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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事若是生在君華,以顧江年的雷霆手段,只怕早已解決。

  可偏偏,生在恒信,他不能出面。

  所以只能屢屢看著自己被踩。

  何等的打臉?

  晨間的書房內,氣氛凝重。

  連帶著余江都感到后脊發麻。

  更勿論徐放等人了。

  書房內,兩只貓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似是半點沒受這陰冷氣氛的影響。

  這時候,徐放不得不感嘆一句,貓命比人命好。

  “織品那邊跟受害者家屬接觸已經到最后一輪了,對方都口頭答應了,不曾想臨場反悔,反悔就罷,且還演了這么一出。”

  恒信公關部經理回憶近幾段時日跟織品那邊接觸時的景象,一切在按章程走,本以為是要結束了,哪兒曾想。出了這等幺蛾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去查,”男人厲聲開腔,滿面陰云密布。

  冷怒的面龐盯著公關部的人。

  “若十月jun艦之事落空,都給我做好卷鋪蓋走人的準備。”

  “明白,”眾人齊聲回應,細聽之下,能聽見嗓音微抖之意。

  “必要時刻,不必顧忌勞什子揚逸凡,以大局為重。”

  利益跟前,旁人都是草芥。

  顧江年若是個仁慈之輩,也坐不到現如今的位置。

  “明白,”余江頷首回應,整個人面色異常難看。

  見顧江年未有話語聲,瞧了眼身旁徐放,后者似是會意,帶著一眾高管離開了書房。

  房門將將帶上,余江清了清嗓子,斟酌了片刻才開口:“此事、會不會與姜副總有關?”

  鑒于顧江年對姜慕晚的態度,此話、余江本是不敢說的。

  可奈何此次事件起的太過邪門兒,若無人從中作梗,只怕是不可能。

  姜慕晚看似與揚逸凡保持著距離,可這距離中會不會產生出另類因素,尚且難說。

  余江打量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落在顧江年身上,只見這人指尖落在辦公桌邊緣,香煙的灰燼落到桌面上,男人微瞇著眼似是在思忖,又似是在沉思,叫人看不出情緒。

  “去查,”良久,男人輕啟薄唇開腔,音聲低沉,難掩薄怒。

  余江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了緊,熟識顧江年的人都知曉,這人素來殺伐果斷,有雷霆手段,對于損害自己利益的人,從不心慈手軟。

  若是往常,就姜慕晚這般危險存在,早已被掐死在了搖籃里。

  可今日,只有兩個字。

  這日上午,羅畢見一眾高管苦著臉從樓上下來,倚著車門,視線緩緩落在徐放身上。

  后者邁步過來,嘆息隨之而來。

  “出事了?”羅畢問。

  商場之事,不好言語,徐放恩了聲。

  且一邊摸煙一邊道:“我總覺此事跟姜副總脫不了干系。”

  織品的時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姜慕晚的存在就是個定時炸彈,不除了,搞不好就又會牽連到她們了。

  “上次老板在了事撞見姜副總之后,半個月未曾在去過了。”

  聞言,徐放口中叼著煙,頷首點煙的動作直直僵在半空。

  顧江年與柳霏依之間,關系不清明,但這不清明之間似乎中間又隔閡著什么,是以連他們這些身邊人都摸不透自家老板的想法。

  他給她金錢、財富、名貴珠寶,豪車別墅,心情好時可以花大把的錢在她身上,可從不提及地位。

  如此關系,就好像古代帝王養在外的外室。

  給你榮華富貴,但其他的,莫要肖想。

  徐放一直以為,在顧公館沒有女主人之前,柳霏依會是他身邊的女人。

  可現如今發現,不是。

  姜慕晚的出現,打破了這些“本該”的事。

  那個不管再忙,每周都會抽空去坐坐的人,竟是半月未踏足那處了。

  也難怪徐放驚訝。

  片刻,徐放思緒回神,啪嗒一聲,按開打火機,點燃了煙,低頭狠狠抽了兩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顧江年自己都未曾發現,對于姜慕晚,他是不同的。

  徐放一根煙未曾抽兩口,便見余江下來。

  面色凝重,周身攏著一股子陰寒之氣。

  “余總,”徐放見人來,輕聲呼喚。

  余江沉著臉,恩了一聲。

  “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徐放再問。

  “去查姜慕晚,”余江并未因為羅畢在而有所隱瞞,相反的,直言直語就出來了。

  聞言,徐放心里一咯噔。

  抬手,狠狠吸了口煙。

  吞云吐霧之際,余江朝他伸出了手,未言語,便明了,徐放掏出煙盒給他。

  且還頗為疑惑問了句:“若此事真跟姜副總有關呢?”

  言下之意,真有關,老板會怎么辦?

  這問題,將余江問住了。

  真有關,怎么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余江話語犯沖,懟了他一句,而后抬手狠狠吸了口煙道:“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不去招惹,偏偏去招惹姜慕晚,鬼都看得出來她現在滿心滿眼的想弄死楊珊一家人。”

  這日晨間,姜慕晚與付婧二人晨起未來得及梳洗,穿著睡袍站在客廳里,看著電視晨間新聞,受害者家屬拉著橫幅在織品門口哭天搶地,大罵他們是無良奸商,殺人犯。

  付婧雙手抱胸,側眸望向姜慕晚,好奇道:“你干了什么?”

  “利用了一把人性的貪婪而已,”她答,話語輕松。

  “就如此?”付婧似是不信。

  她點頭:“就如此。”

  華眾大樓內,姜慕晚剛剛踏足進去便被薛原喚住,只道是姜臨有請。

  付婧側眸望了她一眼,她給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轉身,隨著薛原一起而去。

  將進去,姜臨坐在辦公桌前頭也未抬,冰冷的話語撲面而來:“織品那邊,怎么回事?”

  姜慕晚想,如果有朝一日,姜臨臨死之前,在她跟前垂死掙扎,她救還是不救。

  她這日花了數秒時間仔細想了想,不會。

  這樣的一個父親,不要也罷。

  “賠償金額未曾談妥,據說織品的賠償金額不一致,導致對方不甘心。”她如實告知。

  “為何會不一致?”姜臨這才抬眸望向她。

  她穩了穩心神,醞釀了一番話語直接開口:“這屬于織品內部問題,我們不好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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