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唐黎繼續等人。
她剛在客廳坐下,阿喜叼著一只尖叫雞,跳上沙發趴在旁邊。
夜晚,主樓里不斷響起慘叫聲。
阿喜咬了會兒,把尖叫雞叼到唐黎腿上。
唐黎大概猜到它的意思,拿起尖叫雞按了按,隨著慘叫聲響起,藏獒一躍而去,就像碰上危險,夾著尾巴在沙發上來回跑,跑了會兒,它吐著舌頭趴回唐黎的身上,前肢一扒唐黎手里的尖叫雞,示意她繼續按,還要玩。
宋柏彥回到山莊,已經快凌晨。
譚叔聽見轎車鳴笛聲出來。
得知唐黎在,宋柏彥沒再讓季銘跟隨,自己一個人回主樓。
客廳里,女孩睡得很沉,身上蓋著羊毛毯,黑色短發和眉眼露出來,藏獒正窩在她腳邊,偶爾發出呼嚕嚕的打鼾聲。
唐黎做了一個夢。
——她變成那棟仿真別墅里的芭比娃娃。
每天早上醒來,她都為穿什么煩惱,等選好衣服坐在梳妝臺前,她又不知道梳什么發型,海藍灰的蓬松長發,讓她看上去就像童話書里描述的公主,快樂又爛漫。
下樓后,一只寬厚的大手伸過來,帶著她去吃早餐。
傍晚她在屋后的棧道玩水,抱著救生衣回別墅,大手的主人也外出歸來,夜里他靠在床頭,拿著一本《安徒生童話》給她講拇指姑娘的故事。
夢里,她抬頭,看清男人的臉孔……
唐黎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察覺到什么,從夢中睜開了眼。
待她適應明晃晃的燈光,發現宋柏彥已經回來,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他投來的視線溫暖:“睡醒了?”
沉緩的嗓音,和夢中那個男人重合。
唐黎有幾秒的遲鈍。
腦袋沉沉地,是沒睡飽的征兆。
大清早從彌娑河趕回首都,下午沒休息,現在困意襲來,忍不住又閉眼。
隨后,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離開沙發。
再睜開眼,唐黎發現自己正靠著男人的肩膀。
宋柏彥抱她上了樓。
意識到這點,唐黎沒掙扎,在這樣的安全感里,任由疲倦席侵占大腦神經,安心地睡過去。
唐黎再醒來已經是隔日上午。
她發現自己睡在客房。
掀開被子,身上還穿著毛衣和牛仔褲。
唐黎起床看了看,確定自己依舊在云棲山莊。
洗手間里擺著全新的洗漱用品。
唐黎看著鏡子里“蓬頭垢面”的自己,刷完牙,順便洗了個頭。
沒多久,客房的門被叩響。
唐黎去開門,發現是山莊的傭人。
對方瞧著她的頭發半濕,就像一只炸毛的小倉鼠,微微一愣,爾后恭敬地道:“先生讓我來看看小姐,既然小姐醒了,也下樓吃早餐吧。”
“宋先生什么時候回來的?”
“昨天夜里。”
聽了傭人的回答,唐黎可以肯定,凌晨的時候,自己確實有見到宋柏彥,也是他把自己抱來客房。
唐黎下樓,一眼就瞧見餐廳里看報紙的男人。
宋柏彥有所察覺地抬頭。
等唐黎走進餐廳,他把報紙放去一旁:“睡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