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雍終于想起自己遺漏了什么:他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裴定身邊的季庸了!
季庸是當初與孟家、厲平太后有關系的人,他之所以一直沒有聲張,就是始終沒有想好怎么利用此事。
他也將季庸的消息告訴過祖父和老祖,他們也建議暫時按兵不動,怕當中有詐。
卻沒想到,季庸突然不見了……
在招討司就要返回京兆的時候,季庸為什么會不見了?是去做什么了?
他腦中思索著,神情變得十分嚴肅。
然而,此時王昑再一次問道:“相公,您覺得如何呢?此事要不要揚出去?這樣多少能分散裴家的精力。”
“分散裴家的精力?”葉雍腦中還在想著季庸,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王昑點了點頭,道:“是的,若是鄭衡出事,裴家必定會分心。這不是一個姑娘閨譽的問題,而是我們葉家對付裴家的問題。”
說罷,她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了端莊高潔的樣子,淡淡道:“相公,從鄭衡那里下手,非是齷鹺手段,而是破裴家局之法。”
她的相公是個光明磊落的翩翩君子,必不愿意用宅中斗爭的齷鹺手段,所以她必須要為此粉飾美言。
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形象在相公眼中是那么不堪,同樣需要借口手段。
因為那些葉家子弟的死亡,相公對她的態度冷淡了下來,她一定要想辦法挽回相公的心。
她看向葉雍,神情冷靜,眼神堅定,再一次強調道:“相公,我有種直覺,從鄭衡那里下手,必定會有突破。”
“……”葉雍迎上王昑的眼神,突然恍惚了一下。
沉穩的語氣,處從容的態度,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人。
他神情不覺柔和了下來,愣愣地看著王昑。
“相公?相公?”王昑連聲喚道,不明白相公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神。
葉雍晃了一下頭,讓自己清醒過來,遂開口問道:“你當真是這樣覺得?仔細說說,可有什么具體的辦法?”
他之所以娶王昑,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其聰慧能干、堪為宗婦。
既然她這么說了,那么不如聽聽她的想法。
“相公,我猜想,鄭衡前來江南道的事,永寧伯爺肯定是不知道的,不如這樣……”
王昑將自己的計劃有條不紊地說了出來——這個是她早就準備好的。
自從上一次在校場受辱后,她就一直密切注意著鄭衡的動靜,并且不斷思考著對付鄭衡的辦法。
她發現,鄭衡當真是個很厲害的人,最為厲害的一點便是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可以安然自得地在招討司安頓下來。
換句話來說,這個人就是厚顏無恥。
她倒要看看,鄭衡,或者說裴家,是不是真的能夠做到對旁人的目光毫不在意!
葉雍漸聽,神情便越是舒展,最后點點頭打了:“如此甚好,可以安排下去了。”
雖則他時不時會想起那個紅色的身影,但是他想得最多的,便是那個身影在裴定的營帳中出現。
她甘愿千里奔赴,甘愿承受旁人目光,都是為了裴定。
既如此,那么他也就沒有什么好想的了,別說只是腦中出現的身影,就算是……
他看了一眼王昑,心想道:“為了解決葉家的危機困局去,就是妻子王昑,同樣也可以舍去!”
此時的葉雍還沒有察覺到,他剛剛才想起的季庸,再一次被他遺漏了。
鄭衡和裴定忙著準備回京事宜,并不知道葉雍夫婦繼續在設局了。
若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相視一笑,覺得葉雍撿了芝麻掉了西瓜。
就算現在他們不知道,也同樣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葉雍那里太過平靜了,恐怕他們正在思考著對付裴家的辦法。”這話,是裴前所說的。
明明是用猜測得語氣,但是他也說得面無表情。
裴定揉了揉眉心,提醒自己的侄子:“自信些,不是恐怕,而是一定。他們一定是在想辦法對付裴家。”
鄭衡深以為然:“沒錯,或許京兆還有一場大戲在等著我們。”
如今葉家處于下風,面對軍中的種種傳言,葉家還沒想出辦法破解。
在鄭衡看來,葉家沒能壓下那句歌謠,就肯定會輸。
只不過,她要提防的是他們不能接受自己輸了的反彈。
裴前抿唇不語,想了想,還是說道:“五叔,他們會做什么呢?”
這個問題,裴定還真的沒法接。
鄭衡在一旁道:“不怕,不管他們做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她還真沒有怕過,葉家黔驢技窮了。
江南道這里動亂的真相,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樓寶常的死如果還不能讓至佑帝意識到這點,那么她不介意用點別的辦法。
“別想這里的事情了,現在我們好好準備回京就是了。”裴定最后下結論道。
不知道是因為四哥裴宰即將到來,還是因為別的什么,裴定原本焦灼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哪怕回到京兆,哪怕皇上會問罪,他也會有辦法應對。
這一次,必不會讓葉家再次有理由脫身了!
少能分散裴家的精力。”
“分散裴家的精力?”葉雍腦中還在想著季庸,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王昑點了點頭,道:“是的,若是鄭衡出事,裴家必定會分心。這不是一個姑娘閨譽的問題,而是我們葉家對付裴家的問題。”
說罷,她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了端莊高潔的樣子,淡淡道:“相公,從鄭衡那里下手,非是齷鹺手段,而是破裴家局之法。”
她的相公是個光明磊落的翩翩君子,必不愿意用宅中斗爭的齷鹺手段,所以她必須要為此粉飾美言。
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形象在相公眼中是那么不堪,同樣需要借口手段。
因為那些葉家子弟的死亡,相公對她的態度冷淡了下來,她一定要想辦法挽回相公的心。
她看向葉雍,神情冷靜,眼神堅定,再一次強調道:“相公,我有種直覺,從鄭衡那里下手,必定會有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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