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在拘留所辦公室取走的,不止那串公寓鑰匙。
哪怕伊森留了心眼,在委托書上,特地寫明“公寓鑰匙”幾個字,也沒能攔住唐黎拿到他的手機。
辦理寄存壓物領取手續的是一名女警。
伊森是以嫖娼被關進來的,又是個外國人,女警留了印象,瞧見戴口罩的唐黎,不免多看這位家屬兩眼。
男人嫖娼,最受傷的還不是另一半。
所以,女警得知唐黎要領取那名外籍人員的被扣押物件,當即打開抽屜,把裝手機和公寓鑰匙還有打火機的密封袋拿出來。
女警剛把鑰匙拿出來,一旁的家屬忽然道:“我妹夫做出這種事,還弄得人盡皆知,今早上我妹妹小產進了醫院,我來的時候,還躺在床上流眼淚,本來我爸就不同意她找外國人,她不聽,說相信自己的眼光,現在好了,連孩子都沒保住,醫生說,她以后或許都不能再生育。”
女警心中唏噓,忍不住安慰:“節哀。”
說完,她把鑰匙遞過來。
家屬拿到公寓鑰匙,沒有立即離開,似有什么難言之處,女警不解地看她,正想詢問,女孩先開了口:“我妹夫的手機,可以給我嗎?”
“這個……”女警有些為難。
“我今晚其實是瞞著家里偷偷過來的,我妹住院,我爸去銀行拿錢,發現我妹卡上只剩五百塊,原先的六百多萬存款都不見了。”
女警詫異:“這么大一筆錢怎么就沒了?”
“這也是我來拘留所的原因,我妹從來不防著我妹夫,我妹夫從幾個月前陸續從卡里轉走那筆存款,他不僅在外面廝混胡來,還打算帶上存款跑回拉斯維加斯。”
“我已經查到他是和另一個女人買了半個月后的飛機票,我不確定他和那個女人的關系,也怕他對我妹妹不利。”
說著,唐黎又看向女警:“所以,我希望警察同志可以把我妹夫的手機也交給我,我保證,我不會做什么壞事,只查看里面的信息,等我妹夫出去,你就如實告訴他,我會把我的身份證復印件留在這里。”
唐黎拉開雙肩包,拿出一張對折的a4紙。
女警接過,看到身份證上的名字:“你叫黎盛夏?”
“對。”唐黎下拉口罩。
女警看了她一眼,對照身份證復印件,確實有五六分相似,把密封袋遞給了她:“那你取走吧。”
唐黎離開前拿過桌上的簽字筆,在便利條上寫了自己的手機號:“如果我妹夫因此刁難你,你打這個號碼,我會來解決。”
晚上8點多,唐黎走出拘留所大門。
一輛金杯海獅停在路旁。
唐黎徑直過去,沖著駕駛座位上的娃娃臉青年喊了一聲:“王翠花?”
晏竹:“……”
上車后,唐黎把伊森的手機和公寓鑰匙遞給對方:“我要知道他和黎盛夏近期所有往來的信息內容。”
黎盛夏穿著晨褸,站在臥室窗前喝紅酒。
良久,樓下傳來門開的聲音。
唐黎剛上樓,經過黎盛夏的臥室,房門開了,黎盛夏投來目光,唇邊莞爾:“阿黎你認識了溫特斯家族的繼承人,還打算一直瞞著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