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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原來是舅舅

  六月、暑熱漸起。

  熱浪逐漸席卷整個c市上空。

  六月下旬,姜家聚餐,慕晚提著兩瓶上好的茅臺跨進姜家院落時,恰見姜薇驅車歸來,本是要進屋的人似是不著急了,站在院子里等她停好車,待人走近,且還客客氣氣的喊了聲姑姑。

  “提的什么?”姜薇見她手中提著東西,似是好奇問了嘴。

  “茅臺。”

  “還是姑娘貼心,”姜薇這話,說是無意,并不見得。

  她這話,無異于在赤裸裸的戳著她的脊梁骨。

  站在姜家的院落里說什么還是姑娘貼心,不就是說給鬼聽的嗎?

  姑娘再貼心,她當初在這個院子里,不也還是差點被老太太打死?

  聞言,慕晚心里一簇簇火苗瞬間攀附上來,即便內心波濤洶涌,可面上依舊端著懵懂的淺笑:“姑娘再貼心,家產不都還是兒子的么。”

  這話,無疑是是再說,你再貼心,分家產的時候不還是分不過姜臨嗎?

  這二人、話語之間看似平靜,實則連帶著標點符號都冒著火苗。

  “豪門世家不皆如此?”

  “也是,嫁衣做的再好看,也是別人的,”慕晚笑著點了點頭,話語看似說的隨意,但字句之間她在心底斟酌良久。

  恨不得連帶著標點符號都可以化成利刃去戳傷姜薇。

  硝煙起的無聲,戰火卻在踏入這間屋子時終止。

  進了姜家的門,大家又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坐在屋子里相談甚歡,誰也不去提及前些時日楊滸的審判案,也無人提及楊珊將姜慕晚送進醫院之事。

  好似外界的那些斗爭,在進了這間屋子時,就已經停止了。

  客廳內,本是與眾人淺笑甚歡的姜慕晚端起根煙空蕩蕩的玻璃杯起身,欲要去廚房倒杯溫水。

  楊珊見此,俯身欲要去接過她手中的杯子,被姜慕晚伸手給擋開了,笑道:“哪兒有讓長輩給晚輩倒水的道理?”

  楊珊見茶壺水不多,傭人又在廚房忙碌著,索性拿著水壺亦是進了餐室。

  餐室吧臺前,慕晚端著杯子接水,一身淡紫色連衣裙在身,將她身材襯托的異常纖細。

  一旁,楊珊倒是很隨意,白襯衫扎進黑色百褶裙里,走的是居家路線。

  “滿意了?”嘩嘩的流水聲中,楊珊冷漠的嗓音從旁響起。

  “楊女士是什么意思?”慕晚笑問,似是當真不懂她這話語里是何意思。

  “楊滸綁沒綁架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

  流水聲不斷,夾雜著慕晚的一聲淺笑傳來,話語冷冷清清:“我說他綁架了,他就是綁架了。”

  事實是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要讓他是什么。

  水聲停歇,姜慕晚將杯子端在掌心,側身,一本正經的望著楊珊:“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姜慕晚的臉,豈是白打的?”

  言罷,她冷嗤了,臉面上的瞧不起絲毫不帶掩飾的,涼嗖嗖的視線掃了眼楊珊,正準備離開,卻被她伸手抓住臂彎:“你明知當年之事不是我一人所為。”

  楊珊越來越確定,姜慕晚回來就是不讓她好過來了。

  這個姑娘,平時在老爺子面前看起來人畜無害乖乖巧巧的,可實際上是個笑面虎。

  專吃肉喝血。

  姜慕晚一手端著杯子,聽聞她這般話語,似是萬般嫌棄似的伸手見甩開她的爪子:“你要怪就怪老太太死的太早。”

  讓我現在找不到主謀,只能拿你開刀。

  跟我扯那么多有用無用的管個屁用?

  “你母親知不知道你回c市了?”楊珊話語稍有幾分急切。。

  姜慕晚卻跟沒聽見似的,抬步就走。

  “你母親離婚這么多年沒主動跟你父親打一個電話,端的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打算,你回來,她知不知道?”

  楊珊急了。

  她似是看到了只要姜慕晚在姜家一天,她就難有一天好日子過。

  “我回不回來,都改變不了我身上流著姜家血脈的事實,楊女士,你在想什么?”

  楊珊想讓宋蓉將姜慕晚帶回首都,好還她一塊清凈之地。

  簡直是天方夜譚。

  可莫說是她了,就連姜臨都找不到宋蓉的聯系方式。

  宋蓉那么有傲骨的一個人,當初走時頭也不回,刪了姜家所有的聯系方式,老太太臨去世前想見她一面她都未來,似是生怕老太太不能死不瞑目似的。

  可如今、姜慕晚卻回了c市,這叫什么?

  這夜,姜家的晚餐呈現出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一家人坐在一處好似萬分美滿。

  可實則,大家內里在想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夢溪園另一邊,顧江年從國外落地直接回了夢溪園,進屋時,尚未站定,余瑟陰陽怪氣的話語聲從旁傳來:“還知道回來?”

  男人低頭換鞋的動作一頓,隨即、沛然淺笑了聲:“怕再不回來,余女士不讓我好過。”

  余瑟聞言,沒好氣的呲了聲,伸手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邁步過去,伸手接過他臂彎間的外套,沒好氣道:“我可不敢讓顧董不好過。”

  顧江年抿了抿唇,目光移向一旁低頭淺笑的傭人身上,眼眸中帶著些許淺淺的詢問。

  往常不歸家的時候多了去了,可沒被如此埋汰過。

  “怎了?誰惹我們余女士生氣了?我替余女士報仇去。”

  顧江年說著,一手搭在余瑟的肩膀上,將人往沙發處帶。

  余瑟伸手拍開他的爪子,轉身,立在客廳中央佯裝生氣質問顧江年:“你跟姜家慕晚怎么回事?”

  男人愣了半秒,而后,似是想起什么,頗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舅舅。”

  “什么舅舅?我問你跟姜家慕晚是怎回事?”

  顧江年答非所問的模樣讓余瑟更是疑心了半分。

  白日聽余江說起宴會廳之事時,她還在疑惑,聯想起最近姜家女回來之后他往來夢溪園的次數是往年的數倍之后,她就稍稍不淡定了。

  往常月余都回不了一次夢溪園的人近期可謂是來往頻繁,

  顧江年自幼沉穩,定是干不出來那些頭腦發熱之事,那么余江的話語不是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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