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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道網吧1店2樓,徐同道房間。
房間里的白熾燈很亮,靠墻擺放的木床上,徐同道和董菲菲橫著坐在床上,背靠在涼颼颼的墻壁上,四條腿并排伸直了在床上。
徐同道手里捧著高二的語文課本,長發披散在肩頭的董菲菲,臻首愜意地靠在他肩頭,輕聲幫他解讀著眼前的一篇課文。
畫面很和諧。
有人可能覺得年輕的男女同居一室,肯定天天晚上做一些沒羞沒臊的事情。
剛開始同居的那幾天,他倆也確實如此。
但山珍海味,天天吃、頓頓吃的話,很快也會膩。
所以,沒幾天,他們做那事的頻率就降了下來,多數時間就像眼前這樣,董菲菲幫徐同道學習高中的課本知識。
其實主要是徐同道要求的。
事實上,董菲菲對這事的興趣缺缺。
但他喜歡,她不想讓他不高興的話,就只能假裝很喜歡地教他。
前世活了快四十年的徐同道,對她的情緒感知是很敏銳的。
她不喜歡教他,他都看在眼里。
她假裝喜歡,他也看在眼里。
但他假裝不知道,假裝沒看出來。
對他來說,她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從她這里真正學到高中的課本知識,他想要知識。
當然,為了回報她的付出,他也不吝嗇。
前兩天,他也給她買了一只手機。
同一天晚上。
深夜9點多,距離知味軒不遠的一個燒烤攤。
吳長興和剛剛下班不久的昌敏,相對而坐,桌上擺著一些燒烤和幾瓶冰啤酒。
吳長興明顯特意收拾過自己,頭上用發蠟定了型,梳了個大背頭,夜色下,他下身穿了什么,有點看不清楚,上身是一件純白的短袖襯衫,看上去很精神。
坐在他對面的昌敏形象也不錯。
一頭黑發在腦后盤了個發髻,用發網兜著,顯得干凈利落,露出白皙的脖頸。
她穿衣服還是那么有品位。
無領無袖的灰色襯衣,既顯得她脖頸纖長,也顯得她手臂修長。
下身是一件深色短裙。
腿上還穿著黑色絲襪,吸引著吳長興的目光,不時瞥上一眼。
她在知味軒上班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她的氣色好了不少,看上去就有點難以再判斷她的年齡……到底是三十歲左右?還是四十歲左右?
兩人邊吃邊聊。
“小敏,他真的同意跟你離婚了?”
吳長興起身給她倒酒的時候,抬眼問她。
昌敏一只手扶著酒杯,聞言,微笑點頭,“嗯,同意了,估計是這么長時間都找不到我,他也累了吧!不過,他有條件。”
“什么條件?”
吳長興坐回自己的凳子,皺眉問。
昌敏低頭看著面前的酒杯,輕嘆一聲,“孩子歸他,另外,每個月我必須給500塊錢撫養費,他說我如果同意這個條件,他就同意跟我離婚……”
她的臉上不見喜色。
也是!
這年頭,很多人一個月的工資都沒有500,她在知味軒上班的工資也沒這么多,每個月給500的撫養費,對她來說,確實是難以承受的條件。
但坐在她對面的吳長興默然片刻,卻忽然對她說:“答應他!只要能跟他離婚,500就500!”
昌敏蹙眉抬頭望來,“你說得輕巧,每個月500啊,我怎么給得起?”
吳長興露出笑臉,左手伸過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右手,拇指還在她手背上摸了摸,輕聲說:“沒事!這不還有我嘛!你相信我!500塊錢一個月,現在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完全付得起!真的。”
昌敏眼神透著疑惑,“你確定?你現在都沒穩定的工作,就靠你做點零工,偶爾承包一點裝修,真能掙那么多?你吹牛吧?”
吳長興笑容中多了一抹自信的味道,微微搖頭,“你的消息過時了,我現在已經有穩定的工作了,你還記得你那個表妹曾雪怡家的裝修公司嗎?”
昌敏更疑惑了,“記得啊,怎么了?”
吳長興:“我現在已經是那家公司的股東,最大的股東現在是我表弟徐同道,我跟你說,這家公司本來已經快破產了,但我表弟確實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沒多長時間,已經給這家公司拉了不少業務,昨天剛剛簽了12個室內裝修的單子,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咱們這裝修公司都不缺活干了,而我現在也是股東,嘿嘿,所以……你還怕我不能幫你給500塊嗎?嗯?”
昌敏愣住。
愣愣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假的?雪怡家的裝修公司,現在你和你表弟是股東了?你表弟還是大股東?那雪怡呢?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你忘了她丈夫死了,咱們之前還去看她,你還安慰她來著,她丈夫死了,那么大一家裝修公司,她自己又不會打理,不賣還能怎么辦?
何況,她也沒完全賣了,只是賣了一部分股份給我們,她現在還是公司第二大股東呢!”
吳長興很滿意昌敏此時不敢相信的吃驚表情。
昌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輕笑一聲,舉起面前的酒杯,對他挑了挑眉,說:“來!恭喜你呀!祝你以后能發大財!加油!”
吳長興很高興,舉起酒杯和她碰了碰杯,一口喝掉大半杯,放下酒杯,拿起桌上一串羊肉擼的時候,笑道:“小敏,咱們現在這算是雙喜臨門了吧?你那里馬上就能離婚了,我這里眼看著收入也越來越高了,你高興嗎?”
昌敏拿了一串烤土豆片,小口吃著,聞言,含笑道:“當然高興呀!都是好事,怎么會不高興?”
吳長興抬眼看了看她,想了想,緩緩放下手里的竹簽,隨手拽了一截卷紙擦了擦嘴,目光爍爍地看著對面的昌敏,張了張口,遲疑著問:“小敏,你看……要不咱們結婚吧?你同、同意嗎?”
昌敏聞言一怔,目光與他爍爍的目光一觸即收,微微低下頭去,數秒后,才低聲說:“你別急,先、先等我把婚離了再說。”
吳長興皺眉,張了張口,明顯還想再勸,但看她一直低著頭,他最終還是輕嘆一聲,說:“好吧!那就先等你離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