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認錯,早干嘛去了!”黎文彥把手機丟在床頭柜上,冷笑一聲:“頂撞忤逆家里長輩的時候,怎么不見有悔過之心!”
歐陽倩沒看到短信內容,卻從黎文彥的話里聽出了個大概,無外乎唐黎來跟他這個父親道歉服軟來了!
再看黎文彥的態度,顯然沒打算真的和唐黎徹底斷絕父女關系。
歐陽倩的身上還隱隱作痛。
前幾天,黎文彥動她打得不輕。
不過她及時認錯,又說自己那樣做是因為太在乎他,黎文彥黑了兩天的臉,夫妻倆終究還是重歸于好,至于唐茵和唐家的事,家里沒人敢再提,歐陽倩以為這茬已經過去,誰曾想,唐黎大半夜來向黎文彥認錯。
那個私生女拿到唐茵的項鏈,正懷疑是她和夏夏害了唐茵,突然轉性要認黎文彥這個父親,還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
這樣想著,歐陽倩不由捏緊手里的薄被。
歐陽倩側臥在床上,再難入眠,確定黎文彥睡著后,她掀開被子下床,離開主臥去找大女兒。
得知唐黎給黎文彥發短信,黎盛夏沉吟片刻,問母親:“爸是什么反應?”
“罵了句混賬東西,也沒回短信。”
歐陽倩想到什么,心底涌起幾分厭煩:“這半年以來,那個私生女和你爸的關系愈發惡劣,到后來,連戶口都遷出去,我想著她走了也好,至少不用再礙著眼,結果現在,又巴巴地來討好你爸。”
黎盛夏幽幽道:“阿黎早就不像以前任人擺布,只要她有點腦子就該想到,有個當議員的父親,肯定利大于弊,她外公的身份是隱患,她扒緊爸的大腿,以后爆出點什么,爸必須為她善后,有些東西,錢再多也辦不成。”
作為議員,黎文彥有自己的人脈關系。
像唐珅那樣的情況,錢解決不了的,權卻可以。
“她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好不容易把鳶兒踩倒,哪里允許自己輕易栽下去。”說到這里,黎盛夏輕笑:“這會兒她反應過來,權衡了利弊,怎么可能不找爸修復關系。”
歐陽倩心里顧慮:“她現在一肚子壞水,知道你拿了唐茵的項鏈,我怕她……”
“怕什么。”黎盛夏靠著床頭,唇邊依然帶笑,眼神卻淡漠:“那根項鏈只能說明我們見過唐茵,至于其它,沒有確鑿證據,難不成她還能信口開河。”
聞言,歐陽倩稍稍放心,爾后又道:“如果你爸真原諒她怎么辦?”
歐陽倩很清楚,她們母女與唐黎不可能握手言和。
哪怕唐黎找不到她們害唐茵的證據。
黎盛夏道:“只要爸記得他是靠欺騙唐茵才有今天的地位,那么,他永遠不可能和唐黎真正交心。”
唐茵是黎文彥心頭的一根刺。
——拔不掉,碰不得。
唐黎的存在,無疑是時刻提醒著黎文彥那些前塵往事。
“爸那么多疑的一個人,他和唐黎的關系緩和,只可能是他想從唐黎那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