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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章 不如愿

  (第一更!感謝大家的支持!)

  河東觀察使府內,謝澧時正在品茗,一臉舒暢。

  他的下首,坐著鄭晁,臉上亦帶著笑容。

  他們在說著裴家卷入寧昭書信一事。看得出,他們的心情都很好。

  “大人,幸好卑職在秋華院內找到了寧昭的筆跡,不然還真難對付裴家。”鄭晁這樣說道,語氣不無邀功的意思。

  雖則謝澧時是謝氏的叔父,但鄭晁無論在什么場合都稱呼其為謝大人。畢竟,人貴自知,這點鄭晁還是知道的。

  他的岳丈謝惠時有眾多女婿,鄭晁什么都是中中的,過去就不甚得謝惠時喜歡,謝澧時對他也不會過多看重。

  何況如今鄭家還出了這些事,鄭晁在謝家人面前就更沒底氣了。

  幸好,他還有大用,為謝澧時立下了大功。

  有功當賞,若是謝家的事情辦妥了,那么他便不會是七品聞州錄事了。

  聽了這些話,謝澧時點點頭,道:“說得沒有錯,若是此事辦成了,少不了你的功勞。”

  的確如是,如果沒有鄭晁那些書信,就沒有確鑿的證據,這個局必定大受影響。

  厲平太后的暗棋,真難為想出這個關系的人!

  想到這,謝澧時笑了起來。他來到這里,本就是聽兄長的意思來對付裴家,等了快一年,他才開始動手。

  與厲平太后有關,他就等著看看裴家怎么拆這個局!

  得到了謝澧時的肯定,鄭晁滿心歡喜地離開了。

  他一離開,謝澧時就喚來了長史黃承林,詢問查流民一事準備得如何了。

  最后,他吩咐道:“流民一事,可以即刻開始了!不管有沒有證據,都一定要栽在裴家頭上!幫我約見河東其余的世家族長。”

  河東世族,除了第一裴之外,還有薛氏、柳氏、陳氏等世家,是河東道最不容小覷的勢力。

  謝澧時來河東是為了對付裴家,卻無意與這些世家勢力作對。

  在查裴家之前,他得和這些世家通通氣,一是為了安撫他們,讓他們不必擔心自己家族;二是為了警戒他們,讓他們在裴家一事上少摻合。

  黃承林自是領命而去,動作還非常迅速,當天下午就將帖子送到了各家的手中。

  從他的私心里,他也希望謝澧時此事能辦成。

  前觀察使趙衍離開河東后,黃承林仍能當觀察使府長史,自是已投靠了謝家。

  當然還有一點,他不能說出口的,是因為當年求娶裴家女不成,還得知裴光對他評價并不好,自此就對裴家存了怨恨。

  昔日裴家看不起他,若是裴家落敗傾頹,高高在上俯視的人,便是他了。

  然而讓黃承林沒有想到的是,他一共發出了十張帖子,最后應約的只有四家!

  而且,這四家里里面,有三家勢力已大不如前,自身家族維系都甚是艱難;另一家勢力最盛,卻還算不上一等世家。

  這些人家,是須仰仗觀察使府、謝家的,故才會前來。

  勢力最盛、子弟眾多的薛、柳、陳三家竟然沒有應約!他們只道族長偶感風寒,請觀察使大人見諒,改日再登門拜訪,云云。

  見到只有四個人來,謝澧時的臉色霎時就難看了。他最想見的就是薛、柳、陳三家,緣何沒有來?

  這三家的態度,實在讓謝澧時有點摸不清。

  他原想著,對付裴家致令裴家沒有河東第一的名號,薛、流、陳三家肯定會樂見其成,說不定還會落井下石,如此他就能費少些心思。

  誰不希望第一呢?裴家沒有了的勢力,正好被這三家瓜分,不是很好的嗎?

  不曾想,這三家直接拒了他的邀請。這三家是打算袖手旁觀呢?還是別的意思?――總之令謝澧時相當不滿意。

  這也令他十分警覺。

  他就不相信,這三家會沒有聽到裴家與厲平太后的關聯,在這樣的前提下,三家仍選擇不來。

  是他們選擇站在裴家這一邊,還是他們相信裴家能脫身?

  帶著這種思慮和警覺,謝澧時匆匆應付了前來的四家,隨后便喚來心腹親信,讓他去探聽京兆是否有消息了。

  距離他將寧昭書信送進宮中已有幾天了,緣何皇上遲遲未有定下旨意呢?

  以皇上對厲平太后的怨恨,早就應該治裴家的罪了!

  謝澧時心中略忐忑,待聽到下屬的緊急匯報后,他幾乎不可置信地跌坐在椅子上。

  皇上那里,竟然陸續收到了不少舉報和書信。說的,仍然是厲平太后暗棋的事,仍然是寧昭的筆跡,仍是商量如何脫罪一事。

  只是,這一次牽涉其中的,不是河東裴氏,而是京兆王氏、松江葉氏、清河崔氏……等等!

  聽說還陸續有這樣的書信送進宮中,到時候怕大宣十道的世家都會牽涉其中了!

  這么多世家,不獨裴氏,難道皇上還要全部對付這些世家嗎?

  謝澧時如今知道,為何宮中遲遲未有消息了。

  裴家為了脫罪,這是利用了大宣所有的世族來給皇上施壓。好大的膽,好大的手筆!

  裴家怎么會有寧昭的筆跡呢?又怎么能通過各道的觀察使將這些消息送進宮中?

  謝澧時細思恐極,他原以為裴家勢力就在河東而已,沒想到布得這么廣。

  難怪,薛、柳、陳三家會沒有來,他們想必早就聽到了風聲,或是早與裴家連成一氣了!

  黃承林細看著謝澧時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大人,這流民一事,請問還查下去嗎?”

  謝澧時咬牙切齒道:“查,繼續查!本官就不相信,裴家真有通天本事,可以接二連三地躲過!你且將聞州街頭的流民控制起來……”

  既然已經出手,謝澧時就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若是裴家緩過氣來,說不定會怎么對付他。

  他作為觀察使,自是不怕裴家,只是想到苦心謀劃了這幾個月,竟然一擊不成,他就怎么都咽不下這口氣。

  觀察使謝大人萬沒有想到,他的令才下去不久,還沒對裴家造成什么損害,就已引起了河東世族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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