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聽著衛茵茵不要臉的要求,秦天忍不住笑著打趣龍銳道,“你可真夠搶手的,走到哪兒搶到哪兒,以后誰敢嫁你?看門都看不過來。”
“從來就不缺喜歡做白日夢的,我有什么辦法?”龍銳嘆口氣,“就他現在的狀況,保持不動就沒問題是吧?”
“嗯,有問題前我就到了。”一路上,秦天并沒掛斷電話,她要隨時了解衛紅林的狀況,雖說經驗告訴她沒問題,但注意些還是好的,要不然,衛茵茵非逼著龍銳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可就真的是她的錯了。
二十分鐘后,秦天出現在總經理辦公室,眼前的一幕,讓她有些沒眼看——曾躍坐在老板椅上,用腳蹬著衛茵茵不讓她動,龍銳則站在椅子后面做固定樁。
想想也知道,應該是曾茵茵堅持不住,想要改變姿勢,然后,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場景。
秦天上前,先扒開衛紅林的眼睛看了看,隨之輕哧一聲:“行了,別裝了,想了就趕緊坐起來,是覺得這姿勢特別帥還是怎么著?”
秦天話音落下的一剎那,龍銳迅速松開了對椅子的固定,毫無防備下,曾躍坐在椅子上往后滑了好大一段兒,失去支撐賓衛茵茵便“咕咚”躺在了地上,又被衛紅林重重的壓在了身上。
“哎喲,爸.......爸.......”
衛茵茵疼的直吸氣,衛紅林也的確裝不下去了,只好訕訕的坐起,裝作剛剛醒過來的樣子:“我剛才是怎么了,感覺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秦天神色淡淡的看著他:“建議你以后少喝點兒酒,要不然,有一天你真的會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爸,你剛才真的是裝的?”被摔疼的衛茵茵,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家父親,“那你好歹也別把所有的重量都壓到我身上啊,您這一百七十多斤呢,您想過我的感受嗎?
同時我還要擔心您的安危,爸,您這么做不是在難為別人,您根本就是在難為我好不好?”
“你還有臉說呢,明知道動一下我有可能會完蛋,你還在那兒動來動去的,甚至說什么,我死了,讓人家娶你閨女。
茵茵,自小到大,爸就什么都偏著你,你有的,你弟不一定有,你弟有的,你卻一定會有,現在我才看明白,我純屬生了個白眼狼。
你是不是早就盼著你爸我趕緊死,那樣你就可以一手掌控衛氏了,同時也可以無所顧忌的把你弟弟一腳踢開,是吧?”
“爸,你真有意思,我是您親女兒,這么中傷我,對您有什么好處?說什么我弟有的我都有,我有的我弟不一定有,您這么說,良心不疼嗎?
為什么衛氏一直由我們兩口子經營,是因為您知道您兒子擔不起那個擔子,為了讓衛家能一直發展下去,您不得不多給我一些甜頭,這樣,才能讓我們拉磨拉的更舒心樂意,是這樣吧?”
冷笑一聲,衛茵茵看向父親的臉色又繃緊了幾分,“這二十多年,我們兩口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衛氏,而您呢,只多給了我們百分之二的股份。
說白了,等您把自己手上的股份多分給衛嚴一點兒,我們兩口子在衛氏立馬就失去話語權,搞來搞去,您就是讓我們兩口子為衛嚴鞠躬盡瘁!”
眼瞅著爺倆越說越激動,越杠越精彩,秦天輕咳了一聲:“兩位,建議你們要吵回家吵,我們還真沒有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思。
就我現在比較擔心的是,你們互相把對方氣死了,帳算在誰的身上?咱們天銳成立的時間不長,真的不想招惹這種事情,二位行行好,請吧。”
被秦天這么一說,爺倆才反應過來,他們來是干什么的。
瞪一眼女兒,衛紅林歉意的看向秦天:“秦董,實在是抱歉,人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嘮叨,說著說著就容易說偏了。
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一下,原本已經確定衛氏負責天銳的綠化了,怎么就突然把我們否了呢?是對我們哪里不滿意嗎?我們可以改。
我希望秦董看在我們衛氏做到今天不容易的份兒上,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把綠化行業龍頭企業的帶頭作用充分的發揮出來!”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站路老師,所以,您這邊就不用多說了。”微一頓,秦天認真的看著衛紅林,“也不要想著道德綁架路老師,您沒有那個資格。
不說別的,以不正當的手段拆散他和他的女朋友那一刻,您就不配再自稱是他的恩師他的伯樂,如果沒有你的從中作祟,他的人生不可能是這樣的,說的直白點兒,他不但不欠你,還被你毀了一生!”
倆人說話間,衛茵茵接了個電話,下一秒,慌亂的看向衛紅林:“爸,工商和稅務都去了衛氏。”后面的話不用她多說,衛紅林也明白什么意思。當即臉色變了,也顧不上再和秦天理論,抬腳就往外走。
看著父女倆匆匆離開的背影,曾躍長長吐出一口氣:“被這樣的父女倆看上,路總工也真夠倒霉的。”
辦公室隔間的門打開,路盛走了出來,神色中滿是歉然,唇動了動,一時間卻又不說什么,就尷尬的站那兒,一臉的訕訕。
秦天就趕緊道:“路叔,不用自責,二十多年前的事兒了,而且,基地的建設速度能那么快,全是路叔的功勞,我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
“我不好意思的是,哪怕到了今天,我還做不到坦然的面對他,讓他承擔他應該承擔的。”嘆口氣,路盛道,“其實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真的不是這個樣子的,也或者,以前的他太擅于掩飾,亦或者,是我太不會識人了.......”
曾躍插嘴道:“路叔,說來說去,就一件事兒,您呀,心太善也太軟了,對于這種人,真的不用顧忌那么多,我要是您,我今天先罵他一頓再說。”
路盛苦笑著沒說話,道理明白,做到,真的是需要時間的。
而且,他相信,以衛氏父女的行徑,不需要他動用什么手段,只要面前的這兩位,公事公辦,就妥妥夠衛家喝一壺的。
事情,還真的如同路盛所料。
路家父女急急趕回公司,就被攔在了外面。
兩大部門的負責人親自上門了,檢舉書往衛家父女倆面前一亮,看一眼上面的大紅公章,父女倆就知道,他們這次是真的栽了。
原本還心存一絲僥幸的李佳,看到父女倆的模樣兒,心也涼了半截,敢情,她以為抱上了大腿,可以籍此和天銳發生業務往來,繼而在路嘉南面前好好刷刷存在感,結果倒好,大腿還沒抱穩呢,就瘸了......
趁著大家亂糟糟的,李佳直接溜了。
她不過才來公司沒兩天,不管發生什么事兒,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她可不想待在這兒受到牽連。
“你怎么這個時間回來了?”看到女兒的一剎那,盧珊有些詫異,“佳佳,就算是你姨父,你也不能工作態度這么不端正。
你大姨好不容易才讓你姨父答應下來的,而且,你大姨說了,你姨父這個人真翻臉的時候,誰勸都沒用,還有就是,你姨父最討厭做事不認真的員工,你大姨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媽,我大姨現在應該想的是,她的貴婦生活還能堅持多久,她的一雙兒女還有沒有機會掌管衛氏.......”邊說,李佳邊嘆氣,“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剛進公司,公司就要倒了,這壞運氣,也是無敵了。”
盧珊瞬間瞪大了眼睛:“佳佳,你什么意思?”
“就我大姨父,招聘我的目的,不就是讓我幫著維護客戶嘛,結果.......”
待李佳把事情的緣由從頭到尾講述了一番,盧珊也傻眼了,就她家大姐,一直盼著的事兒,也許就要坍塌了?
一時間,她竟有點兒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喜是憂。
自小到大,她都在和大姐比,可每一次,她都比大姐落后一步,這一次,或者,歷史要改寫了?
但如此以來,女兒的事情大姐是幫不上了,就這樣放棄到手的金龜婿,太不甘心了。
可她認識的人,級別能夠得上天銳的,也就這么一個。
“你去找毛毛,她心軟,你唯一的希望,就是從她這兒下手了。”盧珊看向女兒,“你給他打電話,就說慶祝她搬家,你想送她一個禮物,問她地址在哪兒。”
對于盧珊的這個辦法,李佳是一百個贊同,對方話音落下的同時,她就給李佳把電話撥通了,可惜,對方并沒有接。
想了想,她就給毛毛發了微信,并拍了一份禮物圖片——盧珊從自己首飾中找了一件價格相對還過得去的,也算是大放血了。
收到李佳微信的剎那,毛毛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就對方,前往坡兒村的所作所為,她是清楚的,沒想到,竟然還有臉找她。
至于那個所謂的禮物,一看就是中年女人才會喜歡的,真當她是傻子呀?
“怎么了?”看孫女兒的表情變來幻去的,毛老太太就納悶的看向她,“是出了什么讓你為難的事兒了?”
毛毛就把李佳給她發的信息舉到毛老太太面前:“是李佳,奶奶您看一下。”
“別搭理她。”毛老太太皺皺眉頭,“這種人,太功利了。”
“奶奶,對不起......”毛毛就跟老太太道歉,“以前您跟我說跟誰交往,都要瞪大眼睛,我不但聽不進去,還在心里覺得您不夠大氣,奶奶,真的是太對不起了。”
“行了,咱們一家人,說些這個干嘛?”毛老太太沖孫女兒擺擺手,“只要你開心,奶奶怎樣都行的,當初勸你,也是不想你吃虧。
可后來又覺得,你需要玩伴兒,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多多少少都是有點兒利益瓜葛的,我不能那么純粹的去要求別人,所以,就再也沒有干涉過你和李佳的交往。
奶奶以后也改掉這個自以為是的壞習慣,既然已經知道對方人品不夠好,為什么還要心存僥幸呢?要不是遇到子月和四兒,咱們祖孫倆這輩子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好日子。”
“奶奶,我明白的,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忘了初心的。”毛毛站直了身子,神色特別鄭重的看著自家奶奶,“我保證,我會永遠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兒。”
對于自家孫女兒,老太太自然是信得過的,她也不過是習慣的提醒一下,免得孩子年輕,真的走錯了路,很多家長的錯誤就是,以為孩子不會不可能,少說了幾句話,結果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相信毛毛是善良又有分寸的孩子,但,不代表著她就可以不盡監管的責任。
祖孫倆正聊著天,秦天牽著穎兒的手過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向不怎么愛說話的李默。
“太姨姥姥,太姥姥讓您和毛毛去家里吃飯。”穎兒一蹦一跳的來到毛老太太身邊,便伸手去拉她的手,“太姨姥姥說了,您不去,就讓我和小姨把您拖過去。”
“姨姥姥,毛毛姐,走吧。”秦天揉揉穎兒的腦袋,笑瞇瞇的看著祖孫倆,“您二位要是不去,奶奶今晚上肯定又不吃飯了。”
“好,我們過去。”毛老太太有些無奈的搖頭,她明白秦老太太的意思,姐倆這么多年沒見,又心疼她先前的遭遇,就總想著多關照她。
依著秦老太太的意思,是讓她不要開伙,每天都去家里吃飯,她拒絕了,不管當年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都不是妹妹的錯,妹妹沒必要對她愧疚。
至于說天天去家里吃飯,那會讓她有一種,總賺妹妹便宜的感覺,雖說,這輩子占的便宜永遠還不上,但,并不代表著她可以無止境的占下去。
看到毛毛和毛老太太的剎那,秦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剎時綻開,她為什么不親自去,雖說沒和大姐生活在一起,但對方的性格,她還是有點兒了解的——她去了,指定是請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