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靈還沒有用冥鉤花,此刻的她還與從前一樣,若是受了傷,將死去的部分及時吸收就好。
所以理論上沒什么機關能傷到她。
居靈化作沙風入內,一步一步穩穩地走進去。
正如白梨所猜測的那樣,里面并沒有任何機關。
居靈慢慢往里走去,才發現這個密室的精妙之處。
那一束陽光從塔頂照射進塔中,透過塔內巨椅上的花紋照進這間密室。
進入密室后,是一條長長的走道。
在這個走道的墻上、天花板上,擺滿了各種鏡子與琉璃球,僅僅依靠那一絲光線的折射,將密室中各處點亮。
“居靈?怎么樣?”白梨在外頭胸有成竹地沖里面喊了一聲。
“沒事兒!”
聽見居靈的聲音,白梨很是得意地沖蘇越一笑。
蘇越不語,只是含笑揉了揉她的腦袋,先她一步鉆進了門里。
在他察看四處無礙之后,這才向白梨伸出了手。
牙鳶跟在最后面,沒人拉她。
走過一條長長的通道,里面竟然是一間不小的屋子。
有床,有衣柜,有桌子,有錦凳,四處都裝飾地恰到好處。
在梳妝臺的邊上還有一個半人高的架子,上面空空如也,不知道是用來放什么的。
而在一旁的多寶格上,又是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寶器。
這兒看起來像是鹿蛇的臥室。
還挺聰明的,這樣的設計,即便是住在地底,每日也能被自然的陽光喚醒。
白梨走到那個半人高的架子邊上,陷入了沉思。
這架子的四個腳交叉而立,一邊高一邊矮,像個晾曬衣服的工具。
白梨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那架子上似乎還有陳舊的血跡。
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想不出來這是什么用的。
居靈進來得早,已經在多寶格那兒挑挑揀揀半日了。
“哎,蘇越,”白梨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
蘇越聞言,放下手中的東西,朝白梨過去。
白梨指著眼前的架子道:“這是什么用的?曬衣服被子的話,去外頭陽光下曬不是更好嗎?這兒就一點點光。而且你看,這個架子上還有血跡。”
蘇越地下頭仔細看了看,眼神一凜,隨即抬起頭來又看了看四周,朝著邊上的梳妝臺走去。
白梨跟上他的腳步,看到蘇越來到梳妝臺前。
梳妝臺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各種胭脂水粉,描眉的青黛和精致的毛筆擱在一旁的錦帕上,儼然一個大家閨秀的妝臺樣子。
“怎么了?”白梨探頭問道。
“我猜,我大概知道那個架子是用來干什么的了。”蘇越沉沉地說道。
白梨眨了眨眼,好奇問道:“干什么的?”
蘇越嘆了口氣,答道:“是鹿蛇用來架人皮的。”
“呃?!”白梨臉色頓時就變了,“架人皮?!”
蘇越點了點頭,解釋道:“她若是想換一張皮,會將人皮鋪在架子上,然后以胭脂水粉描畫好,滿意了再換。”
“啊……”白梨一臉的嫌惡,“這個鹿蛇,真的是跟魔一樣惡心啊……”
白梨心中暗暗感慨,為了現人形而殺人已經是錯,更何況只為了美貌,一而再再而三地活剝人皮呢?
這種妖獸當真是死一萬次都不為過,果然沒有殺錯。
正感慨著呢,白梨卻聽到居靈在多寶格那兒咦了一聲,隨即咻地一下,竟然消失了。
“嗯??”白梨趕緊跑了過去。
居靈消失的一瞬間,一個鐲子叮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居靈??”白梨喊了一聲,卻沒聽見回答。
白梨上前,撿起了鐲子。
這是一個金鑲白玉的鐲子,白玉與黃金本是一仙一俗,卻偏偏在這個鐲子上融合得恰到好處。
白梨仔仔細細將這鐲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蘇越也到了跟前:“這是什么?”
“居靈不見的時候,這個鐲子就落到地上了。”白梨很是著急,“居靈去哪兒了?不會是……”
一邊說著,白梨一邊擔心地看了看鐲子猜測到:“……掉到鐲子里去了吧?”
原本白梨倒是沒那么天馬行空的念頭,但是先前見過血玉佩,方才又聽了居靈所講的傳說。
她總覺得,這個可能性還真不小。
蘇越沒有回答,只是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手中的鐲子。
那鐲子上的紋路并非隨意雕刻的花紋,細看一番,竟像是某種文字。
莫不是咒語?
可蘇越正看反看,怎么都不認識上面的文字。
“讓我看看。”見白梨和蘇越研究不出什么,牙鳶這才上前說道。
蘇越將鐲子遞給了牙鳶,牙鳶琢磨了一陣,臉上泛過一絲尷尬:“呃,我也不認識。”
蘇越接過鐲子,白梨倒是急了:“那這可怎么辦啊?”
“要不我們……”
牙鳶的話音還沒落,就見居靈突然一下不知又從哪兒冒出來了。
“啊!!”
突然出現的人影把白梨嚇了一跳。
她定睛一看:“啊,是居靈!你剛剛去哪兒了?”
居靈見自己嚇到了白梨,帶著歉意低了低頭,從懷里抱出個小家伙來:“給。”
“旺財?!”
驚喜來得太快,白梨歡天喜地地擁抱住旺財:“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蘇越與牙鳶也都很是驚訝。
“你是從哪里找到他的?”
“你,你是去哪兒了,這個鐲子里嗎?”
“嗯,”居靈點了點頭頭回答道,“方才我找到這個鐲子,見它隱隱泛著光芒,只覺得好奇。結果只是往手上一戴,就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
那個空間分為好幾層,往上往下都看不到盡頭。
剛進到里面,居靈就聽到了狗叫。
她覺得聲音熟悉,也猜測著會不會是旺財,喚了他的名字,竟然真的得到了回應。
“我順著聲音找去,看到了我們的船,旺財就在船上,不曾離開。”
旺財正拼命舔著白梨的臉,眼淚汪汪的,甭提有多委屈了。
“我乖乖聽話地在船里躲著,外面再大的動靜我都沒有出來。”
旺財一邊嗚嗚抽泣著,一邊和白梨哭訴:“誰知道突然汪地一聲!”
“汪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