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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他說:甘之如飴

  “我不止一次懷疑我,我是不是你生的工具。”

  梅瓊冷厲的嗓音毫不留情的向著李沐劈過去。

  她疾言厲色的話語聲從嗓子里蹦出來時,但是濃厚的恨意。

  絲毫不掩藏。

  好似她跟李沐之間根本就不是什么母女關系、而是仇人的關系。

  “你站在道德的最高點指責我們。讓我們向著你定好的方向前進,但是你自己呢?這么多年,你除了守住你那一畝三分地之外,還為這個家做出了什么貢獻?你苛責我不為家族著想,你自己呢?梅瑤呢?憑什么她跟我享受同樣的教育同樣的成長環境,承受這一切的卻是我一個人。”就因為我比她多出生兩年嗎?

  梅瓊望著李沐,將這番話嘶吼了出來。

  望著他的目光淬著毒似的,恨不得能立馬將她撕碎。

  可最后這句話,她說的極淡。

  淡的近乎讓人聽不見:“就因為我比她早出生兩年嗎?”

  梅瓊氣急敗壞的點了點頭,語氣冷厲,帶著幾分輕嗤:“你大可在繼續插手,鄔越安如果伸手弄死我,那一定是你的功勞。”

  “你說什么?”

  這夜,顧先生歸家時,姜慕晚已經用過晚餐且鉆進了書房。

  見人回來,才尋了出來。

  顧江年站在衣帽間正在解襯衫的紐扣,一聽聞姜慕晚的話,似是有些懷疑自己是否工作太久,導致自己耳背了。

  男人停下手中動作,望著站在衣帽間門口的顧太太,英俊的眉眼擠到了一起去。

  視線越過衣帽間停留在她身上。

  姜慕晚道:“宋思知說想讓你資助一個病患。”

  顧江年沉默了一陣。

  好似在確認自己確實是沒聽錯。

  手中停下來的動作又繼續動作了起來,一邊動作,一邊輕啟薄唇,吐出一段話:“搞科研養項目,當醫生養病患,回頭她去當飼養員我是不是還得給她養豬?”

  姜慕晚:

  “窮就算了,還慈悲心泛濫。”

  “把她送廟里去住著吧!能滿足她的慈悲心,還能不花我們的錢。”

  男人說著,伸手脫掉身上的襯衫,揚手扔進一旁的臟衣簍里。

  伸手從衣柜里撈了件針織衫出來。

  正準備往身上套時,只聽姜慕晚道:“找個可行的方法。”

  “比如?”男人裸著上半身,雙手捏著針織衫的衣擺望向她。

  “介紹個有錢人給她。”

  顧江年:…………

  男人沉默了一陣,視線徐徐的從她身上掃過,伸手將針織衫往身上套。

  套上去后,還拉了拉衣擺。

  男人眼簾低垂,薄唇輕闔:“你跟誰有仇?”

  “什么?”

  “沒仇你把人介紹給宋思知?”

  “你想讓誰破產就把誰介紹給她吧!我看溫捷不錯,”

  姜慕晚:…………

  “你跟溫捷怎么就有仇了?”

  “我看他不爽。”

  男人言簡意賅。

  姜慕晚沉默了,無話可說。

  深深的嘆了口氣,心想:宋思知不容易啊!

  完了。

  “溫捷有心上人,我看蕭言禮不錯。”

  顧江年:………..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心中是萬般無奈。

  “禍害蕭言禮跟禍害我有什么區別?”

  蕭言禮的公司他也有控股權,回頭宋思知把蕭言禮整破產了,不還是他去填補虧空。

  顧江年站在衣帽間,似是不想聽姜慕晚在聊宋思知的事情了,朝姜慕晚招了招手:“過來,讓老公抱抱。”

  顧太太邁步過去,伸手摟住了他健碩的腰肢,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跟只小奶貓似的,緩緩的蹭了蹭。

  顧先生的掌心落在人腰后,緩緩的撫摸著,溫言軟語擦著她的耳邊而過:“晚上吃了嗎?”

  窩在他身前的人點了點頭。

  “吐了嗎?”

  顧太太又搖了搖頭。

  顧先生溫聲失笑。

  微微俯首,唇瓣落在她發頂。

  笑意從她頭頂響起。

  “不舒服要說,別強忍著,”顧先生想叮囑小姑娘似的叮囑著自家愛人。

  盡管有些話他不說,余瑟也早就跟人說過了。

  可到此時,還是忍不住言語一兩句。

  懷中,姜慕晚微微仰頭,望著顧江年。

  無言無語,一雙眼眸秋波流傳。

  顧先生垂頭,姜慕晚臉面上揚起一抹淺笑。

  霎時、男人俯身而下,落在她腰肢上的手逐漸變的滾燙。

  唇齒相纏之間,數月來的壓抑瞬間爆發。

  二人難舍難分,抵死糾纏。

  直至姜慕晚發出軟糯糯的哼哼聲。

  顧江年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停歇數秒之后,待她喘息平穩,又糾纏了上來。

  就差一步、。

  僅差一步。

  天雷就要勾著地火起來了。

  不曾想,顧江年的手機響起,將二人的思緒拉回籠,姜慕晚猛地驚了一下。

  只感覺心跳加速,肚子有一秒抽痛。

  還來不及反應,顧先生伸手將人狠狠的揉進懷里,隱忍著、咬牙切齒開口:“老子遲早有天得死在你手上。”

  姜慕晚靠在他懷里,眼底泛紅,氣喘吁吁。

  男人唇瓣蹭著她的耳垂,喟嘆了聲:“憋死我了,蠻蠻。”

  年前至今,月余。

  顧江年對情欲之事素來不隱忍。

  他不說,姜慕晚也知道。

  姜慕晚伸手摸了摸這人的腰后,摸得顧先生倒抽一口涼氣。

  這人起了幾分心疼,猶猶豫豫的開口道:“你要是不介意————。”

  “我不介意。”

  她話尚未出口,男人就將她接下來的話給接過去了。

許久之后  衛生間內。

  顧先生挑開水龍頭,調適好水溫,將姜慕晚的掌心放到溫水下,按了洗手液緩緩的搓洗著。

  而后者呢?

  眼底淚痕清冷冷的掛著,情緒不高。

  像極了在鬧脾氣的小孩。

  顧江年將人擁在身前,沒了剛剛的煩躁,反倒是有幾分事后的神清氣爽。

  “乖、不氣了。”

  姜慕晚無言。

  仍舊是覺得難受。

  顧先生呢?揉搓著她的指尖,將每一個指關節都清洗到位。

  望了眼鏡子,見顧太太氣鼓鼓的跟只河豚似的,俯身親了親她的腮幫子:“往后習慣就好了。”

  習慣???

  顧太太不干了,伸手準備將自己的掌心抽出來,卻被人握的更緊。

  “好了、好了、好了、”見人來脾氣了,顧先生連忙哄人。

  “以后不干,”顧太太顯然氣的不行。

  “好、不干了。“

  “你說的?”她似是怕人返回似的,仰頭望著站在身后的人,確認道。

  顧先生沉沉點頭,肯定開口:“我說的。”

  每過幾日,顧太太終于體驗了一把什么叫男人嘴騙人的鬼了。

  這人,動起手來可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了。

  入夜、暮色四合。

  姜慕晚洗完澡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見蘭英在臥室,而顧江年正跟人低聲言語著什么。

  她未曾詢問,靜靜的聽著。

  只聽顧江年道:“衛生間的地墊,屋子里的邊邊角角都要弄。”

  “客廳里的燈,安排了?”

  “安排了,”蘭英點頭告知。

  “去吧!”顧江年似是滿意了,點了點頭,揚了揚下巴讓她出去。

  “怎么了?”姜慕晚將彎身從柜子里將吹風機拿出來。

  便被顧江年接過去了。

  “怕你冒冒失失的傷了自己,讓他們做好防護。”

  “沒那么矯情。”

  姜慕晚嬌氣歸嬌氣,但也只在顧江年跟前嬌氣。

  在外,這人向來是打折顧大局識大體的稱號。

  “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出不得半分差錯。”

  吹風機的暖風在她臉面上掃過,姜慕晚微微閉了閉眼。

  男人修長的指尖從她的發絲里游走而過。

  她透過鏡子望著人,溫溫的眉眼徐徐的彎了些許,淡淡的,柔柔的。

  像冬日午后的暖陽,無限溫暖。

  “笑什么?”男人溫聲問道。

  “我在想,顧先生往后的生活,會不會很慘。”

  “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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