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午后到深夜再到天明,千蕎始終仰頭看著天空。
入夜后,她便沒有再流過一滴眼淚了。
她想,可能以后都很難再像今天這般流淚了吧。
千蕎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雖然她知道情感的宣泄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緩解自身的壓力,卻也同樣知道,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哭了一整個下午,她已經慢慢冷靜下來了。
赫曼究竟是怎么死的?南宮雋又是如何確定對方已經死亡的消息的?
這些南宮雋都沒有說,他給她發的最后一條傳音便是半年前的那條。
那么之后呢?他去了哪里?為何后來不再發傳音了?
看著漸漸亮起的天色,千蕎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后,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留在這里也有一年多了,她想,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等千蕎瞬移離開后,轍才從一側的竹林里走了出來,看著少女離開的方向,那雙淡漠的眼眸里,此時卻帶上了些許落寞。
千蕎回到房間后,先把剩下的傳音全部聽完了,才挨個給他們回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出關了。
很快她便收到了幾人的傳音,千蕎最先捏碎的是南宮雋發來的。
知道他之前是因為閉關才沒有給她發消息后,千蕎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就在她準備聽其余幾人的傳音時,房門被敲響了。
千蕎并沒有著急開門,而是先聽了一下冷顏給她的傳音,知道對方過兩天會過來后,她才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不知狐王來此,所謂何事?”
門外站著的男子并沒有讓千蕎感到驚訝,畢竟現在能來找她的,也就只剩下這個名叫轍的狐王了。
“恭喜晉升。”
每次聽對方叫他狐王,轍都覺得十分別扭,但想想之前的對立關系,他也沒有要糾正的意思,先恭賀了一聲后,便直入主題。
“你可是要準備離開了?”
“狐王這是想要我離開,還是不想要我離開呢?”
千蕎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卻并沒有要正面回答的意思。
轍抿唇不語,很顯然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千蕎見此,也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多在意地接著問道:“殷他知道我在這里嗎?”
“不知道。”
這次轍倒是回答得很快。
千蕎聽了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原先她還在奇怪,之前一直想著怎么弄死她的殷,怎么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卻不想對方壓根就不知道她在這里。
“你不是他的屬下嗎?我的行蹤不匯報上去,真的沒問題嗎?”
面對千蕎的疑問,轍只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卻并沒有回答。
接收到對方小眼神的千蕎,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她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
不然為何會從轍的眼神里讀出了埋怨和委屈?
她不就是隨口問了一句嗎?怎么弄的好像她欺負了他似的?
默默給自己來了一個深呼吸,千蕎穩了穩情緒后才開口說道。
“我腦子笨,你不說清楚,是我沒辦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