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十世紀來到二十一世紀,和秦家人適應了二年后再見面,竟是秦家面臨著破產的情況下,這局面,秦天也表示很無語。
但不得不承認,這當中,原主占了很大一部分責任。
如果不是原主招惹到了龍家,引起了龍家人的報復,也不會讓秦家成了眾矢之的,乃至于龍家不再盯著秦家的時候,秦家仍在被蠶食。
如同秦老爺子說秦奮會被揪住小辮子,看的是對方想不想揪你的小辮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又怎么是說避就能避開的?
所以這事兒,根本就不能怪秦奮。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當然不是在猶豫吃苦的問題,而是在琢磨接下來到底要怎么走的問題,與她而言,拉秦氏一把,不是難事兒。
但,誠如秦老爺子所說,初心不在,如何太平?她當然不會替那些人做嫁衣裳。
“爺爺,我也沒問題。”
終于等到秦天的回答,一眾人等齊齊松了口氣。
猶豫一下,秦天又道:“我覺得我也應該表個態,秦家到今天,我有責任,我,會盡力承擔屬于我的責任的。”
大柱子有些駭然的瞄了一眼自家主人,天啊,從它存在起,還沒見它家主人有過類似的舉動呢!
“四兒,不關你的事兒.....”秦老太太擺擺手,“錯在我們,你救了你哥,我們都覺得你是秦家的功臣,什么事兒就都不想拘著你。
卻忽略了一件事兒,每個孩子的成長,都是需要正確的引導的,我們的失職,卻讓你背了鍋,秦家有此一劫,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兒。”
老太太倒是想的挺開的,但也的確有一定的道理,秦天一時間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不怕別人對她不好,就怕對她太好,這真的會讓她無所適從......
秦恒和喬憑到家的時候,恰好在大門口和公司幾位股東元老撞在一起。
“王叔,李叔,井叔,喬叔,宋叔......”秦恒一一打招呼,幾人只是沖她點點頭,便抬腳往里走,喬憑扯住了被稱為喬叔的喬訓,“二叔,他們來干嘛?”
“你說呢?”喬訓嘆口氣,“進去吧。”
喬憑就急的再喚一聲:“二叔!”
瞪一眼侄子,喬訓懶得搭理對方,事已至此,在外面叨叨叨的有什么用?本來他是不想來的,可又一想,他不來,人家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那還不如一起呢,好歹知己知彼。
秦家人早就得了通報,一眾人進來的時候,面對的便是齊刷刷的視線。
看到坐在主位的秦老爺子,幾人都明顯的愣了愣,隨之,其中一名男子沖老爺子拱了拱拳:“老爺子,您恢復的可真快!”
“讓你們失望了,是吧?”秦老爺子嗤笑一聲,“不會是把花圈都替我做好了吧?”也不待幾人開口辯解,他臉拉下來,“行了,我剛出院,沒那么多精神頭兒和你們兜來繞去,什么目的,直說吧。”
“秦董,我們選這個時候過來,是真的沒想到老爺子已經出院了,本意是不想讓他操心,要不......咱們回公司說?”說話的是董事李向前,現為秦氏集團商務部總經理。
“呵......”秦時卓就笑了,“既然可以在公司談,那你們一聲不吱的跑來我家是幾個意思?就算覺得我家的飯好吃也得提前打電話讓我們有個準備的時間吧?”
李向前一張臉就漲的通紅,求救的看向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秦氏集團業務部總經理井鋒,算是幾人中的領頭羊。
心里暗罵一聲“廢物”,井鋒臉上迅速堆滿了笑容:“要是知道老爺子已經出院,我們肯定不會就這么過來的,時卓老弟,您看.......”
這就“時卓老弟”了,真的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椅背上:“井鋒,我兒子什么時候成你的老弟了?我說,你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我還活著呢,你就這么的迫不及待了?你不怕你爹從墳里爬出來掐死你?”
“干嘛呀?”秦老太太心疼的輕揉著秦老爺子拍紅了的手掌,“畜牲行為的又不是你,你何至于這么急著懲罰自己?”
井鋒一張臉就沉下來:“老爺子,老太太,你們這樣說話是不是不太合適?請不要針對我死去的父親,更不要對我進行人格侮辱!我可以提醒你們一句,我兒子是律師!”
秦老太太就翻個白眼兒:“行啊,告去吧,趕緊去!正好讓大家伙兒好好看看,畜牲是什么樣的。”
“真別太過份了!我們忍了這么多年,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沒錯,秦氏是秦家祖上創辦的,但你們必須承認,如果沒有我們幾家的扶持,秦氏不可能走到今天。
我們沒想著當家作主,但起碼的尊重該有吧?可你們是怎么做的?秦天是你們的孫女兒,又不是我們的孫女兒,憑什么讓我們為這么個蠢貨買單?我們能忍到現在,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接下來,絕不奉陪!”
“你們可以把股份賣給我們,只要秦家人不在秦氏了,也就沒人再這樣針對秦氏,算起來,我們這樣做也算是救秦氏一命。”
“要是你們不賣,那我們就只能撤資,并把股份賣給想要的人,相信,到時候秦氏真的就要永遠消失了。”
“就是考慮到這樣的決定,很難心平氣和的談,我們才選擇私下商談,說白了,也是在為秦家考慮,給秦家留面子。”
“.......”
秦氏的幾名股東井鋒、李向前、王建德、宋玉林輪流開口,說著自己的打算,唯有喬訓一直沒吱聲兒,意識到這一點兒,領頭的井鋒視線移向他:“喬總,你是不是也應該表個態?”
喬憑就有些緊張的看向自家二叔,說真的,他知道秦氏這兩年來的境況是越來越糟,但他的精力一直在秦恒這邊,還真沒有留意過喬家人的真正想法兒。
喬家也是秦家的股東之一,他怕喬家人在這種時候選的也是“利”字,不是他不相信自家人,而是,他見過了太多的“利”字面前的所謂權宜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