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勤局當中,除了老局長之外,一共有五個副局長,配置看起來很不合理,不過特局是特殊機構,自然有著特殊的一面。
這五個副局長當中,真正的實權掌握在兩個人的手里,其他的三個人,手里的權力有是有,不過比不上這兩個人,有點類似于名譽的意思。
其中張局因為為人隨和,懂得也多,又沒有爭權奪利之心,每天上上節目,上上艦,開心無比。反倒在特局里面頗有威望,講話也有用。
而現在房間內的另外兩位就差了一些。
現在在房間內大吵大鬧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特局當中擁有實權的兩個局長之一,而且還是島省主負責人之一的田中一郎。
畢竟,他除了這個特局的身份還是島省話事人之一,在這個會議中,他話語權可以說是最大的,發起飆來沒有人擋的住。
就連另外一個副局周致遠也不例外,或者說,如果周致遠來了,反而會讓矛盾激化。
更不用說,房間內兩個作用比吉祥物大一些的兩位了,被罵了一句也只能忍著。
當然,也不能干忍著,該說的話還必須要說。
“蘇墨這個特別顧問其實還沒有正式加入特局,我們也不一定命令得了他。而且,從那邊傳回來的反饋來看,就算我們著急進入到收容所里面也沒有辦法,那個電梯門根本打不開。”另外一個人說道。
“那些人是怎么出來的?”田中一郎說道。
“那是通過一個特殊的手環……但是現在已經沒電了,不對,應該說已經失去了動力來源,這你應該知道的。”
“哼!”田中一郎冷哼了一聲:“就算那東西沒有了動力,難道就沒有別的放進進去嗎?周致遠這個混蛋在干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兒子還在里面!”
他跟周致遠兩個人之間互有分工,現在那個小村莊的事情雖然大家都有關注,但是主管的人還是周致遠。
田中一郎的兒子是誰?田中島修!雖然這個兒子很讓他失望,但是他依舊對島修抱有極大的期待!
希望他能繼承他的衣缽,可是,現在兒子卻被困在了一個極為危險,關押著怪物的收容所當中,這怎么讓田中一郎不憤怒?
另外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可以的話,他們很想說,當初是誰叫你一定要把兒子塞到那里去混什么資歷,周致遠攔都攔不住才放他進去的。本身就是有一定風險的事情,現在出了事情,你又不開心了,你這樣我們很為難的啊!
大家都是成年了,看開一點嘛,兒子沒有了那就再生一個,你餓不餓我下面給你吃啊。
房間里面的另外兩位很想這么勸解田中一郎,不過為了避免被人家打一頓就沒有說話。田中一郎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依然身強力壯,一個打兩個小伙子沒有問題,更不用說兩個快退休的老干部了。
“我等不了了,一天,再過一天,那個收容所肯定要打開,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田中一郎丟下一句話,“周致遠辦不到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說完,就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另外兩位又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恐怕最后一句話才是他真正的意圖吧。”
“呵,不只是我們這里,其他地方的情況比我們嚴重多了,甚至有小國家都已經開始混亂了。這天也要變了,他怎么可能坐得住,把這么大的好處讓給周致遠?”另外一人說道。
他們只是年紀大了,也不愿意爭了,但是能坐在這個位子上的,又有哪個是簡單的人物?
田中一郎如此憤怒,兒子失蹤的原因是有的,但是更多是借著自己的“喪子之痛”謀取更大的好處。這種事情,大家多多少少都可以看出來一點,但是不能說出去。
兒子跪在了那個收容所里面是事實,往大了說就是因公犧牲,誰也不好多說什么。
走出了會議室的田中一郎臉色陰沉得可怕,路過的工作人員都不敢跟他打招呼,帶著一身可以稱之為煞氣的玩意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面。
外面小房間的秘書看到了管謙君回來,立刻站了起來,把一份檔案袋放到了田中一郎的桌子上面小聲說道:“您要的資料就都這里了。”
“知道了。”田中一郎坐在椅子上,手背朝著門口揮動了兩下,示意秘書可以走了。
那秘書如蒙大赦,小步走出了房間。
他雖然跟著田中一郎已經有五年了,但是依然不了解自己的這個領導,一般情況下被當做自己人的情況壓根沒有出現,跟在這樣的人身邊,他的壓力也是非常大。
秘書離開之后,田中一郎臉上那陰沉的表情再漸漸收斂,換上了冷淡的神色。兒子失蹤在那收容所里面,他當然非常憤怒和心痛,但是田中一郎并沒有讓這憤怒和心痛擊垮自己。
反之,他以絕對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冷血的理性壓下了這些情緒,反而利用自己兒子的死亡來給自己謀求更大的利益。
是的,在田中一郎的思維里面,他覺得自己的兒子已經死掉了,從拿到手的資料來看,那個收容所絕對是一個危險之地……就算自己的兒子運氣好,沒有遇到什么怪物,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三四天了,在那個封閉卻沒有任何食物的環境中,多半早就渴死了。
田中一郎當過軍人,也接受過訓練,他很清楚所謂的三天不喝水是指在比較良好的環境下,一般情況下,不到三天未進水就已經處在了一個非常危險的瀕死狀態中。
坐在椅子上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田中一郎拿起了桌上的文件檔案打開,把里面的東西給倒了出來,一些文件還有一個小小的U盤。
把U盤插進了電腦當中,田中一郎隨意翻看著手中的文件資料。
資料里面,都是這段時間內,華夏全國各地先出現的X個體,被單獨制成紙質文檔的是其中比較重要、有潛力或者能力特殊,或者有一定危險性的人。
U盤里面則是全部人的資料——至少是目前已經被發現的X個體的全部資料。
“蘇墨。”
看著其中比較厚的一疊資料,田中一郎念了一下這個名字,皺起了眉頭。
剛剛進入特局的時候,他就聽過這個名字了,對于其也有所了解。
現在隨著一些事情的發生,這個人再度進入到了田中一郎的視線當中,看著上面比以前更加詳細的資料,田中一郎喃喃低語:“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我所用就太可惜了,周致遠那個白癡,竟然直接放走了他。”
過了半個小時,當田中一郎還在看資料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田中一郎接起了電話……
十分鐘之后,田中一郎放下了電話,嘴角上揚,浮現出了一絲笑容。剛才他在會議室半真半假的一通發怒已經有了效果。
上面并沒有同意他插手收容所的事情,畢竟事關重大,在這樣的時候可不是把田中一郎放過去跟周致遠內耗。不過,田中一郎早先時間提交上去的一份計劃已經被同意了——不對,也不能說是被同意,而是被允許小范圍內進行嘗試,也就是俗稱的“摸著石頭過河”,如果發現有什么問題不可行就會立刻終止。
這算是上頭對他沒了兒子的補償和安撫。
田中一郎拿起電話,又撥出了幾個號碼,囑咐了幾句,掛斷電話之后,他盯著電腦屏幕,打開了一份文檔。
文檔當中赫然有著“精英計劃”四個大字。
精英計劃,是田中一郎的一個想法,一個構思,在這個計劃當中,他打算成立一個精英社。這個組織不同于特局這樣的官方組織,而是一個民間組織,不過會受到特局的控制。
按照田中一郎的計劃,他要把現在出現的X個體,還有那些并非異能者卻依然有著超過普通人破壞力的“危險分子”全部都“收集”起來,讓他們加入到精英社當中,用一手大棒一手胡蘿卜的方式控制起來,為自己所用。
如果可以把這股力量整合起來,無疑是非常可怕的,再加上華夏的人數眾多,將來出現的X個體會更多。
一旦可以掌握這些人,對于田中一郎來說,絕對是一個質得飛躍。
不過一開始,上面并不同意他的計劃,因為計劃的穩定性太低,唐天嘗試著把那些異能者收入到特局,結果造成了一次行動的失敗就證明這些人未必好用,至少比不過一點一點訓練出來的特別人員。
而且,要那些普通人莫名其妙加入一個組織,哪怕頂著官方的名頭,也并不容易,現在早就不是“習得好武藝賣給帝王家”的年代了。
但是現在的情況跟前一段時間又有所不同,如果只是單純監控著那些越來越多的X個體,大量消耗人力物力不說,也不利于穩定。
所以,田中一郎的計劃又被提上日程,剛好借著這次機會,田中一郎如愿以償地成為了計劃的主持人,將來也會成為精英社的社長——當然,前提是他的計劃可以成功,如果失敗了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失敗,怎么可能失敗,一群不經事的年輕人,要對付他們真是太簡單了,只要心稍微狠那么一點點,一切都不是問題。”田中一郎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又打了一個電話,冷聲說道:“狼群計劃啟動,我給你20的死亡指標。”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20,會不會太高了?”
“高嗎?你要知道,死掉的人沒有半點價值,既然沒有半點價值那就讓他們去死。”田中一郎說道:“我要在五天之內見到成效。”
電話被田中一郎掛斷。
如果說,特局當中周致遠對于X個體的態度屬于鴿派的話,那田中一郎就是絕對的鷹派。
他對于這些人的態度,是絕對強硬的,而不是跟周致遠他們一樣,好言相勸。田中一郎只給那些人兩條路——死亡或者加入精英社。
這擁有超高死亡指標的狼群計劃,是田中一郎沒有放入到了精英計劃當中的子計劃。
不過田中一郎知道,只要出了成果,哪怕死上一些人也不會有什么影響。
當然,田中一郎的計劃并不是粗暴到直接上門威脅,而是一個個局把那些X個體引入到危險當中,逼迫他們暴發傷人或者殺人的局。
當那個時候,就會有人出現,給那些人兩個選擇,一是加入到精英社當中,為國家出力,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會被掩蓋,甚至還可以給你很好的待遇。
如果不答應,那一切免談……甚至,直接就地處決,連審判過程都不需要了。
在這樣的情況,大部分人都做出了正確的決定,當然,也有不少人自以為已經是天下無敵,死在了可怕的現代武器之下。
那死亡指標,不僅僅是對于X個體,還有那些被他們殺掉的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全國各地都有一些兇殺和死亡事件發生,并且死者都不是一般人,最后都是秘而不宣,連網上都沒有什么消息出現。
越來越多的X個體開始加入到了精英社當中。
田中一郎的狼群計劃和精英計劃雙管齊下,取得了很不錯的成效,短短的時間內,幾乎一半以上的X個體都加入到了精英社當中,剩下的事情,就是通過各種手段讓他們乖乖聽話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沒死,也沒有加入精英社,仗著自己的實力暫時逃掉了,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這些小事在卓越的成效面前都被忽略不計了。
不過田中一郎的心情卻沒有因為精英社的成功而變得非常好……只是稍微好了一點,因為他最想要釣到的那條大魚——蘇墨已經在此之前離開了華夏,跑到了北美去了。
現在田中一郎正在看著關于蘇墨的一切,要釣到這樣的大魚,當然不能用折翅計劃,那只是用來對付小雛雞的,對于那樣的老油條沒有半點作用。
光是那天晚上,這個人手上沾染的人命就有數百了,還能在乎這種事情?必須要從其他方面入手。
上面是一張金發女人的照片,紅寶石一樣的眸子帶著一股俯視眾生的氣息,哪怕是一張照片也能感覺得出來。
“身份來歷不明,目前居住在一人氣偶像木花咲夜心家中,疑似模仿幾十年前某18X游戲人物的娘化版,精神方面可能存在嚴重問題?還是某個直播平臺的主播,近日創立了某娛樂公司打算出道。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看到金閃閃的資料,田中一郎差點沒把這玩意給扔掉,整理這份資料的人腦子有坑嗎?
看到這里,管謙君就不想再看,把手里的資料扔在一旁。
而這個時候,蘇墨走出了機場,突然皺起眉頭暗道:“為什么突然感覺這么不爽,難道被基佬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