩特前輩的女兒就再也沒有辦法逃離這里了。”
這位大叔耐心的開導身旁的這位青年,直到后來街道上行人逐漸多起來,兩人才停止交談。
“前面發生什么了,怎么這么多人在圍觀。”這位中年大叔抓住一位路人詢問。
雖然很不耐煩,但看著握住自己胳膊的強壯右臂,這位本地居民感覺仿佛被鐵鉗限制住一般,想掙扎也是紋絲不動。
“前面是當地的臨時刑場,莫若子爵正讓人吊死一名小偷。”他簡單說了幾句,便指向街頭的盡頭,那里有個高臺,目前周圍已經滿是身影。
“那人僅僅是偷了東西就要吊死嗎?”奎里克的雙手再次握緊,然后才緩緩分開。
“是的,但他偷的可是莫若子爵家最珍貴的秘寶,據說價值好幾千超凡金幣呢。”
聽到這里,這位大叔才緩緩將手拿開,然后繼續向前。
“最近又要吊死人嗎,真是不幸。”隨著兩人的深入,周圍越來越多談論此事的人。
“估計他也是革命派的那些瘋子吧。”
“好像不是,和之前的不一樣,應該某個組織的成員。對,沒錯是這樣的,你看他身前掛的牌子。”
木制的高臺上,一位渾身傷痕的男人被壓上場,然后脖子上還掛著兩位陳舊的木牌。
看著那兩大組織的名字,下面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不會吧,‘蒙眼人’這個中立的擔保組織也會做這種事?”
“不知道,或許是莫若子爵得罪別人了呢,要知道他是出了名的吝嗇。”
“還以為是紫衫省那邊來的革命黨呢,前幾天不都是這樣的人嗎?”
“或許,這次不一樣了呢。”
人們談論著,然后行刑官開始宣布時間到來。
“將他的脖子套上繩索,開始準備。”
幾位士兵開始行動,而就在此時,一道嘹亮的聲音劃破天空而來。那是赤紅的光芒,飛馳的迅鷹上乘坐著矯健的身影。
隨著其靠近,緋紅的劍影隨即斬下,劈斷那高懸的繩索,一位酒紅頭發的女子站在高臺,她拿著宛如蝎鉤般的彎刀,胸前背著火紅的夜鶯徽章。
“抱歉,來晚了一點。”
而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又是幾道身影從臺下躍起,站在她身側。這些人都佩戴著火銅的徽章,身上散發著洶涌的超凡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