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卓和李景云兵分兩路,目的是一樣的。
人和人的緣份,外人是沒法兒評價的,就像李景思和戰卓,所有的人,都覺得戰卓對李景思的在意有些不可思議,可事實上,戰卓就是那么在意李景思。
先前的狠話,不過就是為了激得李景思做手術,夫妻二十多年,他太了解李景思的性格了,若是一直哄下去,他可能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一個看似很精明的女人,只要上來了那個倔勁兒,就真的是什么都聽不進去,也什么都不管不顧了,就像她對老師這個職業的執著,別人根本無法理解。
而她自己卻堅持認為,只有從事這個行業,才能讓老爺子老太太認可她,喜歡她,覺得她不是一無是處的配不上他,無論他怎么解釋不是那么回事兒,她都聽不進去。
所幸,老師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職業,他便利用手中資源讓她一直留在了一中,但,他并沒有過多的干涉學校的安排,教書育人的事兒,他還是有分寸的。
可今天,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他第一次覺得,他對她職業的縱容,并不是愛她,而是在害她——高中生,哪會像小學生那么聽話?
在意她的容顏嗎?
當然是在意的,這也是一開始她堅持不手術,要更穩妥的切爾斯來做的時候,他配合她的根本原因,說實話,他是心存僥幸的。
大哥戰津說了切爾斯不能保證手術成功,他覺得那是做醫生的都不喜歡把話說滿,李景思堅持,他便也堅持了。
然后一步步的,就到了現在的局面。
她糊涂,他也跟著糊涂。
她走到這一步,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他最終還是跑回家跪著求了大哥,他保證只要得到神醫的消息,以后什么都聽大哥的,絕對不會再做出任何違背大哥意愿的事兒。
戰津也沒想到弟弟能為李景思做到這樣的地步,猶豫再三,他試探著又給棋學正打了電話,沒想到這次,對方很痛快的把神醫的消息告訴了他。
戰津比李景云問的細致,包括性別、姓名,并且跟棋學正解釋了這樣做的緣由——不問清楚,他弟肯定覺得他不上心在敷衍他。
說實話,得知秦醫生叫秦天,性別為女時,戰津并沒多想,只是如實把記錄的信息推到了戰卓的面前。
戰卓對秦天這個名字,可是太熟悉了,當年兒子為什么被接回來?不就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招惹到了對方的黑客男朋友嘛。
可這個秦天會是那個秦天嗎?
他又讓戰津幫忙核實了一下年齡。
事實證明,這個名字真的沒那么爛大街。
但,怎么可能?
正懵著不知到底應該不應該相信,戰卓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李景思的電話,他腦子懵懵的接了起來:“思兒,我在求大哥找神醫呢,我馬上就回去。”
“找到了嗎?”李景思精神就是一振,“那你先告訴我,神醫姓什么?”
“姓秦。”
“叫什么?”
“秦天。”
“啪”
聽著手機落地的聲音,和一屋子的驚呼聲,戰卓急急的跑了出去,等他到醫院的時候,李景思已經進了手術室。
“你怎么才來?!”看到戰卓,二姥姥拳頭徑直砸了上去,“再拖,就真的沒命了,你找到神醫,也沒用了!”
“表姨夫找到神醫了嗎?”宋玉清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戰卓機械的點頭:“找到了,剛剛要到對方的聯系方式,還沒來得及聯系,你表姨就打電話了。”
“姓什么?”
“姓秦。”
“秦天?”
“是的。”
宋玉清就長長嘆口氣:“沒想到,還真的是她,我也要到了聯系方式,打過電話去才知道,竟然是她,呵,表姨和她這緣份,還真是挺奇妙的。”
戰卓怔怔的看向宋玉清:“你聯系過她了?”
“是的,剛開始是一個小孩子接的,說他爸爸忙,說我得答應給他金子,他才讓他爸爸接電話,然后,我就掛了重新撥過去,接電話的換成了一個年輕女孩子,她說秦醫生就是她,她叫秦天。”
陳述完過程,宋玉清直直的看著戰卓,“表姨夫,你覺得,會是真的嗎?這當中,真的沒有什么誤會嗎?當個神醫這么容易?”
“我的確不相信,所以我過來的時候,已經安排人繼續查了,敢耍我”戰卓冷笑一聲,“真當我是個死人了?”
秦天下午直接去了學校。
秦荀的傷已經不成問題,呂老爺子的病情也穩定下來,醫院那邊,有她沒她都不會受到影響,她自是沒必要顛顛的再跑去刷存在感。
至于說李景思那邊,結果怎樣,都和她沒關系,她就更懶得去關心了。
“天爺!”
看到秦天的一剎那,楚希眸子立馬亮了,巴巴的跑過去扯住她的手:“都要考試了,你怎么那么忙呀,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說的就是這段時間”
“你好能羅嗦”一直走到座位,楚希還在絮叨,和李娟調了座位的方樂好笑的看著楚希,“天爺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兒,才沒能及時來學校,對吧?”
聽著方樂略略調高的聲音,秦天就明白她的意思,一扭頭,果然就看到溫雪正皺眉打量著她,眸色中是滿滿的不喜。
被逮個正著,溫雪略顯狼狽的回過頭,轉而又干脆起身,來到秦天桌旁:“秦天,做為一班的一員,你必須要有班級榮譽感。
很重要的一點,咱們金老師家上有老下有小的,身上的擔子特別重,希望不要因為你的成績,讓她的獎金降一個檔次。”
“噢?”秦天挑眉看著她,“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跟我說這些話的?”
溫雪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以學習委員的身份。”
“我的假是校長批的。”
不輕不重的一句,使得溫雪一張臉剎時漲的通紅:“我是為你好,才多嘴的,畢竟學習成績是你自己的,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好歹呢?”
秦天挑眉:“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做著傷害人的事兒?”不待對方說話,臉沉下來,“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挑我的刺,我就不是這樣的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