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著秦恒身邊所有的工作人員羅羅嗦嗦叮囑了一番,喬憑才搭車前往機場,就剛才讓他回去的時候,秦恒已經讓另一個助理幫他定了機票。
所有人都說他太寵著秦恒,事實上,所有的寵都是互相的,任何時候,任何事兒,秦恒都是那個無條件任何他幫助他的,他怎么可能不寵著她?
出門前,他忍不住再回頭看一眼那個明艷張揚的女子,沖對方揮揮手,秦恒也笑呵呵的沖他揮揮手,并叮囑道:“不用急著回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雖是沒有多說,喬憑卻是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如果回來的太急了,他媽肯定又要對他各種埋怨,說他還沒娶媳婦就忘了娘。
他媽這個人,他也是真的無奈,他承認,小的時候,他媽還是挺親他的,然而,他長大以后,他媽曾經所謂的親寵,便真真成了負擔。
他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她卻總想控制他的行為,包括喜歡和誰做好朋友,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都想生插一杠。
而他的堅持,則使得他和母親的關系越來越疏遠。
好在父親是個明事理的,從來不會支持母親的無理取鬧,否則,那個家,真的就成了讓人窒息的存在。
喬憑趕到醫院時,喬母還沒醒過來,至于昏迷的原因,很奇怪,全套檢查都做過了,卻仍是沒找到導致她昏迷的真正原因。
畢竟夫妻一輩子了,平時再瞧不上老妻的不辨是非,這個時候的喬父,也是怕了,看到喬憑,便急急的上前一把扯住他:“我們送你媽媽去國外吧。”
“爸,冷靜點兒。”喬憑安撫的拍拍父親的手,看向主治大夫,“孫醫生,您覺得有必要轉院去國外嗎?或者,您給個建議,下一步我們應該怎么做?”
“依照病人的發病情況,是可以往心腦血管方面的毛病靠攏的,但,檢查的結果卻顯示,這兩方面都沒有問題,確切的說,病人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那么,依著我這么多年的經驗,或者是精神方面的,就是病人受到了刺激,還是她不愿意面對的,選擇了以昏迷的情況去逃避,當然,這只能是猜測。
如果家屬實在不放心,送到國外去醫治也是可以的。”頓一頓,孫醫生又道,“或者,你們可以直接送到一醫,請秦醫生診治一下,如果她那邊也是這樣的結論,那就真的沒必要留在國內了。”
對噢,秦天!
被孫醫生這么一提醒,喬憑一下子回過神來。
或者是太熟悉了,亦或者,曾經被對方整盅的陰影還在,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想到請對方幫忙,以對方的醫術要是也沒法兒確診,的確就沒必要留在國內了。
事關母親的性命,喬憑也不猶豫,徑直撥通了秦天的電話。
秦天這會兒正坐在前往市集訓處的大巴上,這次的統考成績出來了,不出意料,她又是第一名,而且,不只是一中的第一名,而是統考的第一名。
對于她的這個第一,且不管其他學校的學生怎么想,反正一中是沒人表示異議的,哪怕是一直看秦天不順眼的岳珊,礙于大家對秦天的認可,也沒敢說半個不字。
市統考前十名,要集訓一周,參加全國聯考,然后,選出三名學生代表,參加國際賽事。
對于高三生來說,這樣的賽事有點兒搞事情的感覺,但,正因為這場賽事是某幾所國外學校故意搞事情,諷刺華夏是典型的應試教育,智商不夠,只能努力來補,教育部大佬才大筆一揮,參加!
怕,存在那么回事兒嗎?
影響成績?可能嗎?
本來就是全科競賽,是騾子是馬拉出去遛遛,看看到底誰才是智商不夠!
當然,哪怕下達了參加的指令,卻沒在半點兒強迫的意思,簡言之,一切自愿,同時,也有一個加分政策——全國聯考前十,可保送,也可參加高考時加二十分。
雖說對于尖子生來說,加不加二十分,似乎意義不太大,但,不是還有個發揮的問題,還有個排名的問題么,也因此,這次的聯考,大家可以說是真正的卯足了勁兒。
在此種情況下,秦天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竟然還得了個第一,各科老師看她的表情簡直就是在看發光的金子了。
也因此,負責帶隊的孫老師,一改對她的嚴苛,得知她有急事兒要先去忙一忙時,半點兒猶豫都沒的,就痛快放行了。
甚至還特別操心要求幫她叫出租。
除了秦天,另三名入選的是任烽溫雪和岳珊。
溫雪和岳珊的成績,前段時間都有所下跌,這一次考試,卻都發揮的不錯,又占穩了原本的名次。
看著秦天離開,岳珊悄悄舒了一口氣,心情,也莫名好了許多。
她的確是不敢質問秦天的成績,畢竟,對方幾次的考試都發揮的挺穩的,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她雖然搞不明白,卻也知道,硬杠對她沒有半點兒的好處。
心里,卻仍是不服氣的。
其實,更多的,她還是傾向于秦家或者龍家動用了某些特權給秦天漲臉,要不然,如何解釋一個學渣瞬間逆襲成學霸的?
隨堂解答怎么解釋?
呵,只要愿意,老師配合一下不是很容易的事兒?
至于學生的提問,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為權為錢折腰的,以秦家和龍家的實力,收買全校師生也是有那個能力的吧?
至于為什么沒收買到她這兒,多簡單的道理,就因為知道她和秦天的關系,也知道她是剛性的人,才把她給略過去了唄?
所以說,這人要是疑心太重了,真的是什么理由都能給自己說服了。
秦天離開后,孫老師神色鄭重的交待其他幾人:“大家不要因為秦天同學的離開,心生不滿,她的能力擺在那兒,救命的事兒,耽擱不得。
當然,也不要因此就受到太大的打擊,人從出生,就已經注定了做不到公平二字,無論是智商還是背景,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那么,咱們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取得自己最好的成績,你只要戰勝了你自己,讓自己的成績一次比一次好,就是妥妥的勝利者!”
任烽有些無語的撫了撫額,他們家孫老師是個正直的老師沒錯,但,他們現在的年紀,這種打雞血似的加油,真的適合嗎?
如此想著,他視線飄過岳珊和溫雪。
對于這倆人,他沒一個印象好的。
一個,妒忌心太強。
一個,太矯情。
如果一定要挑一個還過得去的,那就矯情的那個吧,好歹,受了打擊,最終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放下了成見,至于另一個,是真的沒救了。
他甚至覺得,這種競爭,就不應該讓品行不好的學生參加,一個人,人品不行,好成績的加持,只會讓她的人品變的更差!
岳珊當然感覺到了任烽的打量,女孩子的敏感,讓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對方對她的不喜,這使得她對秦天的不喜又多了幾分,如果不是秦天,任烽不可能這樣對她的!
所以,她現在最期待的就是,秦天最好這段時間都沒空參加集訓,然后,全國統考的時候,直接被踢出局。
而被岳珊期待踢出局的秦天,這會兒已經到了醫院。
“四兒。”喬憑急急的迎向對方,眸色中滿是焦慮,“我媽現在的情況是各項指標都正常,可就是沒有半點兒要醒的跡象。”
“好,我過去看一下。”秦天也不羅嗦,徑直走向喬母,手指叩向對方的脈腕,待她手放下時,喬父急急的開了口:“小秦神醫,看出什么來了嗎?”
“她中毒了。”秦天邊說邊拿出自己的針包,視線移向病房內的男士,“避一下吧。”
“醫生面前無男女之分,我.可以留下嗎?”孫醫生巴巴的看著秦天,一臉的求知欲滿滿,說真的,早就聽說了對方的名號,但就這么手指頭摸兩下可以確定中毒,實在是有些刷新他的認知。
但他對秦天的醫術是沒有半分懷疑的,所以,他這會兒的想法就是,親眼看看神醫是如何下針救人的,或者,他這個年紀了,也可以考慮再拜個師?
“家屬同意我沒意見。”說話間,秦天已經開始給金針消毒,一時間,孫醫生的眼睛就瞪的更大了,他一直聽說,銀針聚,金針泄,可秦天現在直接就上金針,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疑惑他是不會問出來的,不是不關心病人的死活,而是他相信,如果秦天真的那么不分輕重,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名聲。
就算在大眾中,秦天的名聲還沒傳揚開來,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對方卻真的是妥妥的得到了認可,甚至,一些年紀大的老中醫,都想找對方切磋一下。
而事實上,有那么幾個,也真的見到了秦天,且學到了想學的,這導致更多的人想往下湊,然后,他們就發現,沒人能聯系上對方。
有那不信邪的,特意跑到一醫去蹲點,結果是,被一醫的醫護人員像看傻子似的來回參觀,最終仍是啥也沒見著。
這么好的機會送到面前來了,他怎么可能錯過?
至于要不要臉這事兒,呵,要臉頂飯吃嗎?
而且,這種時候所謂的要臉,不過是自尊心作祟罷了,人啊,真的沒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學到真正的老板說,救治更多的人才是正事兒。
嗯,不懂中醫?
那有什么關系,看看,知道中醫的厲害之處,什么時候開始都不晚,有句話不是叫活到老學到老嗎?再說了,跟那些中醫泰斗比起來,他還是小年輕呢!
因著這些思想建設,孫醫生直接就看向了喬父:“喬老哥,您看,咱們認識時間也不短了,我的為人您是知的,您成全我一下行嗎?”
猶豫一下,喬父點頭應了下來。
這種時候,真的沒那么多講究,而且,先前孫醫生檢查的時候,他都沒嫌人家是男的,這會兒倒是來了些講說了,不合適。
得了特許的孫醫生,歡天喜地的進了病房。
然后他就發現,這么小會兒的功夫,秦天已經給喬夫人插了一背的針,然后,腿腕,手腕,腳腕也都沒漏下..
他是想要看人家施針的,結果卻看了個寂寞?
收了手,瞄一眼孫醫生,秦天神色如常的道:“救人如救火。”
“明白明白.”孫醫生訕訕的應著,轉而,眼睛迅速瞪的滴溜圓兒,天啊,他看到了什么?!
就喬夫人背上的針,肉眼可見的,從金色變成了青黑色,再然后,有那么幾根針,竟然還輕顫了起來!
繞著喬夫人轉了一圈兒,孫醫生,指著面前的異像,有些嗑巴的問道:“這.這這是在解解毒?”
秦天點點頭:“如你所見。”
“您這您這真是讓我長見識了。”就算不懂中醫,孫醫生這會兒也知道,面前的女孩兒,雖說跟他女兒差不多大,他卻絕對不能小瞧了。
這一手,別說放眼國內,就全球,大概也找不出與之匹敵的吧?
才二十歲就這樣的水平,再待幾年呢?孫醫生簡直不敢想女孩子最終會達成什么樣的成就,而最關鍵的是,她還不止在醫術上頂尖,音樂上,也是牛的很,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這句話,他現在怎么覺得有些不太對呢?
時不時的幫喬夫人調一調針,半個小時后,全套針被取了下來,然后,秦天把針泡到特制的液體里,沒一會兒,針全部變回了金色。
“這個,拿去化驗一下,錄入程序。”秦天把泡針的液體遞向孫醫生,“以后遇到這種毒,儀器就可以查出來了。”
“好的好的,謝謝您。”走兩步,孫醫生又往后退退,巴巴的看著秦天,“小秦神醫,就咱們那病毒庫的更新,您會嗎?”
說著,他一臉的訕訕,“儀器是從A國進口的,每次升級,都是由對方派技術人員過來,我是想著,您也是從國外回來的,或者,對此有接觸?”
“你先去化驗,回頭我過去看看。”微一頓,秦天又道,“把付給A國的調試費,直接打到我的帳戶上。”
孫醫生就有些愣怔,這是在跟他要錢?
秦天眉頭皺皺:“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孫醫生連連擺手,“我我去和院長商量,只要他同意,立馬給您打款,要是他不同意,您您就不管,行嗎?”
“好。”秦天點點頭應下來,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就這種事兒,總幫白工,別人還真就把她當白工了,當她傻嗎?
孫醫生出去后,喬父和喬憑喬莉便進來了。
“我媽媽怎么樣?”首先問話的是喬莉。
“再有十分鐘左右,她應該能醒過來。”秦天說著把一張單子遞給喬憑,“照這個抓藥,每天一副,連喝三天,毒就清干凈了。”
“好的好的,我馬上去抓藥。”喬憑邊說邊深深沖秦天鞠一躬,“四妹,謝謝。”
四妹。
這還是喬憑第一次這樣稱呼。
“小秦神醫,我妻子是怎么中毒的呢?”喬父看著秦天問道,這點兒,一直是讓他特別納悶的,他實在想不通,他們家有什么值得別人給下毒的緣由。
“這個要尊夫人醒了問問了,她的中毒時間不超過十二個小時,而你們共同吃過的東西可以排除的,其他的,再詳細調查,應該會有結果的。”
毒解了,查不到什么原因中的毒,后果,仍是不堪設想,秦天的這個提議,使得喬父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說實話,老妻的性格雖然有些時候挺討人嫌的,但倆人結婚以后,對方對他是真心的在意,對倆孩子也是真心在意,雖然方式有問題,心卻是好的,要真就這么走了,家也就散了。
多少了解秦天一些的喬憑,卻是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了提點,眼珠子轉轉,請求道:“四妹,我對藥材實在是不熟,你能和我一起去看看藥材的成色嗎?如果不合適,我就出去買。”
“爸,你說這毒真的是秦天解的嗎?”眼瞅著秦天和喬憑走遠,喬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喬父的臉色,“爸你說她原本的草包是裝的嗎?”
“莉莉,你想說什么?”喬父皺眉看向女兒,“她救活了你媽媽,你立馬這樣猜忌說壞話,你是想干什么?或者說,不看著這個家散了,你難受是吧?”
“爸爸”喬莉眸中立馬蓄滿了淚意,“媽媽最疼愛我了,我當然盼著媽媽好過來,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承認我小人之心了,可我就是懷疑,這是龍家秦家聯合做的局,目的就是讓咱們喬家欠他們一個救命這恩,然后,媽就不得不答應哥和秦恒的婚事兒了!”
“呵.”喬父就被對方的無理爭三分氣笑了,“你媽不答應有用嗎?你二哥什么脾氣你不知道?他要不是認準了秦恒,會這么多年,不管不顧的跟在對方的身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