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元旦。
顧先生與顧太太前往C市參加蕭言禮的婚禮。
路程雖不說遙遠,但帶著孩子終究是不方便的,于是夫妻二人。
獨自前行。
關于C市到了顧江年的地盤。
只是應酬頗多。
顧公館里來來往往的商人政客以及下屬絡繹不絕。
慕晚待在顧公館。
也處理了些許事宜。
大抵是許久沒回來了。
夜間在顧公館睡覺時,隱隱有些難以入眠。
蕭言禮婚禮在一月二日。
聚集c市名流已經政商界的人士。
且其中不乏首都商界大佬。
蕭言禮的婚禮在君華旗下游樂場舉行,以童話為主題。
這個婚禮現場美輪美奐的不像樣子。
讓一眾豪門少男少女驚訝地合不攏嘴。
鄔越安這日,并未來。
席修澤將紅包遞給蕭言禮時,他面色有些許的冷肅。
但冷肅的神情也僅是一瞬間閃過。
鄔越安未到現場,但現場的震撼她感受到了。
蕭言禮的這場婚禮被c市的人們稱之為世紀婚禮。
據說,耗資一點幾個億。
這夜、顧先生飲酒過量。
慕晚也未曾阻攔。
知曉這人心有所想。
婚禮現場,慕晚見到了姜薇。
大抵是許久未見,二人四目相對時,還頗有些生澀。
姜薇一愕,端著杯子走近,二人淺聲招呼。
聊了幾句。
即將離去時,姜薇步伐頓住,詢問慕晚:“你爸生病了知道嗎?”
姜慕晚微微愣住。
眉頭微微緊擰望著姜薇。
只聽她又道:“胃癌。”
“姑姑跟我說這些事什么意思呢?”
“想告訴你,天道好輪回。”
11年元旦之后,寒止百日。
顧先生疼愛幼子。
辦了一場極其溫馨又富有新意的百日宴。
他希望在多年之后。
兒子長大成人,回首再看這些年幼時的過往事。
能感受到自己是在一個幸福溫馨的環境中長大的。
顧先生竭力參與他人生當中成長的每一步。
每每這種時候慕晚就會覺得自己在小家伙的人生當中扮演的或許不是一個慈母的角色。
11年2月。
慕晚回歸公司。
事務繁忙。
寒止大部分是余瑟與宋蓉在帶。
11年3月,倒春寒。
首都氣溫陰晴不定。
余瑟素來小心謹慎,但也還是抵不住氣溫的變幻無常。
這日夜間,尚且還在會議室里的姜慕晚接到宋蓉電話,告知孩子高燒了。
慕晚來不及終止會議,急忙奔赴回家。
剛一推開門,入耳的是小家伙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她從余瑟手中接過孩子。
小家伙抓著她的衣領哭的聲嘶力竭。
驚魂!
實在是驚魂!
有了寒止之后,慕晚這般不操心的一個人心中記掛也是日勝一日。
每每出門總會擔心小家伙不好。
顧江年忙于事業,照顧孩子一事自然是落到了慕晚頭上。
觀瀾別墅里長輩眾多,本也輪不到慕晚徹夜照顧孩子。
可小家伙生著病,誰也不要。
只要慕晚。
這日,臨近凌晨。
顧先生滿身寒氣歸家,輕手輕腳的推開臥室門。
入目的,是他的人生。
是他的整個人生。
生他的和他生的、以及他的愛人。
就如此,躺在主臥的大床上。
睡夢中的三人一剎之間,給顧江年一眾及其強烈的沖擊感。
加班至深夜的疲倦瞬間消失不見。
被幸福取而代之。
男人站在臥室門口,只覺鼻尖微微酸澀。
眼眶中的霧氣逐漸攀升而來。
十一月4日。
慕晚睡夢中一伸手,沒有摸到小家伙,豁然起身,猛的驚坐起身。
環顧四周沒見到人。
伸手掀開被子,來不及穿拖鞋就向著樓下而去。
將一拉開臥室門便聽見了小家伙撕心裂肺又帶著幾分抗拒的哭喊聲。
他疾步向著樓下而去,入目的是顧先生抱著孩子輕哄著喂著他喝藥。
一個人不行。
兩個人也不夠。
余瑟跟宋蓉齊上陣。
顧江年是主力軍。
宋蓉臨了還嘀咕一句,勝過蠻蠻當年。
顧先生聽這話時,笑了。
11年4月。
慕晚再見鄔越安是在國際商會上,z國招商引資的項目會,由商務部舉辦。
及其濃重。
慕晚在會場,見鄔越安帶著部下穿行而去。
原本屬于梅瓊的位置已經被人頂替。
人走茶涼的悲憤感在此時盡數上演。
而鄔越安,只差一步就差進入核心了。
她的人生圍繞著政治板塊延伸開。
仕途可謂是一帆風順,穩步向前,沒有半分拖沓。
愛情不順的人在事業上蒸蒸日上。
人生有舍有得這句話在鄔越安這里極為適用。
11年五月,首都互聯網市場由顧江年牽引,打開了新局面。
各大網絡平臺接連上線。
而顧江年,一時間也成為了首都膾炙人口的人物。
商政兩界的人對他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互聯網讓人們的生活更加方便。
恨的是一切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暴露在陽光之下。
行至11年9月。
寒止一歲。
顧先生與小家伙的相處模式經過幾經轉變才穩定下來。
觀瀾別墅里的名貴擺件能慘遭毒手的近乎都慘遭毒手了。
而慕晚呢?
漸漸開始嫌棄起小家伙來。
恰比某日,她在浴室洗澡。
小家伙趁著顧江年接電話的空氣一路爬到了浴室。
驚得姜慕晚驚慌失措,一陣大叫。
在比如。
有小家伙在的地方,兩只貓絕不靠近。
11年9月30日。
寒止周歲宴。
顧先生大辦。
且地點是在首都君瀾酒店,顧先生一比一復制了一個游樂場在酒店的會場里。
這年,蕭言禮妻子有孕在身。
顧江年麟兒周歲宴時,他帶著妻子來了。
孕四月,孕肚凸顯。
鄔越安來時,與之成了鮮明的對比。
11年9月,鄔越安已從翻譯部轉戰到了外交部。
從幕后,走到了臺前。
是以這日,鄔越安的出現讓在場的氛圍都高漲了些。
一句鄔部長讓人精神一震。
首都傳言,鄔越安是總統府培養的下一任發言人。
如此殊榮。
在往上,不是沒可能成為總理。
蕭言禮跟鄔越安的人生發生了轉變。
回歸家庭的回歸家庭。
求事業的求事業。
她們在彼此選擇的人生道路上勇往無前。
誰也沒有做出一個折中的選擇。
折中這二字,本不該出現在勇者的生活當中。
生日宴中。
慕晚著一身紅色旗袍在身,抱著咿咿呀呀的小家伙。
這年,顧先生風頭正盛,連著鄔越安都不得不感嘆一句,這男人,所向披靡。
他從慕晚手中接過小家伙,逢人就說是自己兒子。
那中意氣風發的感覺讓慕晚覺得,仿佛回到了c市初見。
那個男人,在自己的戰場中揮斥方遒。
這日夜間。
慕晚端著酒杯同鄔越安碰面,望著她,淡笑開口:“恭喜了。”
“喜不過你。”
慕晚笑道:“各有所喜。”
鄔越安自詡自己嘴皮子是個厲害的。
可到了姜慕晚跟前,圓滑不過她。
“也是。”
“所求圓滿,皆是喜。”
鄔越安跟蕭言禮的會面很簡單。
如老友,點頭問好。
且還是席修澤在場的情況下。
興許是有幾分避嫌之意,二人所聊不過幾句。
可越是如此。
有些事情的苗頭就越濃盛。
蕭言禮愛過鄔越安是不爭的事實。
七年之久。不可能一朝磨滅。
是以這日,當小姑娘詢問慕晚時。
她詫異了一番。
“蕭言禮愛的是鄔部長,對嗎?”
慕晚望著蕭言禮的小妻子。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有些無奈的苦笑了笑:“蕭太太,我并不清楚。”
蕭言禮的妻子低眸,亦是有些無奈,苦笑了聲:“他醉酒時,在我身上,喊過鄔越安的名字。”
這是11年9月。
與慕晚而言,最為震驚之事。
蕭言禮的妻子一直都知道,那場盛世婚禮,不是給自己辦的。
她不過是他心目中的一個替代品罷了。
這年十月。
慕晚窩在家里,本意是想帶寒止。
可最終,她只得給顧江年打電話求救。
原因是因為她僅憑一己之力攔下了帶孩子的任務,而晨間,余瑟跟俞瀅便出門了。
中午尚有一段時間。
顧先生接到求救電話時,又好笑又無奈。
告知歸家無望。
慕晚可以帶著孩子來公司。
而慕晚為了讓自己解脫,確實也如此干了。
寒止一歲又一個月。
踏入了爸爸公司。
慕晚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提著各種嬰兒用品,踏進電梯時,就已經掀起了風浪。
有人三十好幾還疲于奔命。
有人三十好幾家庭事業雙豐收。
而顧江年就是第二種。
妥妥的人生贏家。
顧先生見自家愛人嘴巴都快翹上天了,又好笑又無奈。
輕輕親了親她的唇瓣:“沒那金剛鉆別攬那瓷器活,你看看你。”
男人說著,伸手從自家愛人手中接過小家伙。
慕晚狠狠的嘆了口氣。
順勢將孩子遞給他。
“鬧不過。”
寒止一歲。
及其鬧騰。
余瑟一人已然是不行。
家中若無三四個人壓根兒就帶不住。
而姜慕晚今日行至大方竟然攬了這活兒。
也著實是讓顧先生意外。
“好了好了,親生的,想開點。”
11年10月。
寒止一歲又兩個月。
老人常言,無病無災長不大。
這日。
慕晚抱著小家伙坐在嬰兒椅上喂餐食。
僅是一瞬間的功夫。
慕晚轉身倒了杯水的功夫。
小家伙從嬰兒椅上爬起來,一個沒踩穩。
哐當一聲摔下來。
砸的慕晚心跳都停了。
霎時間,痛哭聲響遍云霄。
11年10月9日,小家伙從椅子上摔下來割破了額角,縫了四針。
這日下午,實在是驚天動力。
即便是顧先生也給鬧出了一身汗。
他知曉,小家伙不好帶。
上房揭瓦不說又及其不老實。
每每一轉身的功夫就能上天入地。
如同今日這樣的情況,已經不只是第一次發生了。
以前都是小磕小碰,而今日卻動了陣。
顧先生要一邊哄著小孩子,一邊也要安撫顧太太的情緒,生怕她過度自責郁結在心。
余瑟一個勁兒的言語道:“摔痛了也好、以后可以乖點了。”
都說隔輩親隔輩親、余瑟這話由此可見。
小家伙不是一般的鬧騰。
12年春節。
寒止開始蹣跚學步。
觀瀾別墅里每日歡樂聲不斷。
而慕晚跟顧先生越老越覺得家里不是個好的辦公之地。
12年3月份蹣跚學步的人,開始變得瑯瑯鏘鏘的滿屋子連爬帶跑,從樓上到樓下,顧江年與姜慕晚的書房時常慘遭毒手。
頭天晚上打印好的文件到第二天就會不翼而飛,要么是在后院,要么是在茶室,要么是在餐廳。
3月十六日。
姜慕晚晨起時,就見小家伙手腳比齊站在客廳。
一動不敢動。
小心翼翼的目光望著自家父親,嚇得想哭又不敢哭。
而顧江年呢?端著杯子坐在沙發上,一口接一口的灌著冷水,在這三月的天里似乎是為了降火。
“怎么了?”
慕晚溫軟開口詢問。
顧先生怒火難消:“問你兒子。”
顧先生在這晨間被氣的不輕。
不然怎么在這陽春三月的天端著一杯冰水灌了一口又一口?
小家伙見到姜慕晚下來,以為自己找到了救星,動是不敢動的,回眸望著姜慕晚,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的喊了句:“麻麻。”
一歲半、話語不算清明。
但因對家里長輩耐心教導。
也許簡單的言語,小家伙還是會的。
他可憐兮兮又委屈巴巴的目光落在自家親媽身上,原以為和得到拯救。
不曾想啊。
“便宜的文件也還看不上,動手就是幾千萬。”
慕晚:...................
“上次撕了我一份臨市的土地規劃案。”
她早就覺得兒子撕東西是個毛病了,但這個毛病一直找不到機會去擺正它 今兒正好。
撕到親爹手中了,讓顧先生收拾去吧!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陣兒。
且客廳的氣氛在這份沉默當中越發的變得令人害怕。
寒止抖了抖。
“爸爸————。”
顧江年不應。
他轉而,又望向親媽:“媽媽。”
慕晚呢?
目光落在顧先生身上,問出了精髓:“打不打?”
“打。”
“你打還是我打?”
剛從樓上下來的宋思知好像不曉得,就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見二人你推來我推去的。
直接給出答案:“發生這種情況一般都是進行男女混合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