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徐同道背后的曾雪怡已經幫他搓好背,逐漸開始幫他擦洗別處,洗著洗著,就把徐同道的思緒又拉回現實。
然后,一些不能描述的事,就那么發生在浴缸里。
浪奔浪流、濤聲依舊……
漸至風平浪靜,余音繞梁……
渾身乏力的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浴缸里,曾雪怡鼻息咻咻地靠在他懷里,閉著眼睛,過了一會,輕聲問:“你剛才在想誰呢?想得那么入神?”
徐同道本來也是閉著眼睛的,聞言,睜開眼睛意外地看向她。
卻見她依然閉著眼睛,似乎剛才的問題不是她問的。
但他確定就是她問的。
要不然就嚇人了。
念頭轉動間,他決定跟她說點實話,“沒想誰,就是一個能掙錢的點子。”
“掙錢的點子?”
鈔票人人愛,好奇心,也人人都有,聞言,曾雪怡終于睜開雙眸,好奇追問:“什么點子呀?能跟我說說嗎?”
徐同道:“沒什么,就是想在天云那邊拿一塊地,蓋幾棟樓賣錢。”
他說得簡單。
曾雪怡的好奇心卻被他進一步勾起,“哦?拿地蓋樓賣錢?你打算蓋多高的樓呀?會有人買嗎?萬一賣不掉怎么辦?”
這年頭房地產還沒見火熱,掙錢買房,還不是多數人的愿望。
多數人就算掙了錢,想的也是回老家蓋房子,至于城市居民……就算掙了錢,也是想著等自己工作的單位什么時候集資蓋樓,然后自己去分一套,或者拿錢買一套。
所以,她有這樣的疑問,也算正常。
徐同道本著閑聊的態度,隨口回答:“沒打算蓋多高,5層小樓吧!賣應該是不愁賣的,我在天云開發區那邊的工廠,你是知道的,那里我最近經常去,很清楚那邊的工人很多,而那些工人,住的近的,可以每天回家里住,住的稍遠一點的,就知道住工廠提供的宿舍,要么,就只能出去租房子住。”
頓了頓,“而住宿舍,你應該是能想象大概是什么情況,最少也是四個人一個房間,房間里一般既沒衛生間,也不能洗澡,總之很不方便,特別是對那些有對象的,或者有家庭的人,肯定是很不喜歡住宿舍的。
這種情況下,我要是能在開發區附近,開發幾棟樓,你說有沒有會買?”
最后一句,他是笑著問她。
聽完,曾雪怡若有所思。
片刻后才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弄這個項目呀?”
徐同道搖頭,嘆了口氣,“不好說!我現在資金基本都砸在那方便面廠了,手上閑余資金不多,我剛才就是在想怎么去籌集資金,找人入股……或者找銀行,看看還能不能從銀行貸點款子出來。”
曾雪怡眨了眨眼,眼珠轉了轉,忽然指著她不著片縷的胸前問:“我呢?你覺得我能入一股嗎?”
徐同道下意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曾雪怡忽然察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一根白皙的食指戳在他腦門上,“看什么呢?還沒看夠呀?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別不正經!”
徐同道失笑。
同時也有點訝異,“你想入股?”
曾雪怡斜睨著他,“怎么?別人能入股,我就不行嗎?你剛才還說愛死我了呢!你就這么愛死我的?因為愛我,所以希望我窮死?啊?”
徐同道:“……”
哭笑不得。
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這么俏皮的一面。
失笑搖頭,徐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入股的話,你能入股多少錢啊?錢少了,這個項目可做不起來。”
“你需要多少資金?”
曾雪怡反問。
徐同道剛才其實也就是一個念頭,對目前天云市的商業地皮的價格,根本就沒有了解,對蓋一棟樓的造價,也完全不清楚。
所以,此時聽她這么問,只能大致估算了下,說了個大概的數字,“唔,拿地皮要錢,蓋樓也要不少錢,還要做小區內的綠化,和各種設施,初步啟動資金,估計不能少于兩千萬吧!畢竟是蓋樓啊!”
曾雪怡一陣啞然。
好一會兒,才苦笑道:“我現在手頭雖然有點錢,但你說兩千萬,我肯定是拿不出來,我最多只能拿出一百來萬。”
頓了頓,她看著徐同道,問:“這樣的話,這個項目你還做嗎?你有把握從其它地方弄到這么多資金嗎?”
徐同道估計她說的這一百多萬,有一部分還是他入股美佳裝飾之后,她分紅拿到的。
“我盡量吧!回頭我試試看能不能拉到資金,能拉到足夠的資金,我肯定是想把這個項目做起來的。”
他話音未落,曾雪怡就說:“那你到時候帶我一個!我資金雖然不多,但你必須帶我入一股,我一個人養孩子,沒錢可不行。”
這就是結過婚的女人的現實之處了。
徐同道也不覺得這樣的她有什么面目可憎的地方。
反而挺欣賞她的魄力。
這年頭,一個普通城市女人敢于拿出一百多萬做投資的,可不多見,
“行啊!你都開口了,我還能拒絕嗎?呵,看看你剛才說的——我愛你,所以就盼著你窮死?你就是這么看我的啊?嗯?”
說著,他伸手捏住她下巴。
眼里、嘴角都噙著笑意,玩笑的意味很明顯。
而曾雪怡也很配合地作出一副討饒的神情,“弱弱”地說:“不是!沒有,相公,妾身錯了!妾身認罰……”
“哦?那你想我怎么罰你啊?”
角色扮演?
徐同道表示這個可以有,當下繼續與她配合。
曾雪怡眨了眨眼,臉頰微紅地低聲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妾身隨便相公怎么懲罰,只要相公消氣就好……”
握草!
徐同道受不了了,當即起身,抱起她,一腳跨出浴缸,準備回她臥室。
結果……
樂極生悲。
突然,他腳下一滑,他臉色當即一變,但已經晚了,啪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懷里還抱著沒反應過來的曾雪怡……
他剛才激動之下,一時間竟然忘了穿浴缸旁邊的拖鞋,眾所周知——濕腳在瓷磚上走路,十走九摔。
這一刻,他自己都摔懵了,盡管屁股正好跌坐在拖鞋上,他還是感覺自己恐怕爬不起來。
因為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尾椎骨好痛……