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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一章 血里有傳奇

  龍王若有所思,便打算封鎖消息,只有自家龍宮知曉,日后才好賣個人情,否則消息傳出去,不知要有多少人過來攀附,怕也無法維持此人的平靜生活了,等于是違逆了陳錯的吩咐。

  “我這也算是遵行君侯的囑托。”

  這般一想,他也就心安理得了。

  陳錯看出了這條老龍的心思變化,卻也不去深究,轉而看向奎木狼。

  得陳錯目光所及,奎木狼登時心中一緊,感覺到一股壓力落在肩頭,就像是面見天宮之主時一般,不由暗暗驚心,嘴上則道:“君侯,吾乃天庭星官,借著凡間神祇之軀降臨,奉命過來相助于君,算起來,君侯與我,其實算是同僚,日后在人間,還需君侯關照。”

  祂將姿態擺得很低,絲毫也沒有一開始目空一切的模樣,顯然是被陳錯震懾住了,而此神口中所指的,自然是陳錯大河水君之職,以及那名聲在外的淮主之位。

  “說重點吧。”陳錯也不啰嗦,“你這次過來,既是奉命,總要有個原因吧。”

  “好叫君侯得知,因我家主君知曉了佛門、血海謀劃,知道他們要對君侯不利,這才遣送小神下凡,過來相助君侯,只是……”說到這里,奎木狼面露愧色,“小神一時不查,被那血海門徒損傷了神元,侵染了神念,接下來該是要修養一陣子,暫時難以襄助君侯了。”

  “我本也未找天宮相助。”陳錯搖搖頭,緊接著問:“佛門將我列為佛敵,這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但你說的這個血海,是什么來歷?為何也要與我為難?”

  “血海乃是世外一方大勢力,占據三十六天中的血獄天,其源頭能追溯到上古的第一滴血,傳說中,第一代的血海老祖乃是自上古生靈懼怕流血、畏懼血色之念中誕生,在漫長的歷史中,血色、血光更是侵染長河,留下諸多傳說,早已深入人心,直達長河,因而那血海老祖格外強橫……”

  說到這,奎木狼頓了頓,猶豫了一下,隨后手捏印訣,就有靈光籠罩周圍,將老龍王排斥在外,封閉內外。

  “他們這些個天官知曉秘辛眾多,知道就得遭罪啊!”

  龍王知道厲害,當即退避三舍,一副經驗豐富的熟練樣子。

  隨后,奎木狼才道:“不僅如此,那位血海老祖雖然仇家眾多,幾次被打得隕落,都是靠著傳說存世才能重生歸來,其中一次,更是拜入了道主門下,最后為那位道主看重,一度成為代天執道之人!”

  轟隆!

  祂這邊話音落下,那邊天上已是電閃雷鳴!

  奎木狼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陳錯卻眉頭緊鎖。

  “第一滴血,血光傳說,從傳說中歸來,多次轉生,投入道主門下,代天執道……”

  哪怕奎木狼沒有對話中的內容進行詳細解釋,陳錯也能品味到幾個詞背后的意義,心里也不免有了幾分沉重。

  他本想繼續詢問,但見著奎木狼噤若寒蟬的樣子,再聽著外面轟隆作響的雷聲,還是沒有追問。

  毫無疑問,奎木狼口中所言之事,已然涉及到了莫大隱秘,每說一句,都十分要緊,后面再問祂,再讓祂說,恐怕得要命了!

  所以,陳錯話鋒一轉,就道:“還是那句話,這么一位人物,即使在天外也是坐于權力頂端的大人物了,為何要與我為難?說到底,我不過是凡間一修士,一旦踏足世外,也要泯與眾人……”

  “君侯何必妄自菲薄?”奎木狼見陳錯并不追問,松了一口氣,就道:“莫說君侯驚才絕艷,已然參悟諸多神通,就說世外真仙之境,就算在世外,也不是輕易就能達到的,在三十六天,以及諸多世外天的億萬生靈中,能踏足如此境界的,也是佼佼者,可以稱雄一方!”

  “哦?世外諸天億萬生靈?”陳錯聽得此言來了興趣,“看來你對世外勢力劃分頗為了解……”他正說著,忽然心頭一動,察覺到又有諸多黑氣自齊魯升騰,于是主動結束話題,“等你修養好了,去了身子的隱患,還要向你請教。”

  “不敢。”奎木狼客氣兩句,“自當言無不盡,只是……”

  陳錯笑了笑,道:“你放心,不能說的,當然不會強迫你說。”說罷,便要離去。

  老龍王見狀,趕緊上前道:“君侯,老龍的小女……”

  “你女兒與我也算有淵源,我又受了玉簡,自然是應允了,但眼下我有要事要先行一步,不如就讓你女兒,先跟在陳某道友身旁,他應當還會在這里停留些許時日。”陳錯說罷,不等老龍王再言,便騰身而起,化光離去!

  龍王無奈,只能苦笑。

  他倒也知道陳錯口中的道友是何人,但正因如此,才覺得荒謬。

  “沒想到,那位豬君所言,竟都是實情,它還真是君侯好友,現在停留東海,應當是為了尋找自己那幾個走散的好友吧。”

  風馳電掣之間,陳錯身形如電,循著冥冥聯系,乘風而至。

  “嗯?”

  幾息之后,他遠遠地看到了宛如玉帶一般流淌的大運河,緊接著就察覺到了什么。

  “居然越發靠近那個模仿之人了,難道這次的事,還和他有關?”

  念頭落下,陳錯的目光從大運河上收回,隨即視線掃過四方。

  目光所及,一道道黑氣升騰起來,其中蘊含著的怨念、痛恨、憤怒幾乎凝結成了實質!

  這些黑氣不斷升騰,沒入云間。

  那蒼穹深處,竟有虛幻長河之影浮現。

  “大浪淘沙,眾口一詞!這是要讓‘陳方慶’之名遺臭萬年不成?如此惡毒的計策,莫非也是血海門人所為?”

  想著想著,他身子一晃,已入城池,身形如電,行走于街道。

  兩邊,話聲、心聲、念聲不絕于耳——

  “造孽啊!我等齊人的貴胄,竟被這般糟蹋!”

  “萬惡的南陳!萬惡的陳方慶!當真禽獸不如!”

  “是啊!咱們現在的日子苦啊,居無定所,但我聽人說過,前朝齊國的時候,卻不是這樣,都說高家皇帝各個都是人才,那可真是愛民如子、賢名通透,少有昏庸之輩,那皇家更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十分和睦!”

  “唉,咱們要是活在前朝就好了,肯定比現在日子好!”

  “是啊,以咱們的才干、能耐,只要有個安穩的環境,肯定扶搖而起!但正因為陳方慶那等惡徒竊居高位,老而不死,才讓吾等居無定所,浪跡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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