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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應酬?火鍋?

  如果一件事情能讓你開心快樂。

  那么就去做。

  而姜慕晚,此時就是顧江年產生快樂的源泉。

  這股源泉,極早之前用起來,都是及其小心翼翼的。

  可、自婚后,他將快樂建立在與姜慕晚的斗智斗勇上,這種感覺……及其奇妙。

  奇妙的令人想更多的去采擷。

  迫不及待的!

  姜慕晚站在商場里,拿著手機與顧江年互懟,身旁導購看的心驚肉跳,求救得目光落在身后付婧身上,后者邁步過來,站在她身后,拍了拍人的肩膀,似是提醒她注意形象,而后,目光落在導購身上,后者會意,退著步子離開了許遠。

  “誰的電話?”付婧問。

  見姜慕晚不語,又問道:“顧江年?”

  后者聽聞這三字,白皙的面龐爬上一抹嫌棄,惡狠狠開口:“狗男人。”

  付婧聞言,笑了笑。

  “你別太早把人氣死了,回頭法律說你蓄謀殺夫爭奪財產,你一毛錢都拿不到,”瞧瞧,瞧瞧,段位到底是低了,不然怎會讓付婧這么提醒呢?

  還不能太早氣死?

  不是顧江年氣死她,就是她氣死顧江年,總得有一個人先死。

  姜慕晚深呼吸了口氣,只覺得腦子在唱著山歌。

  正欲行兩步,手機響起,她瞧了眼,伸手接起,那側,蘭英溫軟的嗓音響起:“太太,先生說晚間有應酬,需要讓人來接您嗎?”

  哦!對!

  她清晨,坐的顧江年得順風車下來的,將人氣的險些沒把她丟下車。

  估摸著剛剛來電話是想說這個的。

  正經事兒沒說成,又被懟了一頓。

  “不用了,我晚上跟付婧約火鍋。”

言罷,她收了電話  這日午后,姜慕晚接到老爺子電話,此時,她與付婧滿載而歸,正欲準備離開商場,老爺子電話過來時,她將將伸手扯過安全帶,看見來電顯示,默了數秒。

  呼啦一聲將安全帶拉過來,插進去,涼涼的眼神落在手機屏幕上,盡是不悅。

  付婧見此,側眸瞧了眼,坐在副駕駛淡淡道:“不接?”

  姜慕晚勾了勾唇角,伸手擰開車,語氣淡淡:“猜猜是何事。”

  付婧嘩啦一聲拉過安全帶,淡淡開腔:“不用猜都知道沒好事。”

  姜慕晚啟動車子,任由電話停,原以為不會有第二個了。

  不曾想,過了三五分鐘,第二個電話進來了。

  等紅燈的間隙,才伸手接起。

  “今日冬至,回來吃個飯?”這話,是老爺子言語出來的。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人話語中多了一份詢問之意。

  看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但是不是,另當別論。

  “吃什么?”她問,話語間有幾分生疏之意。

  “慕晚想吃什么?”那側,老爺子拿著手機笑問。

  為何是笑問?

  因為季家老爺子尚且還在跟前。

  雖然姜慕晚與他近乎是撕破臉皮,但在外,該要的臉還是得要。

  冬至到,北水餃,南湯圓。

  自古留下來的傳統,老爺子竟然在這日這通電話過來,若說是無所謀,只怕是假的。

  這個謀,必然還與季家有關。

  明知山有虎,她偏要向虎山行。

  姜慕晚目光落在前面,望著眼前跳動的紅燈,沉吟了數秒,才徐徐開腔:“父親時常跟我說楊姨的餃子包的不錯。”

  話語落地,換來的是老爺子的沉默。

  楊珊的餃子當真包的不錯嗎?

  不見得。

  姜慕晚就是想借著他的手去磋磨楊珊罷了。

  挑起這個內斗。

  可若是不順了她的意,她不見得會回來。

  眼前,季老爺子正坐著,二人剛剛的交談算不上愉快,但姜慕晚無疑是季家的定心丸。

  她若不來,事情難成,

  姜老爺子伸手端起杯子,眼簾微微下垂,掩蓋住眼里的肅殺之氣,如他這般人,身處高位久了,怎是個喜歡受制于人的人,姜慕晚此舉,無疑是在用一句話輕飄飄的推著他,讓他去指使楊珊。

  好好好、不愧是姜家人。

  當然也不愧是宋家人。

  老爺子端起茶杯,溫溫和和道了句:“是不錯。”

  姜慕晚聞言,不說話了,看著依舊在亮著手機屏幕,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也等著老爺子順著剛剛的話繼續往下說。

  因著是開免提,付婧坐在身旁也在凝神鼻息等著接下來的話。

  而老爺子呢?

  在斟酌,在思考。

  當然,同樣也在等著姜慕晚開口。

  這樣,楊珊若是問起來,這個鍋,他可以推出去。

  可姜慕晚啊!

  太過聰明。

  以無言來推著他往前走。

  老爺子與姜慕晚不同,姜慕晚有的是時間跟他耗著,而老爺子那旁,還有一個季老爺子在盯著。

  于是,這場悄無聲息的對峙。

  注定他贏不了。

  “恰好今日冬至,回來嘗嘗你楊姨的手藝。”

  老爺子的話語透過聽筒傳過來,付婧與姜慕晚二人側眸望了眼彼此,唇邊那不屑的淺笑,緩緩盛開。

  “好,”她回應,未有過多寒暄,掛了老爺子電話。

  付婧坐在副駕駛,輕勾了勾唇角,笑道:“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遲早有天得死在沙灘上,不服老的人,總有慘死的一天。”

  這要是在首都,哪兒能讓姜老爺子這般猖狂?

  什么大學者,什么創始人,都能給你摁到地上去。

  “遲早的事兒,”姜慕晚這話,輕飄飄的。

  好似這一天就在眼前,她即將見到。

  這日傍晚,天色暗了下去,晨間時分的晴空萬里在此時消失不見。

  姜慕晚歸姜家時,姜家此時正一片其樂融融。

  廚房內,楊珊與郭穎正在動手包餃子,客廳內,二老正在下棋。

  而一旁的姜司南與季言庭二人正在圍觀。

  姜臨與季亥此時尚未歸家。

  如此看去,若非知曉這中間深意的人,只怕是誤會點什么。

  姜慕晚推門進去,正下棋的二人紛紛抬眸望過來,姜老還未開口,反倒是季家老爺子搶了先:“慕晚回來啦?”

  這一聲和藹可親的問候將滿屋子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吸引了過來,眾人紛紛朝她行起了注目禮,好在,她心理素質強。

  乖乖巧巧喊人:“季爺爺。”

  不就是裝嗎?

  誰不會?

  “來來來,”季老伸手招呼她,讓她過去,待人走進,伸手指了指棋盤。

  “慕晚來瞧瞧,這棋該如何走。”

  姜慕晚低頭看了眼棋盤,提在手里的包不自覺的緊了緊,眼前這棋局,季老爺子贏定了。

  一招定輸贏的棋局還有何好看的?

  高手過招,一言一語都得細細斟酌。

  她若是直接按照季老手中的棋去走,贏了姜老,那無疑證明她此時向著季家。

  若是假裝看不懂更棋盤上廝殺的局面,瞎指揮一通,無疑是在想著姜家,睜著眼睛說瞎話。

  季老這聲詢問過來,坐在一旁的季言庭目光落在姜慕晚身上,帶著打量。

  似是也想知曉她的答案。

  而姜慕晚呢?

  她穩住心神,堅決不跳這兩位老東西的坑,。

  你們二人的斗爭你們自己來廝殺。

  我姜慕晚還沒蠢到哪那個地步。

  淺笑了笑,伸手將手中的包放在一旁:“我倒是想指定一二,可這棋藝不精,怕毀了局。”

  眼下之意,我若真有本事就該橫掃江山了。

  姜慕晚這話說完,二老皆是笑著,端起手中的茶盞,視線在空中有一秒的碰撞。

  這碰撞中,有許許深意流淌出來。

  “時常聽聞爺爺感嘆姐姐棋藝精湛,姐姐今日是謙虛了。”

  這個太極,姜慕晚本是打過去了。

  可姜司南好似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一旁,用那乖巧無辜的話語道出了這么一句話。

  又不動聲色的將這個鍋推到了她跟前。

  聞言,姜慕晚抬眸望向人,雖唇角含著淺笑,可眼眸中的冷意陣陣,直直射向姜司南。

  落在沙發靠背上的手緩緩緊了緊。

  “在姜家晚輩中我到算是精湛,可與季爺爺比,就我這點棋藝,還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一句話,將姜司南狠狠的踩了下去。

  姜家晚輩中,她棋藝最高,無疑是在間接性的說姜慕晚不行。

  最后一句話,無疑是在夸季老,一句話,一捧一踩,可謂是及其精彩。

  姜司南啊!再修煉幾十年都不是她的對手。

  妄想將她往火坑里推?

  嫩了點。

  “司南據說在高中打過比賽的,來看看?”姜慕晚踩他就罷了,且還將這個太極推到了他身上。

  言罷,客廳里有一秒鐘的寂靜。

  姜司南雖然打過比賽,但老爺子仍然是看不上他那些小孩的把戲。

  而季老呢?他今晚來的目的是姜慕晚。

  并不是他姜司南。

  一秒之后,姜慕晚笑著將目光落到季言庭身上,后者捧著茶杯,笑著推了一把:“我瞧著可行。”

  姜慕晚那一眼,具有深意。

  她們二人正處在確定合作關系的階段。

  若這一眼,季言庭接不上,那么她們也沒必要合作下去了。

  姜慕晚這一眼,季言庭若是真想跟他合作,無論如何,都得接。

  眼見季言庭開口了,季老自然也是瞧出了點什么。

  笑道:“來、司南來看一眼,看看這棋怎么下。”

  “季爺爺抬舉我了。”

  “年輕人要有膽量。”

  他推。

  她送。

  姜老爺子為何將她喊回來?

  不就是覺得姜家無人能撐起大局嗎?

  就姜司南這股子柔柔弱弱的模樣,怎能扛起華眾這座大山?

  姜慕晚這句年輕人要有膽量無疑是將姜司南往火坑里推,也無疑是在打老爺子的臉。

  現場氣氛如此,老爺子怎看不出來這三人站在了同一戰線?

  季言庭與季老明顯是順著姜慕晚的意思走的。

  此情此景,是他不愿看見的。

  伸手,將手中妻子重重的丟進棋盒里,不大不小的嗓音緩緩開腔:“小孩子懂什么。”

  一句話,姜司南剛剛抬起的屁股落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片刻、季言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人才緩緩坐回去。

  而姜慕晚呢?

  笑意悠悠望著人。

  眼眸中的不屑攀升的極快。

  “大小姐,”轉眸,恰見管家端著茶杯過來,遞了杯熱茶給她。

  她伸手接過,捧在手間暖了暖掌心。

  低眸望著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唇邊笑意將將盛開,門口,一聲淺笑的詢問聲傳來:“長江后浪推前浪。可不能小看小孩子。”

  這話,出自姜臨之口。

  這人一邊笑著言語,一邊伸手脫著身上衣物邁步朝客廳而來。

  季言庭聞言,抬眸忘了眼姜慕晚,瞅見的,是她冷硬的側顏。

  “有道理,”季老從中打了句圓場。

  將姜司南從尷尬的氣氛中解救出來。

  這個插曲走過,客廳又恢復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慕晚何時回來的?”姜臨好似此時才看見站在沙發旁邊的姜慕晚,輕聲詢問道。

  “剛剛,”她答。

  “下午不在公司?”姜臨詢問。

  “談事情去了,”她在道。

  姜臨開口就是給姜慕晚挖坑,若她未曾解釋后面這一句,姜慕晚有理由相信,姜臨絕對會當著眾人的面數落她兩句,好給姜司南找回場子。

  可她,不傻呀。

  明知是坑還往里跳?這是腦子不好使嗎?

  姜臨聞言,視線深了深,在道:“c航嗎?”

  而姜慕晚呢?

  端著茶杯,淺笑了笑,望著人,未曾回答這個問題。

  空氣就此靜默了些許,季言庭緩緩起身,溫溫道:“我去看看母親有沒有要幫忙的。”

  “帶上慕晚,”這話,是季老說的。

  季言庭也好,老爺子也罷。

  都萬分清楚,姜慕晚不會是個受制于人的人,所以在姜家這場無聲的戰爭中,他們明顯是向著姜慕晚的。

  就是這么現實。

  利益當前,誰也不是慈善家。

  誰有沒有心情去為別人做嫁衣,他們此行的目的很簡單粗暴,一切只是為了與姜慕晚達成協議。

  姜老爺子其人在商場叱咤風云多年,如今年過半百,半只腳已經踏進了墳墓,可此人依然野心依舊。

  不肯將華眾的大權放出來。

  甚至不惜緊握權力,看著自家人在明里暗里的做斗爭,倘若斗爭起得不夠激烈,他還能從中撒一把鹽,讓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

  “走吧!”季言庭朝姜慕晚伸出手。

  如此簡單的動作,換做是平常人,鐵定是要將手伸上去的。

  可這日,姜慕晚只是將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

  若是伸手,是平等關系。

  若是遞杯子,無疑是說姜慕晚此時將他當成了下等人。

  一個只配給自己端茶遞水的下人。

  此舉,讓季言庭微微愣了愣。

  但僅是樹數秒之間,這人又恢復如常。

  彎身將姜慕晚遞過來的杯子擱在茶幾上。

  這日,二人朝著餐室去時,季言庭淡淡開腔:“姜家哪兒哪兒都是大戲。”

  這是一句點評的話語,又或者是一句訴說的話語。

  身為一個姜家人,聽到這樣的話,本應該是生氣的,而姜慕晚從來不將自己當成姜家人,是以這話,聽起來,當真是沒半分感覺,她笑道:“這算什么。”

  如此就叫大戲了?

  她與楊珊動手的戲碼只怕是這人還沒看見過。

  “難為你了。”

  “不難為,防止老年癡呆。”

  “如果我是你,我會將姜司南送出去。”

  讓他滾遠點,省得在自己跟前礙眼。

  一個未出社會的毛頭小子,毛都沒有長齊,也膽敢在她面前叫喚。

  如果這件事情落在季言庭身上,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用盡手段將姜司南送出國門,出了國門,脫離了父母的懷抱,他想如何磋磨這人便如何磋磨。

  哪兒是他能翻起風的?

  言語落地,二人已經行至餐室門口,剛剛聊得寥寥數語就此止住。

  “母親,”季言庭喚了聲。

  “怎么過來了?”郭穎望著二人笑問。

  “慕晚說過來看看有何要幫忙的,”季言庭一句話就將姜慕晚往高處推了推。

  簡單的一句話,讓郭穎對這人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而一旁的楊珊,聽聞這話,明顯是不信的,唇邊的笑意逐漸冰涼了幾分。

  郭穎笑道:“不用你們幫忙,若是無聊就去外面走走,難得今日天氣好。”

  這邊,姜家一派其樂融融。

  另一方,顧家也不差。

  余瑟與曲家夫人坐在客廳里淺聊著,對面,坐著曲家小姐。

  “難為小潔想著我們,從國外巡演回來還給我們帶禮物,”余瑟笑意融融的話語響起,面色慈愛。

  看著眼前人,是越看越喜歡。

  “時間匆忙,沒有多挑挑,阿姨不嫌棄就好,”曲潔淺笑著回應。

  “哪兒的話,阿姨高興還來不及。”

  這日,顧江年回來,將一進門,見曲家人,只覺眉頭突突的跳著。

  靜了數秒,到底是商場大亨,穩住心神走進去。

  “曲阿姨,”顧江年其人,對外,永遠是正人君子,是紳士。

  這聲曲阿姨,喊得客氣。

  而后,目光落在曲潔身上,點了點頭:“曲小姐。”

  “來來來,”余瑟笑著招呼。

  這日傍晚時分,余瑟借口要親手給孩子們包餃子拉著曲家夫人離開了客廳,將空間留給顧江年。

  而顧江年呢?站在沙發旁,伸手將身上黑色大衣脫下,隨意搭在沙發靠背上,此時,內里只有一件白襯衫。

  c市媒體曾這樣評價過顧江年的外表: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亦有人這般評價過其人: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顧江年其人,遠看是那天上月,清冷高貴,神秘不可攀。

  近看,那英俊的面龐與周身強大的氣場令人不敢細瞧。

  他憑著這張臉,迷倒萬千少女。

  又憑著那萬貫身價迷倒一眾少婦。

  c市,他是所有商學院學生心目中的神。

  又是那萬千女性眼中的白月光、鉆石王老五。

  萬千女性都愛的人,曲潔很難不多看一眼。

  當那個神秘且高不可攀的人站在眼前,時光都慢了些許。

  男人站在沙發后面,身姿挺拔,指尖落在袖口上,漫不經心的解著袖扣。

  光是靜站不動,足以讓人芳心亂竄。

  良久,這人將袖子高推,露出精壯的小臂,僅是透過手臂線條就能瞧出這人的身材。

  余瑟養了一只柯基,很粘人,又及其聰明。

  顧江年忽略曲潔的目光繞至沙發上坐下,伸手拍了拍膝蓋,本是蹲在一旁的柯基搖晃這屁股過來,將腦袋擱在他的西裝褲上。

  曲潔見此,笑著夸獎了句:“這狗好聰明。”

  顧江年聞言,笑了笑:“還算可行。”

  天上月落入凡間,也是極好看的。

  這一笑,笑的曲潔心神蕩漾。

  穩了心神良久。

  “這次去歐洲巡演給顧先生帶了些禮品回來,也不知顧先生喜不喜歡,”這是一句詢問句,尋常人都會客氣一番。

  她言語出來,也是想掌握主動權。

  這一招,用在別的男人身上是可行的。

  可若是用在顧江年身上,還差了些。

  眼前這個男人身處高位,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今日,不管曲潔帶的是什么,他都不見得喜歡。

  但這人,客氣依舊,伸手拍了拍柯基的腦袋,俯身提起桌面上穩著的茶壺,拿了只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客氣道:“曲小姐有心了。”

  “顧阿姨待我不錯,應該的,”曲潔其人,是有私心的。

  c市人人都知顧江年是孝子。

  且君華一眾高層家風極佳。

  她原以為,她這般人,這人會多看她幾眼。

  卻不想,這算盤敲錯了。

  顧江年是孝子沒錯,君華高層家風極佳也沒錯,可這人心有所屬了。

  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了的。

  顧江年聞言,笑了笑,手中茶水喝干,他放下手中杯子,提起茶壺時瞧了眼曲潔的杯子,先伸手,給人倒了杯茶。

  見此,曲潔一愣。

  似是未曾想到能享受如此待遇,伸手捧起茶杯接茶。

  顧江年見此,面上雖不動神色,但內心到底還是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姜慕晚從不會這般阿諛奉承。

  小潑婦只會嫌他倒茶技術不佳。

  “如今像曲小姐這般知禮節的女孩子不多了。”

  這是一句客套的話語。

  可自古,深情不及假意。

  套路也永遠最得人心。

  顧江年這句客氣的話語入了曲潔的心。

  男人伸手端起茶杯,穿著拖鞋的腳在曲潔看不見的地方狠狠的踩了腳蹲在地上的柯基。

  踩得它嗷嗷直叫,犬吠聲瘋狂響起。

  讓正在餐廳的余瑟都聞聲趕了出來。

  “怎么回事?”

  “是不是沒遛?”顧江年這人靠在沙發上,面色平靜,側眸望向自家母親。

  “下午是沒遛。”

  余瑟話語落地,伴隨而來的是顧江年那無可奈何的嘆息聲,且道:“每日回來還得伺候你,

  說著,拍了拍柯基的腦袋,且起身拿起大衣套在身上,一副準備要出去遛狗的架勢。

  顧江年的把戲,旁人是看不穿的。

  可余瑟怎會不知曉?

  這人出去遛狗,指不定得溜到什么時候。

  隨即笑瞇瞇的望著曲潔道:“晚餐還有些時候,小潔也跟著一起出去走走?”

  送上門的機會,大抵是無人不要的。

  曲潔應了聲好,拿起外套跟在顧江年身后,準備出門。

  而顧江年呢?

  聽聞自家母親的話,狠狠的嘆息了聲。

  逃不過,逃不過,終究還是逃不過。

  這日的傍晚,沒有寒冬時候的風,連著路邊的樹葉都看不見抖動的跡象。

  也難怪余瑟說,今日天氣好。

  夢溪園的小道上,顧江年在前,柯基在后。

  而曲潔,在柯基的后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如此景象,遠遠望去,到不覺得顧江年是在遛狗,反倒是帶著一人一狗散步。

  “顧先生平日里是不是異常繁忙?”大抵是如此好機會擺在眼前,曲潔并不想放棄。

  快步走進,站在顧江年旁邊與人淺淺的聊著。

  “稍有些,”這人點了點頭。

  放眼整個c市能與顧江年獨處的人,不多。

  而曲潔,成了其中一個。

  “前幾日看新聞聽聞歐洲市場最近因金融風暴影響,各行各業都在縮減是期貨控股權,想必顧先生也是因此時再忙。”

  這人一番話,讓顧江年前行的步伐頓了頓,望著曲潔的目光多了幾分不一樣:“曲小姐了解期貨?”

  塵世間,任何男人都會對優秀女性多看幾眼。

  顧江年也不例外。

  但旁人,多看幾眼或許能看出些什么。

  顧江年呢?

  只是多看幾眼罷了,不會再有其他。

  “稍稍了解些,”她答,話語簡潔。

  見顧江年多看了自己兩眼,曲潔提起的心狠狠的落了下去。

“顧董  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比如這日,姜慕晚很顧江年二人,一人應酬,一人約火鍋。

  可就是這么一個應酬,一個約火鍋的二人,在夢溪園撞見了。

  巧不巧?

  有沒有緣?

  且這二人還帶著各自的相信對象。

  緣分這個東西,當真是妙不可言。

  拐著彎之處,四人撞見,這聲顧董出自季言庭。

  而顧江年,目光落向對面時,乍一見姜慕晚,那揣在兜里的手都緊了緊。

  不是約火鍋?

  而姜慕晚呢?

  乍一見顧江年,只覺毛都炸起來了。

  不是應酬?

  這應酬,還是一對一的?

  顧江年深深的視線從哪個季言庭身上落至姜慕晚身上。

  而姜慕晚深深的視線從曲潔身上緩緩落至顧江年身上。

  雙方都在打量彼此。

  此時,顧江年只覺手癢難耐。

而姜慕晚呢  不比顧江年差半分。

  “早就聽聞顧董跟曲小姐好事將近,”身旁,季言庭笑著打量二人,且還不輕不重不痛不癢的言語了這么一句。

  “也聽聞季先生與姜小姐好事將近,”顧江年身旁,曲潔笑著接過此話。

  而兩位當事人,倒是面色平靜。

  顧江年沉沉視線落在姜慕晚身上,伸手從大衣口袋里掏出煙盒,攏手點燃。

  須臾,煙味在眾人鼻息間飄蕩而過。

  顧江年抬手吸了口煙,望著姜慕晚,那深沉的視線里隱藏著大海里的波濤洶涌,好似一瞬間就要將人卷進去,將其溺亡。

  他望著姜慕晚,伸手,指尖在半空中點了點煙灰:“姜副總火鍋吃完了?”

  這句話,帶著詢問之意。

  而姜慕晚呢?

  望著顧江年,若說顧江年的視線里隱著怒火,那姜慕晚的視線里絕對可以說是隱著殺氣。

  她用同樣的語氣反問道:“顧董應酬結束了?”

  這二人,話中皆是有話,含著深意。

  而身旁二人,不明所以。

  視線從二人身上來來回回。

  曲潔是不敢問的,可季言庭問出口了:“回來之前遇到過?”

  回來?

  顧江年將這二字細細的琢磨了琢磨。

  怎么聽怎么不爽。

  “遇見顧董在應酬。”

  “遇見姜副總在吃火鍋。”

  是在火鍋店應酬,還是在應酬之地吃火鍋。

  亦或者同一個地方又能吃火鍋又能搞應酬。

  旁人不清楚,她們二人清楚的很。

  這場交談并沒持續很久,原因是余瑟一通電話過來告知晚餐好了。

  于是,顧江年緩緩轉身,且轉身之際,視線深沉的看了眼姜慕晚。

  那一眼,好似深淵,要將姜慕晚拉進地獄。

  ------題外話------

  顧董:火鍋好吃嗎?

  姜慕晚:應酬好玩兒嗎?

顧董:你給老子等著  姜慕晚:你給老娘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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