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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灌迷魂湯

  大抵是徐放的話語太過諷刺。

  那字句之間都跟帶著刀子似的狠狠的戳向她。

  她被人愛過嗎?

  不確定。

  但姜慕晚能確定的是不管她成年之后有多少追求者,愛慕者。

  依然也不能讓她忘了年幼時在姜家受到的不公與苦痛。

  徐放那句話,太過戳人心。

  戳的她心頭鮮血直流。

  一個從小不被疼愛的女孩子成年之后無論有多少愛慕者,她的內心依舊是自卑且敏感的。

  她活在一個古舊思想家庭里的女子,就注定了此生都要背負著這一切,直到死,才能脫掉那層偽裝的外衣。

  原本掩藏的極好的,可今日徐放這番話,好似拿著刀子剝開了她美麗的外衣,叫那不堪的過往直接裸露出來。

  且鮮血淋漓,嘩嘩的淌著血。

  行至二十四歲,她有過數任男友,而那些因著她得美貌而攀附上來的男人無一不將她捧在手心。

  或關心,或愛護,或有求必應或百依百順。

  可這些人無論如何討好她,遷就她,依舊未能讓其忘記年少時的一切,有些痛,埋的越深被翻出來時越是鮮血橫流。

  她應當是未曾被人愛過的,否則,怎能將人心謀得如此全面?

  徐放不知姜慕晚年少時有過何種經歷,他的印象中,姜慕晚從有一出場便是姜家鼎鼎有名的大小姐,就連帶著蕭言禮在談及這么號人時,也是暗暗咂舌。

  靜默的客廳一聲尖叫聲憑空而起,慕晚低頭細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背被白貓抓破了。

  絲絲細細的血珠從手背上冒出來,低眸看白貓,她吃的正歡,一塊魚干兒被它吃出了人間美味的感覺。

  “姜小姐,”蘭英見此,一聲驚呼。

  而站在一旁本是壓著怒火的徐放也因此步伐微動。

  此事,有一半是因他而起。

  姜慕晚避開蘭英關心的動作,本是平靜的目光緩緩爬上了一絲陰涼之氣,正欲開口時,一股極大的力道將她從沙發上扯起來,將她連拉帶拖的扯進了衛生間。

  半道,因著男人速度極快,她踉蹌一下險些撲倒地上,可強勢霸道的顧江年并未給她接觸大地的機會,伸手落在她的腋窩下,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毫不憐惜,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待反應過來時,冰涼的冷水嘩啦啦的沖在了手背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子香皂味。

  浴室內,顧江年冷著面龐拿著肥皂狠狠的落在姜慕晚手背上,隨即大力揉搓著她的傷口處。

  被貓抓疼不疼她不知道,可顧江年這發了狠似的戳著她的手,是真疼。

  她屢次想將手收回,卻被男人摁的更緊。

  “顧江年,想謀殺你就直接說,”姜慕晚忍了許久,見人動作未曾減輕,反倒是越來越狠,稍有些忍不住痛意,冷著嗓子開腔。

  猛然,,男人手中動作一頓,猩紅隱忍的視線落在姜慕晚身上,眸光血腥如刀子般射過來:“你信不信,我讓你姜家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一時間,浴室里只剩下嘩嘩流水聲,以及二人薄弱的呼吸聲。

  顧江年沉著臉,英俊的面龐上帶著冷冷寒意。

  姜慕晚防備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算計我?恩?”男人說著,擒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緊,“警方之所以將此事定在楊滸身上少不了姜老爺子幫忙,姜慕晚,你倒是能耐,敢在我頭上拉屎撒尿。”

  “怎?你是覺得我顧公館能當你的避風所?還是覺得我顧江年能悶聲吃虧?讓你算計?”他再問。

  姜慕晚呼吸微微急促,望著他依舊不言。

  可這眼里的防備卻緩緩加深。

  正是這寸寸加深的防備,讓顧江年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姜慕晚其人,太過狼心狗肺。

  他緩緩逼近她,話語陰冷。

  “你信不信?老子今兒在這兒睡了你,回頭在將消息散布給媒體,讓姜老爺子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

  “你不會,”顧江年不會睡了她,更不會娶她,不管是從利益還是從名聲出發,他都不會。

  這個男太過唯利是圖,如他這般一步步爬上高位的男人最是愛惜自己的羽毛,怎會為了些許的仇恨就搭上自己的婚姻?

  不會。

  她就是算準了他不會,是以才敢這般放肆。

  她這輩子見過太多這般人了,而顧江年,充其量不過也是其中一個罷了。

  頃刻間,男人猛然甩開她的手腕,那寬厚的大掌落在她的下頜處,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眼眸中的怒火未曾有片刻掩藏。

  時隔多年,敢算計他顧江年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女人。

  “你倒是能耐,”男人冰冷的言語混著水聲送進她的耳朵里。

  上位者的冷酷氣息狠狠的碾壓著她。

  姜慕晚伸手落在他的手腕上,試圖將落在脖子上的手掰開,可拼盡全力,不得其果,良久,她一字一句道:“我若死在顧公館,你也只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而他顧江年是個絕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

  砰、顧江年猛的甩開她,姜慕晚一陣踉蹌,連退數步,瘦弱的背脊狠狠的撞在門把手上,疼的她一聲悶哼,臉色霎時寡白一片。

  那砰的一聲響,讓屋外的徐放與蘭英都秉住了呼吸。

  霎時,徐放遣退了其余傭人,只留一個蘭英候在客廳,以防不測。

  浴室內,顧江年唇邊擒著一抹無情的笑意,他伸手,將打濕了的襯衫袖子緩緩挽起,而后,步態從容的朝姜慕晚邁去,那一步一步的,看似悠閑。

  可姜慕晚知曉,這人眸中凌厲布著殺氣。

  潛意識中,她轉頭就想跑,可伸出去的手尚未碰到門把手,便被顧江年給摁到了門上。

  男人將她禁錮住,將她困于門板上,低垂首,曖.昧的溫熱氣息從她耳畔掃過:“我不會?”

  “姜小姐怕是不知,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長的好看的女人即便是對事業沒有幫助,也是愿意上一.上的。”

  “你敢,”她陰狠咆哮,話語咬牙切齒。

  男人聞言,似是聽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冷嗤了聲反問:“我不敢?”

  “這c市是誰的地盤怕你還是沒弄清楚,你信不信,老子將你圈在這顧公館,一根根的拔掉你的尖刺,讓你瞧瞧,誰能算計,誰不能算計。”

  顧江年將她反手摁在門板上,充滿煞氣的聲響在離她耳畔一厘米的地方響起,二人的姿勢,除了壓制之外,多了一分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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