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懷疑我,我是不是你生的工具。”
梅瓊冷厲的嗓音毫不留情的向著李沐劈過去。
她疾言厲色的話語聲從嗓子里蹦出來時,但是濃厚的恨意。
絲毫不掩藏。
好似她跟李沐之間根本就不是什么母女關系、而是仇人的關系。
“你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責我們。讓我們向著你定好的方向前進,但是你自己呢?這么多年,你除了守住你那一畝三分地之外,還為這個家做出了什么貢獻?你苛責我不為家族著想,你自己呢?梅瑤呢?憑什么她跟我享受同樣的教育同樣的成長環境,承受這一切的卻是我一個人。”就因為我比她多出生兩年嗎?
梅瓊望著李沐,將這番話嘶吼了出來。
望著他的目光淬著毒似的,恨不得能立馬將她撕碎。
可最后這句話,她說的極淡。
淡的近乎讓人聽不見:“就因為我比她早出生兩年嗎?”
梅瓊氣急敗壞的點了點頭,語氣冷厲,帶著幾分輕嗤:“你大可在繼續插手,鄔越安如果伸手弄死我,那一定是你的功勞。”
“你說什么?”
這夜,顧先生歸家時,姜慕晚已經用過晚餐且鉆進了書房。
見人回來,才尋了出來。
顧江年站在衣帽間正在解襯衫的紐扣,一聽聞姜慕晚的話,似是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工作太久,導致自己耳背了。
男人停下手中動作,望著站在衣帽間門口的顧太太,英俊的眉眼擠到了一起去。
視線越過衣帽間停留在她身上。
姜慕晚道:“宋思知說想讓你資助一個病患。”
顧江年沉默了一陣。
好似在確認自己確實是沒聽錯。
手中停下來的動作又繼續動作了起來,一邊動作,一邊輕啟薄唇,吐出一段話:“搞科研養項目,當醫生養病患,回頭她去當飼養員我是不是還得給她養豬?”
姜慕晚:
“窮就算了,還慈悲心泛濫。”
“把她送廟里去住著吧!能滿足她的慈悲心,還能不花我們的錢。”
男人說著,伸手脫掉身上的襯衫,揚手扔進一旁的臟衣簍里。
伸手從衣柜里撈了件針織衫出來。
正準備往身上套時,只聽姜慕晚道:“找個可行的方法。”
“比如?”男人裸著上半身,雙手捏著針織衫的衣擺望向她。
“介紹個有錢人給她。”
顧江年:…………
男人沉默了一陣,視線徐徐的從她身上掃過,伸手將針織衫往身上套。
套上去后,還拉了拉衣擺。
男人眼簾低垂,薄唇輕闔:“你跟誰有仇?”
“什么?”
“沒仇你把人介紹給宋思知?”
“你想讓誰破產就把誰介紹給她吧!我看溫捷不錯,”
姜慕晚:…………
“你跟溫捷怎么就有仇了?”
“我看他不爽。”
男人言簡意賅。
姜慕晚沉默了,無話可說。
深深的嘆了口氣,心想:宋思知不容易啊!
完了。
“溫捷有心上人,我看蕭言禮不錯。”
顧江年:………..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心中是萬般無奈。
“禍害蕭言禮跟禍害我有什么區別?”
蕭言禮的公司他也有控股權,回頭宋思知把蕭言禮整破產了,不還是他去填補虧空。
顧江年站在衣帽間,似是不想聽姜慕晚在聊宋思知的事情了,朝姜慕晚招了招手:“過來,讓老公抱抱。”
顧太太邁步過去,伸手摟住了他健碩的腰肢,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跟只小奶貓似的,緩緩的蹭了蹭。
顧先生的掌心落在人腰后,緩緩的撫摸著,溫言軟語擦著她的耳邊而過:“晚上吃了嗎?”
窩在他身前的人點了點頭。
“吐了嗎?”
顧太太又搖了搖頭。
顧先生溫聲失笑。
微微俯首,唇瓣落在她發頂。
笑意從她頭頂響起。
“不舒服要說,別強忍著,”顧先生想叮囑小姑娘似的叮囑著自家愛人。
盡管有些話他不說,余瑟也早就跟人說過了。
可到此時,還是忍不住言語一兩句。
懷中,姜慕晚微微仰頭,望著顧江年。
無言無語,一雙眼眸秋波流傳。
顧先生垂頭,姜慕晚臉面上揚起一抹淺笑。
霎時、男人俯身而下,落在她腰肢上的手逐漸變的滾燙。
唇齒相纏之間,數月來的壓抑瞬間爆發。
二人難舍難分,抵死糾纏。
直至姜慕晚發出軟糯糯的哼哼聲。
顧江年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停歇數秒之后,待她喘息平穩,又糾纏了上來。
就差一步、。
僅差一步。
天雷就要勾著地火起來了。
不曾想,顧江年的手機響起,將二人的思緒拉回籠,姜慕晚猛地驚了一下。
只感覺心跳加速,肚子有一秒抽痛。
還來不及反應,顧先生伸手將人狠狠的揉進懷里,隱忍著、咬牙切齒開口:“老子遲早有天得死在你手上。”
姜慕晚靠在他懷里,眼底泛紅,氣喘吁吁。
男人唇瓣蹭著她的耳垂,喟嘆了聲:“憋死我了,蠻蠻。”
年前至今,月余。
顧江年對情欲之事素來不隱忍。
他不說,姜慕晚也知道。
姜慕晚伸手摸了摸這人的腰后,摸得顧先生倒抽一口涼氣。
這人起了幾分心疼,猶猶豫豫的開口道:“你要是不介意————。”
“我不介意。”
她話尚未出口,男人就將她接下來的話給接過去了。
許久之后 衛生間內。
顧先生挑開水龍頭,調適好水溫,將姜慕晚的掌心放到溫水下,按了洗手液緩緩的搓洗著。
而后者呢?
眼底淚痕清冷冷的掛著,情緒不高。
像極了在鬧脾氣的小孩。
顧江年將人擁在身前,沒了剛剛的煩躁,反倒是有幾分事后的神清氣爽。
“乖、不氣了。”
姜慕晚無言。
仍舊是覺得難受。
顧先生呢?揉搓著她的指尖,將每一個指關節都清洗到位。
望了眼鏡子,見顧太太氣鼓鼓的跟只河豚似的,俯身親了親她的腮幫子:“往后習慣就好了。”
習慣???
顧太太不干了,伸手準備將自己的掌心抽出來,卻被人握的更緊。
“好了、好了、好了、”見人來脾氣了,顧先生連忙哄人。
“以后不干,”顧太太顯然氣的不行。
“好、不干了。“
“你說的?”她似是怕人返回似的,仰頭望著站在身后的人,確認道。
顧先生沉沉點頭,肯定開口:“我說的。”
每過幾日,顧太太終于體驗了一把什么叫男人嘴騙人的鬼了。
這人,動起手來可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了。
入夜、暮色四合。
姜慕晚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見蘭英在臥室,而顧江年正跟人低聲言語著什么。
她未曾詢問,靜靜的聽著。
只聽顧江年道:“衛生間的地墊,屋子里的邊邊角角都要弄。”
“客廳里的燈,安排了?”
“安排了,”蘭英點頭告知。
“去吧!”顧江年似是滿意了,點了點頭,揚了揚下巴讓她出去。
“怎么了?”姜慕晚將彎身從柜子里將吹風機拿出來。
便被顧江年接過去了。
“怕你冒冒失失的傷了自己,讓他們做好防護。”
“沒那么矯情。”
姜慕晚嬌氣歸嬌氣,但也只在顧江年跟前嬌氣。
在外,這人向來是打折顧大局識大體的稱號。
“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出不得半分差錯。”
吹風機的暖風在她臉面上掃過,姜慕晚微微閉了閉眼。
男人修長的指尖從她的發絲里游走而過。
她透過鏡子望著人,溫溫的眉眼徐徐的彎了些許,淡淡的,柔柔的。
像冬日午后的暖陽,無限溫暖。
“笑什么?”男人溫聲問道。
“我在想,顧先生往后的生活,會不會很慘。”
“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